烏雪昭欠身致謝:“實在麻煩您了。”
鄭喜擺出受不起的姿態,恭敬道:“姑娘彆折煞了奴婢。”
烏雪昭輕輕拍茵姐兒臉頰,叫醒了她。
茵姐兒睡得眼睛迷迷瞪瞪,將要醒來揉眼,被烏雪昭抓住了雙手。
烏雪昭輕聲斥她:“你怎麼在彆人家睡著了?”
她說話溫柔,就算是嗬斥人,也不覺得嚴肅。
茵姐兒眼睛半明半昧,抱著烏雪昭,道:“我和他打賭,他說你會來,誰知你沒來,我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烏雪昭給茵姐兒擦了擦臉,說:“我們該回去了,一會兒你娘會著急的。”
提起荊氏,茵姐兒頓時清醒。
她下了石凳,和鄭喜道謝,還指了指桌麵上的吃食,說:“你們府邸的東西,味道真不錯。”
鄭喜趁機笑道:“姑娘若喜歡,以後有的是山珍海味。隻要姑娘肯和你姐姐……常常來見見我家主子。”
茵姐兒輕哼一聲,不受誘惑。
烏雪昭帶著她回去,一路上還是不見人,大抵鄭喜清了場。
茵姐兒也覺得這條路靜得過分,便和烏雪昭說起私話:“姐姐,那郎君是不是看上你了?不然他的小廝怎麼對我都這麼好。”
烏雪昭微垂了眼,說:“不知道。”
應該隻是因為……她是天子身邊的第一個女人吧。
日後天子出了孝期,便會有後宮三千,茵姐兒也就不會再有這樣的待遇了。
茵姐兒跳到烏雪昭跟前攔住她,歪著腦袋笑問:“姐姐你喜歡那位好看的郎君嗎?”
烏雪昭沉靜的眼眸,閃過一絲奇異的微光,沒有回答。
帝王雖是男子,卻不會是任何一個女子的夫婿。
何談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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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崇鬱在小軒裡等來了永寧侯夫妻兩個,和永寧侯府的老夫人。
永寧侯老夫人得知他要來,換了衣裳一定要來拜見。
永寧侯夫妻兩個攙著老夫人,入軒內行跪禮。
桓崇鬱雖著家常衣裳,與外麵士子無異。
一身帝王之氣,卻怎麼都壓不住。
他走到老夫人跟前,淡聲道:“老夫人請起。”親手扶起了老封君。
老夫人受寵若驚,待天子坐下賜座後,才敢與天子同坐一張桌。
既為侯府之客。
桓崇鬱略問了幾句老夫人的身體狀況。
老夫人一一答過,又謝了天子的這份體貼。
永寧侯老夫人也看得出,天子不欲同內宅女眷多待。
不過天子不會貿然白來侯府一趟。
若真是為了陪薛芷語賞牡丹花來的,永寧侯府不能沒有眼色。
天子自然不會出現在花廳,和內宅女眷們攪和在一起。
但她可以安排天子與薛芷語一起安心賞牡丹。
永寧侯老夫人給兒媳婦遞了個眼色。
永寧侯夫人在告退之前,便委婉地問道:“皇上,此處倒也算僻靜,不失為一個好的賞花之地。府裡有幾株牡丹還算入眼,若皇上不棄,臣婦這就命人去搬幾盆牡丹過來,再去請薛姑娘……”
話音未落,桓崇鬱眉心輕攏,冷笑道:“請朕賞花,為何要召她?”
永寧侯夫人和老夫人麵麵相覷。
您、您不是為了陪薛芷語才來侯府的嗎?
桓崇鬱從她們眼神裡看出了答案,聲線極為冷淡:“難不成,朕是為她來的?”
還真不是為了薛芷語來的?!
婆媳兩個都愣了一瞬。
永寧侯見鬨出了這麼大的誤會,連忙上前一步,岔開話題:“皇上,微臣家中後山還有些不錯的竹子,不如臣陪您移步去賞竹?”
桓崇鬱起身,領著鄭喜一同去了。
永寧侯夫人這才喃喃地問老夫人:“母親,那天子到底是為誰來的?”
老夫人眉頭緊擰,吩咐道:“去打聽一下,天子入府之後,侯爺派了誰在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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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竹雖是永寧侯的借口。
但永寧侯府的竹子還真的長得不錯,桓崇鬱慢步在侯府的竹林裡,隨手折了一片竹葉,撚在指腹間,薄薄的葉片似刀刃,卻始終割不傷他的手。
多危險的兵器,他都駕馭的遊刃有餘,何況小小一片竹葉。
桓崇鬱輕彎唇角,吩咐鄭喜:“去查查,朕究竟還為薛芷語做了多少‘好事’。”
鄭喜一抬頭,天子鳳眸森冷。
饒是跟了天子多年,他的心還是跟著驚寒一陣。
天子真正的女人,都沒敢恃寵借天子名聲張揚。
區區太後的侄女,也敢大肆宣揚天子寵愛。
還是壓根不存在的虛假恩寵。
作者有話要說:說一下,前麵修了些地方,把入宮這事改成女主不願意提前入宮了。
還打算刪除一些繁冗的內宅情節。
已看過前文的讀者,沒啥影響,隻是怕大家回頭看,發現劇情少了覺得奇怪。
節奏有在逐漸加快啦,啵啵。
這章隨機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