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平日除了在北學宮就學,也會定期回晏紫宮,與屬官們議事。
仙魔大戰之後,身為天族太子,墨羽便主動承擔起了南北天宮的布防、巡防事務。
這日正說到近來西海蛟族作亂的事,侍衛朝恩忽在外報:“殿下,東海有使者來訪,具了拜帖,說奉龍族懷璧太子之命求見殿下。”
墨羽敲案的手指倏一頓。
屬官們自然都聽說了那日壽宴上的事,不由眼觀鼻鼻觀心,裝死。
墨羽一怔之後,便自顧勾起唇,笑了聲。
也不奇怪。
那塊玉佩如今仍在自己這裡,這人想必是終於按捺不住了,才特地遣了人過來討要。
“讓他進來吧。”
“是。”
不多時,朝恩就引著一位著青色仙袍的仙使進來。對方躬身行過禮,道:“屬下奉懷璧殿下之命,給殿下送來東海龍涎酒五壇。我們殿下說,這是他給殿下的賠禮,請殿下務必收下。”
龍涎酒是龍族名酒,在三界內都很有盛名。
墨羽隻當那日他所謂的賠罪之說隻是場麵話,沒料到還真派人送了賠禮過來,不多不少,恰是五壇。
便道:“既是你們殿下一片心意,孤便收下了,他可還有其他話讓你帶到?”
使者搖頭。
“並無,懷璧殿下說,隻要殿下肯收下這五壇酒,屬下的任務便算完成了。”
墨羽有些意外。
這人突然送酒來,竟然不是為了討要玉佩麼?
是忘了,還是……那根本是個無足輕重的物件。
使者送完酒,果然爽快的告辭離開,絲毫未提及玉佩的事。
之後也無人來過問。
三月後,到了龍君青堯的壽辰。
往年都是連華君代天君前去賀壽,今年,墨羽主動代了這個差。
天君自然樂見其成,上回自己壽宴,人家派了嫡親的太子過來,自己自然也該派個太子去,才顯得重視。
連華君卻有點不放心。
悄悄問:“你該不會是因著上回天君壽宴的事,心裡還記恨著人家,故意要去搗亂吧?”
墨羽反問:“在小叔眼裡,孤便是如此不著調的人麼?”
連華君誠然道:“我這不是覺得稀罕麼,你素來最厭惡這些交際之事,上回西方的菩提尊者過壽,天後想帶著你一道過去,你都以課業繁重拒絕了,這回竟主動請求去東海,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小叔豈能不奇。”
墨羽一笑:“無效的交際的確令人生厭,但有效的交際卻能為天族帶來利益,孤不是厭惡交際,隻是不想浪費時間在無意義的事和廢物身上而已。你我皆知,父王有意和龍君緩和關係,與龍族化乾戈為玉帛,眼下正是大好機會,孤身為天族太子,怎能不替父王分憂。”
從九重天到東海不過半日路程。
次日一早,墨羽便命朝恩捧了禮物,趕赴東海。
龍王妃雪姬身體抱恙,並未露麵,宴會一應事宜,都是由太子懷璧主持。
聽聞墨羽到來,懷璧親自迎到宮門口。
公子臨風而立,玉冠琳琅,如鬆如竹。
墨羽下意識望向對方腰間,那裡空空如也,竟沒有佩戴任何東西。
見過禮,說了幾句閒話後,似不經意問:“現下仙族子弟都流行佩玉,懷璧殿下竟然沒有麼?”
懷璧道:“以前曾有一塊,不慎遺落了,後來忙起來,倒忘了這事了。”
東海轄下數百水族,均唯龍君青堯馬首是瞻,因而今日前來參宴的賓客,竟比當日天君壽宴還要多上數倍。
懷璧將墨羽引入席後,就去迎接其他賓客。
一整場壽宴下來,墨羽倒未能與他說上幾句話。大多數時候,都是看他舉杯,與眾人言笑晏晏,推杯換盞。
自然也有很多仙門世家的魁首、長老湧來墨羽這邊。
畢竟結交天族太子的機會,不是哪個壽宴都能碰到的。
如此一來,兩人分彆被一大群人圍著,更沒有多少交集了。
壽宴結束,墨羽帶朝恩拜彆龍君青堯,準備打道回府。朝恩見賓客們都已經散得七七八八,自家殿下依舊坐在席案後,巋然不動,不由困惑問:“殿下,咱們不走麼?”
“走。”
墨羽說著,視線卻掃向另一處。
幾個水族族長,正圍著一道錦色身影,爽朗大笑,說著什麼。
直到墨羽慢吞吞喝完一整盞酒,那頭仍沒有結束的意思。
墨羽放下酒盞,道:“走吧。”
朝恩應是。
為了方便賓客們觀景,從正殿通往龍宮正門的通道玉階兩側,栽滿了一種青色靈花。晚風拂過,一陣陣清幽的草木氣息襲入鼻端,十分怡人心脾。
墨羽信步走著,快走到宮門口時,忽然停下。
朝恩不解。
墨羽倒像下定了某種決心,道:“孤忽然想起,還有一樁要事未與龍君說,你到外頭等著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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