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崇鬱感覺到她的忐忑,替她做了決定:“就這樣定了。”
那好吧!
就聽您的好了。
烏雪昭默認收下這份禮物,省得她左右為難。
該睡了。
烏雪昭正想斂了心緒,準備安然入睡。
桓崇鬱說:“朕也許個願。”
“?”
烏雪昭訝然問:“今天也是您的生辰?”
“不是。”
不是生辰,就是想找她許個願。
烏雪昭隻好道:“您說吧,想許什麼願。”
反正隻是願望,若是她做不到的事情,送不起的禮物,也怪不得她了。
桓崇鬱在她腰上捏了捏,故意弄得她身上發癢,才微微切齒道:“以後惱了,你嗔罵、掐打朕,怎麼發脾氣都好,彆冷落朕。”
烏雪昭愧疚道:“對不起,是臣女惹您不高興了。”
桓崇鬱抱緊了她,淡淡地道:“朕不怕不高興,朕隻是不想你不高興。”
這話說的烏雪昭心頭微酸。
冷落他時,她自己不也在受另一番冷落,心裡也是難過的。
烏雪昭勾著桓崇鬱的脖子,朝他懷裡撲過去,柔聲道:“臣女明白。”
再不冷落您了。
也不冷落自己。
一下子被軟軟帶香的女子身體撞了個滿懷,桓崇鬱低聲輕笑。
她這便算是撒嬌了?
那日後可還有的學。
“您笑什麼?”
烏雪昭問的茫然。
桓崇鬱順著她的脊柱,一點點探上去,捏了捏她脖頸,在她耳邊嗬氣:“你說呢?”
兩處都敏|感。
烏雪昭身子驟然一瑟縮,往他懷中貼得越發近。
桓崇鬱翻了個身。
兩人姿態徹底變了。
烏雪昭躺著,輕推他的胸膛,問道:“……皇上,您明早不回宮了嗎?”
“回。”
桓崇鬱俯身吻下去,氣息灼熱,之後便什麼也不答她了,雙手與她掌心相對,摩挲轉圜,直至十指相扣。
翌日,烏雪昭果然睡到日上三竿。
帝王早就離去了,側邊的床鋪已經冷涼。
她起來之後,太監過來伺候洗漱。
鄭喜端上來一碗長壽麵,說:“皇上命令留給您吃的。”
旁邊是一隻空碗。
看來是他吃了。
雖不同時,卻算是陪她吃過了長壽麵。
鄭喜還捧上來一隻木匣子,打開之後,裡麵全是翡翠珠玉,還有釵環一類。
他笑道:“也是皇上讓留給您的,隨意在庫房裡撿的幾件,姑娘先湊合著使用。”
烏雪昭看那翡翠的水頭,還有金釵的工藝,當然知道“湊合”不得。
至少眼下,她還不能戴在人前。
“放著吧。”
她要先吃長壽麵。
鄭喜把東西擱在了一旁。
烏雪昭安安靜靜地用完了一碗長壽麵。
鄭喜說:“也快到午膳時候了,姑娘不如再吃些?”
烏雪昭有些飽了,想到桓崇鬱說過的話,衝鄭喜點了點頭。
她就再多吃一點兒。
在王府裡待到祈福快結束,烏雪昭給天子做的鞋子也完工了。
她很少給男人做鞋。
和宮裡的禦用針線沒得比,很素淨的一雙黑靴。
好在很合腳。
桓崇鬱試了之後,覺得很舒適。
還把烏雪昭柔弱無骨的手放在他的大掌裡,滿目憐惜地揉了揉,曼聲道:“朕的尺寸,你倒是記得清楚。”
量過的呀,怎麼會不記得。
窗外日落西山。
烏雪昭起身,道:“皇上,臣女該回家了。”
桓崇鬱緘默不語。
仍牽著她的手,那雙為他做鞋的手。
良久,才答應她:“朕讓太妃的車駕送你回去,你不必再另做遮掩。”
這就是一切都安排妥當了的意思。
烏雪昭點點頭。
桓崇鬱也跟著起來,先一步走出去,送她上馬車。
烏雪昭慢了一步,還在原地未動。
桓崇鬱站在隔扇後麵,金色的光芒透過隔扇,落在他側頰,鳳眸斂起時含些許風流,極淡的笑:“舍不得朕?”
心口無端跳了跳。
烏雪昭紅著臉走過去,跨出門檻。
桓崇鬱凝視她纖瘦的背影,落後了些腳步,克製住眼眸中深幽的光。
然後才目無波瀾地送她上馬車。
鄭喜隨行,心裡歎息,這是何苦哉。
不若早成一對鴛鴦,日日纏綿嬉戲豈不很好?
車馬遠行。
桓崇鬱也坐馬車低調回宮。
兩輛馬車,背道而馳,相距越來越遠。
烏雪昭摟著一匣子的首飾,在車裡出神。
彩雲易散,琉璃易碎,聽人說美好之物,大多不長久。
她不知日後會如何,心裡卻明白,眼下便是最好的時候。
沒旁人,沒紛擾。
隻有她和她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