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兩折,就不再聽了。
眾人見皇後乏了,也就都自覺告退。
靈溪走了人走,回來的時候,和烏雪昭笑著說:“娘娘,萬老夫人和朱夫人走的時候相談甚歡。”
“是嗎?”
烏雪昭著實意外……還以為兩家做親之事要黃了,這又有苗頭了?
靈月進來,笑嘻嘻說:“娘娘,看戲的時候,朱夫人還提起了萬七爺,萬老夫人也一直盯著朱姑娘瞧呢。”
烏雪昭忍俊不禁。
萬七表哥和朱清玥兩人之間,不知怎麼沒成,兩家長輩倒是看對了眼。
倒也好。
依他們倆的性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一對兒,也必然相敬如賓、相濡以沫。
是對佳侶。
這邊戲台子撤了。
乾清宮那頭也聽到了消息。
鄭喜說給皇帝聽:“娘娘和她們說了好一會兒話,笑了好多回。”
桓崇鬱依舊批著折子,輕抬長眉,唇邊帶著一抹笑。
賞了鄭喜大紅袍。
鄭喜受寵若驚:“奴婢用不著。”
一年才產一十多斤的東西,他怎麼能用呢!
桓崇鬱淡淡道:“賞你就收著。”
鄭喜忙說是,受了賞賜,笑著道:“皇上,奴婢以後一定在娘娘的事情上更儘心,讓娘娘更高興。”
桓崇鬱笑了一聲。
是讚鄭喜會辦事。
鄭喜也很受用,得空離殿,跑去搜羅哄人開心的事情和小玩意兒。
坤寧宮這頭。
來了個不不速之客。
太後派了心腹嬤嬤過來。
不必說……肯定是窮途末路,來找烏雪昭幫忙請求了。
烏雪昭並沒見。
人還在偏殿等著。
鄭喜搜羅了一隻會飛的“鳥”兒來之後,看到坤寧宮偏殿裡站著太後宮裡的人,打眼瞧了瞧。眼一眨,到了烏雪昭跟前,把“鳥兒”獻了上去。
靈月收了鳥,撥弄給烏雪昭瞧。
竹骨架和紙糊的鳥,抽一抽尾,就在天上飛了起來。
烏雪昭看著鳥笑了笑,問鄭喜:“皇上忙嗎?”
鄭喜說:“忙著呢。”
“不過皇上再忙也惦記娘娘,叫奴婢過來送這小玩意兒給您。”
靈月把鳥撿起來,擱在烏雪昭掌心。
烏雪昭撥了撥鳥兒的翅膀,垂眸,溫聲問鄭喜:“皇上若想拒絕人,會怎麼做?”
鄭喜眼神一定,琢磨了片刻,欠身笑著說:“皇上拒絕人啊……讓人去死。”
那她也一樣好了。
烏雪昭“嗯”了一聲,吩咐鄭喜:“仁壽宮的人,你替本宮打發走。”
鄭喜笑臉應下一聲,轉身出了門,臉就黑了下來,去見了太後的心腹,替烏雪昭把人打發了。
扭頭就去皇帝跟前告了狀,太後竟紆尊降貴去找皇後了。
強弩之末而已。
桓崇鬱倒不擔心太後的還敢衝到坤寧宮去,把皇後怎麼樣。
不過以防萬一,還是換了仁壽宮的守衛,禁了太後的足。
末了,又問鄭喜一句:“皇後有沒有說什麼話?”
鄭喜說了一句話。
桓崇鬱愣然抬頭。
隨即勾著唇角笑了笑。
他的皇後什麼時候也學會說狠話了?
鄭喜湊過去笑道:“娘娘這是記恨太後傷了您的手。”
桓崇鬱停下筆,揉了揉手腕。
半晌,才輕笑說:“……朕知道。”
又是一年九月九,重陽佳節。
皇帝出了孝,便帶著大臣,去萬壽山上祭祀。
烏雪昭肚子大了,不便出行,就在宮裡休息。
一時興起,她把琥珀珠子翻出來戴著。
還拿今年生辰,桓崇鬱送給她的印章,在紙上印著玩兒。
還記得生辰那天。
他說,以後每年都為她雕一枚。
烏雪昭當時收了印,說:“……臣妾要活久一點。”
笑望他一眼。
靠在桓崇鬱懷裡,說:“就可以多收一枚您的印。”多擁有一些和他有關的東西。
想著想著,烏雪昭困了,躺在床上睡著了。
桓崇鬱回來的時候,她脖子上還帶著一顆透明的珠子。
他伸手去拿起來,想分辨是琉璃還是琥珀,驚醒了烏雪昭,她睜開眼,將醒未醒地握住桓崇鬱的手,含糊地說:“皇上……您扯我的琥珀珠乾什麼?”
桓崇鬱還沒換冕服,神情也閒得十分莊重。
坐在她身邊,問:“怎麼想起戴這個?”
烏雪昭眼神還有些迷蒙,小聲地說:“一直帶著,去莊子上我也帶著的……”
去莊子上?
桓崇鬱想起下旨前夕,她準備帶去莊子的三個包袱……不禁怔然。
落在她臉頰上的眸光,越發溫柔,似要將人溺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