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時,銀霜月並沒有那麼害怕,至少沒有像現在這樣害怕,她那時候和銀冬都對突然冒出一個人就是想要殺他們習以為常,腦袋整日地彆在褲腰上,被在後背上,拎在手上,都太過習以為常,反倒是對於什麼時候真的掉了,並沒那麼恐懼。
不過銀霜月覺得那時候不那麼害怕的根本原因,是她不是一個人,銀冬雖小,卻如同她的定心丸,小福星,那些危機脫險後,每一次,銀霜月都會在心中默念,幸虧有冬兒,要隻是她這個賤命,估計早就死了。
現如今她又陷入了這種險境,這一次卻隻有她自己了,銀霜月萬分地期盼著銀冬能夠接到她的求救,像當年一樣,不曾離開,想儘辦法地來救自己。
這種期盼,一度蓋過了她在廖亭口中得知的那些真相,讓她見了銀冬想要親口問是不是真的,還要強烈。
從小到大,銀冬整日追著她長姐長,長姐短的,特彆地依賴她,到此刻銀霜月才知道,她對銀冬的依賴,其實一點也不比他對自己少。
這一次,屋子裡沒有一扇經年失修鐵鏽腐蝕的小窗戶,她也不再是能夠從窗戶硬擠出去的少女年華,她還能逃出生天,她的小冬兒,還能來救她嗎?
銀霜月實在是找不到什麼出路,索性也不在地上亂轉了,廖亭給她換了乾淨的被褥,她坐回床上,想了想,又將繩子活結捆住了自己的手腳,對著一盞半死不活的蠟燭,靠坐在床邊發呆。
而事實證明她的舉動多麼的明智,才靠坐沒一會,突然間外麵傳來了鎖頭被轉動,鎖鏈被拉開的聲音。
銀霜月瞬間緊繃,後頸的汗都下來了,來人絕對不是救兵,若是銀冬他肯定聲音先過行動,銀霜月從沒有一刻如現在一般想念銀冬叫她長姐。
當然也不可能是銀冬的手下,這種時候,銀冬絕對不會允許他的手下先找到自己。
那就隻能……是匪徒!
銀霜月隻期盼來的人不要是胡敖,當初看著他的肖像多中意,現在看他就有多麼的猶如惡鬼,一身鎧甲之時多麼浩然正氣,亡命逃脫之時便有多麼的凶煞可怕。
銀霜月合理懷疑若是他識破了自己的求救,進了這間屋子,她能剩下半條命都是老天看在她命格太差年紀這麼大還沒嫁出去的份上眷顧了。
正緊張得大氣不敢喘,就聽到外麵一個人壓低聲音說話,“你守在此處不要讓旁人進來,將軍令我來審問此人,待會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打擾知道嗎?!”
這聲音低啞粗糲,銀霜月瞬間便聽出了,這個人是胡敖身邊的那個副將,今日銀霜月從廖亭的口中套出,這副將名叫京源。
銀霜月神經驟然一緊,這半夜三更他來這裡做什麼?!不是要拿她做誘餌麼,勸說她同意才是,有什麼可審問的?!
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進來……難道是要對她用刑法?!
銀霜月瞬間感覺自己渾身哪兒哪兒都疼,焦灼地從頭頂摸下了簪子,悄悄地擰動了兩下,放在了身旁的被子下麵。
外麵守著的人聞言連連稱是,他隻不過是個小兵,親自被副將交代,自然十分認真,回答的聲音都格外大,“大人放心!”
“小點聲,將軍已經休息了,喊什麼喊!”京源嗬斥了一聲,然後便推開了門。
銀霜月的雙眼驚慌如同小兔子,在燭光下泛著無助的紅,一對上京源的視線,朝後瑟縮了一下,她此時此刻是真真切切的害怕。
京源白天抓人的時候,便被銀霜月的容貌所震驚,隻不過當時胡敖在旁邊,他根本不好表現,隻能偷偷地看上幾眼。
這會兒胡敖醉酒,已經睡下了,京源這才敢偷偷地來這裡,好好地看看這個據說恩寵無雙,在皇城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長公主,到底如何尊貴不可侵犯。
京源站在門口,看著銀霜月笑了一下,而後回身關上了門,將鎖鏈直接掛在了門上。
銀霜月被他笑得後脊的寒毛根根豎立,突然間想起銀冬曾經強烈地反對他招胡敖為駙馬,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胡敖的夫人是被他的副將欺辱,而後自儘……
銀霜月猛地一個機靈,京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正伸出手,試圖觸碰她的臉!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