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姐兒仿佛聽過這道聲音。
但鄭喜有意變了聲,她倒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總覺得不像永寧侯府的人。
烏雪昭和茵姐兒說:“我坐後麵。”
“我知道了姐姐。”
肚子疼得厲害,茵姐兒也顧不上去看說話的人是誰,躺在丫鬟懷裡,皺著臉開始懊悔,早知不吃那麼多了。但是再來一次,她還是會吃。
真好吃。
烏雪昭隨鄭喜上了馬車。
心裡在想,天子今日會不會再過來,又覺得打聽皇帝行蹤有些越矩了。
沒成想剛挑簾子進馬車,就被攔腰抱住。
聽見一聲低啞的淡笑。
馬車開始行駛,烏雪昭身子搖晃了一下,緊緊抱住桓崇鬱,訝然道:“您還在?”
桓崇鬱抱著她輕輕吻了吻,勾唇道:“朕等你半天了。”
所以,他是一直都在?
烏雪昭眨了眨眼,問道:“那您今日出宮……”
桓崇鬱手裡還把玩她送的帕子,拿到她眼前,然後塞到自己的衣領裡先掖著,騰出手環抱著她,緩聲道:“你說呢?”清冽眉眼輕抬,竟有些道不明的帝王風流。
烏雪昭臉紅心跳。
桓崇鬱看著她輕笑,在她耳邊說:“先隨朕回去。”
烏雪昭擔心道:“茵姐兒還在鬨肚子……”
桓崇鬱輕笑:“你還怕禦醫治不好你妹妹?”
當然不是。
禦醫自然比尋常坐堂的大夫厲害。
但是禦醫從來隻看王宮侯爵,普通官宦之家,哪得這般恩寵?
桓崇鬱見她沒說話,安撫道:“放心,禦醫要是連這點小毛病也看不好,白拿俸祿了。”
又往她唇瓣上聞了聞,問道:“吃了什麼?這麼香。”
才吃過的一隻餛飩。
也就一隻,這都聞出來了?
烏雪昭道:“餛飩,就在王府外大街的門前,您沒吃過?”
桓崇鬱淡聲說:“以前王府外沒這麼多攤販。朕也不吃外麵的東西。”
也是,他那時必然對所有人都是防之又防,怎麼會胡亂吃東西。
但街前冷清,她倒是沒猜錯。
桓崇鬱點了點她的眉頭,問道:“今日怎麼了?”
總在想彆的似的。
烏雪昭道:“沒什麼,擔心茵姐兒肚子,有些不安。”
她想從他身上下來,像這樣坐著,不像個樣子。
萬一叫外麵人瞧見了,多不好意思。
桓崇鬱卻把她抱得緊緊的,道:“彆動。”
烏雪昭就沒動了。
很多時候,她都是很乖順的。
桓崇鬱調侃道:“你竟也看些閒書?”
她看著乖,不像是看閒書的姑娘。
烏雪昭知道他說那帕子的事,雪白的臉又一紅。
烏雪昭弱聲道:“皇上不也看了嗎?您怎麼會看?”
他看起來,也不像看閒書的人。
桓崇鬱翹了翹嘴角,道:“猜猜。”
烏雪昭想了想,是和女子一起看的吧?
難道是以前的貼身丫鬟之類的?
“丫鬟說給您聽的?”
桓崇鬱說:“朕身邊可沒丫鬟。”
男人的鬥爭裡,多愛用美人計,為免去麻煩,他幾乎不用女人伺候。
不是丫鬟?
除此之外,她真的想不到了。
烏雪昭搖搖頭,老實說:“猜不到。”
“看來你們女兒家,私下裡並不說這些。”
桓崇鬱唇邊有些不明的笑意。
原是聽彆的男人說的。
烏雪昭沒興趣知道男人間的渾話,他最好也彆跟她說……
桓崇鬱附耳過來,不知想跟她說些什麼。
烏雪昭怕是說些她不想聽的話,抽出他領口的石青帕子,蓋在他臉上,捂住他的唇,不叫他開口。
她軟軟的掌心貼過來。
桓崇鬱眸色幽暗了幾分。
馬車到了王府門前。
兩人一同下車,茵姐兒坐的一輛馬車卻不在,烏雪昭剛想問。
桓崇鬱說:“讓鄭喜送她去永寧侯府了,你要是想讓她也來王府,朕讓鄭喜去接。”
還是不要了。
烏雪昭道:“就讓茵姐兒在侯府。”
兩人一進屋就滾到床上。
想到茵姐兒肚子疼,她在這兒顛鸞倒鳳,烏雪昭有些心虛。
桓崇鬱才不會因任何人心虛。
壓著她,啞聲說:“雪昭,有些該看的書,你是不是還沒看?”
譬如新婚夫妻,成禮之前該看的那些書。
烏雪昭抿了抿唇,不好意思說出口。
雖然沒看,但是……不已經做過了嗎。
桓崇鬱俯下身,捏著她耳垂說:“還有很多你沒見過的。想不想看,嗯?”
烏雪昭沒什麼見識地瞪大了眼眸。
什麼彆的?
男人和女人……那還能怎麼樣?
她這樣像新奇又害羞的單純小鹿。
桓崇鬱一時忍不住,捏著她下巴狠狠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