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心裡門清。
抬頭,警告的看長淵一眼。
“不信你就瞧瞧,我兄長肯定在客棧等著我一起入學呢。”
長淵輕聲道是,一直等昭昭終於困了,抱著自己的寶貝匣子睡著之後,方慢慢伸手,撫上少年緊皺的鼻頭。
次日一早,昭昭和司南彙合。
司南果然拖著病體在客棧門口等著,看到昭昭平安歸來,又驚又喜,不禁紅了眼眶。
昭昭安慰了兄長,回頭驕傲得看長淵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說,看吧,我兄長很關心我的!
長淵回以一笑。
司南讓管事給昭昭磕頭請罪,拉著昭昭進了房間。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昭昭方精神抖擻的從房裡出來。
管事還在房外跪著,麵色慘白地捧著一條胳膊。
昭昭問靈樞:“怎麼回事?”
靈樞低聲道:“剛剛李管家上樓梯時,不知怎得突然摔了一跤,從二樓直滾到一樓,摔斷了一條胳膊。”
昭昭想,隻摔斷一條胳膊,兩條狗腿也摔斷才好。
回到房間,檢查了一遍靈樞新采買回來的東西,忽想起一事,問:“那個冤大頭呢?”
“冤大頭?”
“就咱們半路上撿的那個人呀。”
昭昭有點急,冤大頭說好要幫他引薦的,該不會突然反悔,丟下他一個人走了吧。
方才兄長雖然也主動提出,可以將他的名字添到推薦信上,但一來,這隻是退路,而不是最佳選擇。二來,那個碧華君出了名的注重出身和家世,十分看不起妖族,多半也不會對他有好臉色,若果能有機會拜入南山君門下,他當然要選後者。
“他說州中還有急事,先回一十四州了。還說,小公子先安心入學,等安頓下來之後,他自會幫小公子引薦。”
昭昭皺眉:“這話怎麼聽著像在敷衍我。”
雖然靈樞也這般想,但還是昧著良心安慰:“興許人家是真有事呢。”
昭昭點頭,氣悶了一會兒,就開始忙自己的事。左右他也隻是試一試,沒有真的將希望放在一個來路不明的陌生人身上。
拜師這件事兒,還得靠他自己努力。
“對了。”
靈樞從懷中取出一瓶藥丸,道:“他臨走前,讓我將這瓶丹藥留給小公子,說是一位上神送給他的,能安神助眠,小公子應該需要。”
安神助眠?
他怎麼知道自己這兩日睡不好覺?
昭昭半信半疑的接過瓷瓶,拔出瓶塞一聞,先被一股衝天怪味嗆了下,繼而感覺到一股清冽如泉水般的清涼順著鼻息散入四肢百骸,說不出的清涼舒爽,後背那道正叫囂著的傷口,似乎疼痛也減輕了不少。
昭昭雖然修為不濟,但對珍寶靈藥這類東西還是有些鑒彆能力的,隻一聞,就篤定這是一瓶好東西。
出手倒是挺大方。
昭昭美滋滋的將丹藥收起來,打發靈樞去給自己買牛乳羹吃。
另一頭,長淵回到一十四州,望著未關閉宮門前,雪霄宮宏闊的山門,靜靜駐立了好一會兒,方將梵音叫到跟前。
“去將東側殿收拾出來。”
長淵直截了當的吩咐。
梵音有些意外,這些年,為了方便照顧墨羽殿下,君上一直住在主殿,如今怎麼突然想起來換地方了。
“君上要搬進東側殿住?”
長淵搖頭。
“不是。”
梵音更意外了。
長淵笑了下,道:“不必多問,先收拾出來,等過幾日,就會有人來住了。”
梵音的心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一是因為,萬年如寒冰不化的君上,剛剛竟然笑了。
二是因為,雪霄宮竟然要迎來新住客,還是住在僅次於主殿的東側殿!
算算時間,馬上就要到這屆新弟子入學的日子,莫非君上今年要收新弟子了?!
要知道,自墨羽殿下昏迷之後,君上已經數百年沒出過雪霄宮了。
之前南山君過來拜訪,不止一次的勸說君上從今年新入學弟子裡擇幾個合意的收入門下,添添人氣,君上都毫不留餘地的拒絕了。
這回出門一趟,怎麼突然想開了?
但總歸這是千年難遇的好事,梵音應一聲,立刻去準備了。
長淵喝了幾口茶,就起身去了道心殿。
南山君正和州中管事商議新弟子入學事宜,見他過來,露出稀罕表情,簡單囑咐了管事幾句,就打算讓他們下去。
長淵卻道不必。
自顧撿了把椅子坐下,道:“關於今年弟子選拔標準,你們可定好了?”
一眾管事麵麵相覷,不敢答。
南山君則直接問:“你吃錯藥了?”
這人素來對州中大小事懶得理會,平日正經議事想請他都請不動,怎麼突然關心起新弟子入學的事了。
南山君突然靈光一閃:“怎麼,你今年要收新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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