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雪昭對帝王生活了解的不多,趁著靈溪去吩咐禦膳房抬菜來的功夫,問鄭喜這海東青的來曆。
鄭喜說:“皇上十二三歲的時候,在肅慎抓到的,抓到它的時候,還是隻幼鳥。”
烏雪昭算了算,驚訝道:“那它已經活了八|九年了?”看它那羽毛的顏色和精氣神,還以為它不過三五歲大,沒想到已經跟了皇上那麼多年。
鄭喜說:“養得好,還能再活個八年。”
烏雪昭打發了殿內的人,連自己的丫鬟也打發出去了,私底下問鄭喜:“你可知道,皇上的玉扳指怎麼不戴了?”
鄭喜啞巴了一會兒,勉強地笑了笑。
他還是老實說了:“去年皇上從王府回來,奴婢伺候的時候發現玉扳指裂了,皇上就不戴了。”
烏雪昭眼神微滯,回憶起王府那日。
心裡泛酸。
鄭喜索性都說了:“娘娘不知道,皇上回來就病了一場。”
烏雪昭果然急了,問皇帝什麼病,要不要緊。
鄭喜連忙安撫說:“娘娘放心,沒什麼大礙。”又說:“皇上叮囑過奴婢,讓奴婢不要說,您可彆說是奴婢說的。”
烏雪昭點頭。
沒兩句話的功夫,皇帝過來準備用膳了。
烏雪昭聽到動靜,趕緊讓鄭喜先出去迎接。
桓崇鬱走路帶風似的,步子邁得大。
從宮門外走進來,越過一水兒下跪迎聖駕的人,直奔主殿。
烏雪昭屈膝,道:“臣妾……”
桓崇鬱扶起她說:“好了。朕又不是第一次過來。”
於他而言,隻是出去料理些瑣事,轉頭就回來了。
桓崇鬱牽著烏雪昭坐下。
他也看到了自己的那隻海東青,瞥了一眼,也沒說什麼,隻盯住鄭喜,彆忘了喂飽它。免得餓了露出獸性傷人。
鄭喜應是,去吩咐人抬菜。
明兒皇帝還要陪皇後受禮,也是忙碌辛勞的一天。
帝後二人早早用了晚膳,便各自去洗漱,準備安枕。
皇後先沐浴。
皇帝後去。
沐浴完,上了床榻。
桓崇鬱熟練地解烏雪昭的領口。
烏雪昭抓住他的手,握著他修長的手指,套上去一隻新的玉扳指,道:“……皇上,臣妾送您一個新的。”
原本冷冰冰的玉扳指,套上去卻是溫熱的。
她先捂熱了才給他戴上的。
桓崇鬱瞧了一眼,不急解她衣領,捏了捏她下巴,問道:“鄭喜都告訴你了?”
烏雪昭眨了眨眼。
說好不出賣鄭喜的。
但……看帝王眸色,肯定瞞不過去,就溫聲道:“您彆怪他。”
桓崇鬱看著她,搖了搖頭。
唇邊有淡淡的笑意。
烏雪昭抱著帝王,嗓音溫和又懇切:“臣妾以後再也不讓您傷心了。”又在他下巴,蜻蜓點水地親了親。
桓崇鬱雖然動容,卻用低啞的聲音說:“雪昭這還不夠。”
她裡頭穿的裙子,被他撩起來,肚兜也粗暴地扯了。
烏雪昭的腰肢一下子被摟過去,貼上他精瘦的胸腹,被子和身子都更暖了。
折騰到很晚。
她跟他說,都有點兒腫了,桓崇鬱才真的停下。
他們夜裡實在放縱。
幸好沒宮人聽見。
烏雪昭剛慶幸完,聽到一聲鳥叫。
就在正頭頂的房梁上。
掀開帳幔往上一看……海東青正盯著他們倆。
“……”
怎麼把它給忘了。
烏雪昭回眸問道:“皇上,您怎麼沒把它趕回乾清宮?”
桓崇鬱把烏雪昭抱回來,跟她在被窩裡咬耳朵:“不是你放進來的?”
還怨起他來了。
烏雪昭有點臉紅。
她也不知道,這小東西晚上還會偷窺人……
桓崇鬱給烏雪昭蓋好被子,見她還在思忖,斂眸問道:“睡不著?”
烏雪昭趕緊往被子裡鑽了鑽,說:“……睡得著。”
她應該很快就能睡著了。
臨睡之際。
烏雪昭想起一件事,一件,她忘了很久卻一直惦記的事。
她抱著帝王的腰,輕聲問:“皇上,邱太醫說……臣妾能懷孕嗎?”
桓崇鬱似乎倦得沒睜眼。
隻把烏雪昭往懷裡摟了摟,唇若即若離地貼著她的額角說:“你和常人無異。”
烏雪昭驚訝又緊張:“皇上,您沒騙臣妾?”
可她怎麼到現在還沒懷孕呢?
桓崇鬱答的乾脆:“沒有。”
烏雪昭一時靜默。
垂下了眼眸。
眼前男子闔著眸,羽睫濃密,薄唇微紅……帝王是真不緊張子嗣。
罷了。
本就急不來的事。
烏雪昭也閉眸入眠。
翌日早晨。
烏雪昭與皇帝晨起梳洗。
監局女官和有頭有臉的嬤嬤們,也早早等著了。
兩宮太後和太妃也都早起等消息。
靜太妃十分憂愁:“……不知她那性子,壓不壓得住人。”
賀太妃沒這麼憂心,她說:“有皇帝陪同,她壓不住也沒人敢造次。”
話雖這麼說,到底宮闈之事多由皇後操持,皇帝又不能時時刻刻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