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關上門,趁著小太子吃完奶,睡著的功夫,她和烏雪昭說起了私房話。
顧氏起初還有些拘謹,怕自己說多了冒犯:“龍嗣固然重要,娘娘的身子更重要。小太子康健又伶俐,娘娘也不必急著要第二胎,好好養身子才是。”
烏雪昭一邊認真聽著,一邊點頭。
顧氏說多了,自然而然也放開了,繼續說:“……有些話,娘娘可不能聽書上說的。臣妾隨老爺外放許多年,發現田裡耕作的農婦,反而比關在閨閣裡的女子,好生育、身體好。後來臣妾也常常多動,臣妾孩子也生得晚,頭胎就生得很順。
娘娘這幾年不妨也多動一動。”
這個烏雪昭倒是認同。
邱太醫也說,女子其實要多動……和尋常大戶人家要求女子靜若處子的要求就截然不同。
二人有說有笑了好一陣子,太陽都快要下山。
顧氏再不走,怕回得太遲。
走之前,略提了一嘴趙家的事情:“斕姐兒要出嫁了,就在這個月,她爹和哥哥回京了,她娘這次沒回來,說是要隔幾日才過來。”
趙家一家上京,路途遙遠。
趙江氏不跟著丈夫兒子一起回來,還得隔幾日,顯然中間有點兒什麼事。
烏雪昭倒也沒說什麼。
顧氏知趣,隻說一句也就不再說了,最後看了小太子一眼,依依不舍地走的。
直到回了家,顧氏心裡還一直納悶一個問題。
娘娘真和小太子小時一樣愛笑?
等到丈夫江潤寧回來。
顧氏又特地問了一遍,不信似的問:“真的嗎?”
江潤寧無可奈何地說:“真的。這種事,我騙你乾什麼。”
也是。
顧氏又說:“趙家的事,我也告訴娘娘了。”
江潤寧很關心這件事,一邊脫官服,一邊凝神問:“娘娘說什麼沒有?”
顧氏搖頭:“沒有呢。”
夫妻二人默然。
之所以問這個,是因為趙家往江家送了喜帖,而且還要求顧氏過去幫忙和送嫁……趙家現在什麼情況,誰不知道?何況江潤寧夫妻心裡本身就偏向皇後,根本不想去沾趙家。
但趙江氏怎麼說也是江家人。
身為她的娘家人,他們夫妻倆也不好做的太過分,何況還有小輩趙詩斕呢。
顧氏知道,這事兒原也是丈夫的一個心結。
怎麼做,她都聽丈夫的。
因此等著江潤寧拿主意。
江潤寧解腰封的速度明顯慢了,緩緩道:“娘娘不是狹隘的人,至多她自己不管趙家的事,咱們就算去了,娘娘也不會責怪什麼。
宴席咱們還是照常去。”
顧氏問:“那,我就不去幫忙送嫁了?”
江潤寧說:“你彆去了。”他仍舊有些記恨地說:“娘娘母親出嫁的時候,因為斕姐兒她娘鬨騰,江家也做得不怎麼樣。”
就當是,一報還一報吧。
顧氏說到底也是江家的媳婦,丈夫都不想給趙江氏臉,她沒得上趕著去做人情不是?
要做也是給娘娘做。
坤寧宮。
桓祁兆又醒了。
烏雪昭是不喂孩子的。
一則,宮裡挑了頂好的奶|娘,二則,太醫說親喂會很痛。她已經吃過一遭苦,桓崇鬱不想她再吃第二遭,還沒喂,就讓她喝了回|奶的湯。
既不親喂孩子,有功夫就得多抱抱孩子。
這會兒她又抱了孩子玩兒。
幾個月大的嬰兒,什麼都不知道,還真就是隻知道笑。
靈月、靈溪也覺得驚奇,再沒見過比小太子還愛笑的孩子了。
江家舅爺還說像娘娘呢。
她們真覺得根本不像!
不光不像娘娘,瞧著這性子也不像皇上。
真不知小太子像了誰,這般愛笑。
圍著他的大人都在笑。
桓祁兆覺得新奇,挨個看過去,衝著每個人笑,口水流得到處都是。
桓崇鬱回來時,他兒子正張著嘴“啊啊啊”,發不出來聲音,卻像是急著說話似的。
手腳也跟著動。
桓崇鬱伸一根手指頭過去,兒子抓住他手指頭不放,仍舊“啊啊啊”,蹬了蹬腿,不知要說些什麼。
總之,這孩子活潑得不像話。
晚上,孩子還沒睡著,躺在夫妻倆中間,一會兒往左邊看看父皇,再往右邊看看母後,笑眯眯的。
烏雪昭握著兒子的小手。
也感到納悶,孩子模子倒是像他們夫妻,性子卻瞧著不像。
或許長大了會不一樣吧。
晚上,奶|娘將小太子抱走了。
夫妻倆同在一個被窩。
皇帝已忍很久了……烏雪昭才貼近他胸膛,就覺得他身上滾燙。
“雪昭,你身上好香。”
烏雪昭自己聞不到。
天天抱小太子,早沾了一身的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