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奮力抗爭,那小惡魔,竟然還在關心他的衣服。
昭昭平靜重複:“你的臟血,弄臟我的衣服了。”
“所以我決定,不派你去先鋒營了。”
“先把他丟到苦力營,洗一個月的衣服去。所有的衣服,都讓他一個人洗。洗不完,不能睡覺,不能吃飯。”
那弟子崩潰:“我堂堂仙門收徒,你敢讓我洗衣服——嗚嗚——”
等所有人都退下,昭昭方從靈囊中取出收繳起的那厚厚一遝畫像。
畫像畫功不一,但無一例外,都是一位玄衣白裡,手執赤色長劍的仙君。
少年羽睫輕垂,手指一點點摩挲過那些粗糙的線條,從眉眼到唇角,甚至衣角,眼睛漸漸發紅。
原來,便宜師父就是師父。
師父一直都沒有死。
師父隻是忘了他,沒有認出來他而已。
即使現在師父身陷魔窟,他亦有無限希望與信心,去救師父出來。
他一點都不怕。
“昭昭。”
墨羽從外走過來,澀聲喚了句。
昭昭擦了擦眼睛,把畫像收起來。
墨羽道:“對不起,之前因為我的緣故,讓你吃了那麼多苦頭。”
隨著記憶恢複,昭昭自然知道自己曾經如何小心眼的嫉妒墨羽,羨慕墨羽。可現在,昭昭已經知道,便宜師父就是自己要找的師父,陰差陽錯,才收了彆人做徒弟。
他現在一點都不嫉妒墨羽。
他隻想儘快把師父救出來。
“沒關係了,都是誤會。”
墨羽單膝蹲下去,道:“你真這麼想。”
“當然了。”
昭昭其實仍然不是十分願意搭理墨羽。
但想到還有事向這人打聽,便問:“你可知如何進入萬魔窟?”
墨羽沒直接答,而是反問:“你為何舍近求遠,不問你兄長?”
想起身陷魔窟的師尊,他亦心痛如絞,恨不得以身相替。
昭昭道:“兄長不會告訴我的。”
墨羽歎口氣:“你倒是會讓我做這惡人。”
他慢慢起身,神色凝重:“其實,我與你一樣,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衝進那魔窟之內。可惜,我也不知道它在何處,如何進去。”
昭昭意外。
“你也不知道?”
“是真的,你彆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是真不知道,不僅我,連我的父王,你的父王,都不知道。”
昭昭覺得匪夷所思。
都不知道,那便宜師父當年是如何進去的。
“師尊是上古劍神,修為豈是尋常人可比。況且,我聽說那片魔域之所以難進入,是問天身死後,自動開啟了六道魔子封印。”
“魔子封印?”
這又是什麼玩意兒。
“沒錯,也是問天一手研製出的邪術之一,似乎是用極殘忍的方法,煉製的六個魔胎。每一個魔胎,皆是出身剛滿白日的雙生兒製成。問天將每一對雙生兒一分為二,一半設為六道封印,另一半設為鑰匙。問天身死後,便帶著那把鑰匙,一起隕滅,除了他本人,無人再能開啟魔窟。”
“師尊一共入過三次魔窟。第一次是千年前仙魔大戰,萬魔窟常年開著,供魔修汲取力量,師尊能進去不奇怪。後來師尊以自身元神,封印問天魂魄,自然也就將那把鑰匙封印進了體內。所以四百年前,師尊能第二次入魔窟。”
昭昭直截了當問:“所以你的意思是,那把鑰匙,如今已經和師尊一道被封印在了魔窟裡,我們永遠都無法獲取到了是麼?”
“理論上這樣。”
昭昭並不沮喪,和三百年前,眼睜睜看著師父消失相比,眼下,師父至少還活在世上,他還有努力的方向。
墨羽遲疑片刻,忍不住問:“昭昭,你確定師尊他……”
“我確定!”
不等墨羽說完,昭昭便高聲道:“我親耳聽到的,師父說,隻有他的血流儘了,他才會……那血,流的很慢很慢的。”
所以,他要儘快找到進入萬魔窟的辦法!
墨羽不忍再聽,捏了下拳,道:“好,那我們先設法去看看那道封印。興許,會有其他辦法。”
“不是興許,是一定有。”
“對,一定有,倒是我糊塗了。”
懷璧遠遠站著,見他們談的差不多了,道:“我讓廚子做了點菜和米粥,待會兒一道吃些吧。”
三人一道往回走,迎麵有天族士兵來報:“殿下,孔雀明王來了,說要拜訪兩位殿下……還有小殿下。”
懷璧與墨羽不約而同的皺眉。這兩日,他們基本已擬定了收服明王島的具體方案,長淵留給墨羽的信中,主要便是交代此事。
此人夤夜而來,莫非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倒是昭昭道:“我正想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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