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中原中也如他所承諾的,將那幾個人點了出來,要求他們當眾向黑樹悠鬥道歉。
少年人都是要麵子的,那幾個人當即不服氣的反駁。
“我們也是為了組織好才這麼做的!”
“就是,這也是為了保護悠鬥嘛!如果他被其他組織捉走那怎麼辦!?”
其他圍觀的羊的成員聞言也是議論紛紛,小一點的孩子們懵懵懂懂不知所雲,十多歲的少年們則有自己的看法,有人不讚成限製悠鬥的自由,畢竟他也為羊做了許多貢獻,這麼做不人道。但也有一部分人聲稱這是為了羊的整體利益著想,安全總比自由重要。
在一片嘈雜的環境下,中原中也臉色陰沉得可怕,渾身泛起紅色的能量波動,腳下發出一大聲巨響,足部半徑一米的地方轟的往下陷,這個變故讓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中原中也一步一步走到那幾個人的麵前,單手拎起為首少年的衣領,強忍著怒火道:“我是首領,我說的話就是命令,今後所有人不得限製悠鬥的外出,他的安全我會負責,如果哪個組織敢向他伸出手,我會親手擊潰那個組織,明白了嗎?”
少年猛地點頭,害怕得牙齒打顫,眼裡流露出恐懼。
中原中也一愣,看向周圍,羊的成員們不由得後退,幾個膽子小的孩子已經哭出聲。
黑樹悠鬥在人群中看著這一幕,眼眸古波無平。
人類總是仰慕強者,又排斥異類,就像此刻羊們依賴羊之王,卻又害怕他的強大的異能。
中原中也尷尬的放開手裡的衣領,剛想拍拍少年的肩部彌補一下,卻看到其恐懼的目光,手在半空處僵掉了。低下頭,收回手,散落的褚發遮住了半張臉,抬腳朝一個方向走去,“散會了,你們走吧。”
羊的成員們如獲大赦,紛紛散去。
唯有一個腳步聲跟隨中原中也身後,默默握住了他的手。
中原中也的腳步停頓了一秒,用力回握。
因為心情不好,中原中也當即就跑去找其他組織泄憤了,回來的時候夜色已晚,他帶著渾身疲憊回到了房間,開門,他驚訝地發現房間還是亮的,另一個室友安靜地坐在床邊捧著書看得入迷,聽到動靜後抬頭,臉上出現一抹沉靜的笑容。
“你回來了。”
簡單一句話,卻讓中原中也頃刻放鬆了下來,感覺居然不錯,以前從來沒有人會專門等他,現在他理解為什麼會有人因為這簡單一句話而感動了。
“不是跟你說不用等我了嗎?”中原中也心情很好,嘴上卻是另一番話。
“睡不著,起來看看書。”黑樹悠鬥不動聲色放下書籍,朝中原中也招了招手,“過來。”
“……你能不能彆用這種叫小狗的方法。”雖然這麼說,中原中也還是走了過來,“乾嘛?”
“在這躺下。”黑樹悠鬥向裡麵挪了挪,空出一大片地方。
中原中也滿頭霧水,不過還是在黑樹悠鬥的身前躺下了,他的視野前方出現一雙小手,略帶冰涼的手指搭在他的後腦處,這是人體的要害之一,中原中也下意識緊繃身體,卻沒有反抗,一方麵是出於實力的自信,另一方麵是他相信黑樹悠鬥。
黑樹悠鬥跪坐在床上,輕輕抬起中原中也的頭,放到自己的雙腿上,中原中也在感受到黑樹悠鬥的氣息後差點跳起來,還是在黑樹悠鬥的安撫下才努力保持平靜。
隻不過通紅的耳根出賣了他的心理活動。
黑樹悠鬥好心沒有點破中原中也的尷尬,回想起剛剛在書上看到的手法,開始給中原中也做頭部按摩。
微涼的指尖貼近頭皮,帶著不輕不重的力道按壓,中原中也總算知道黑樹悠鬥要做什麼,放鬆了神經讓他施為,一天下來積累的疲倦仿佛到了臨界點,讓他動也不想動,不知道被按到了什麼穴位,舒服得讓他眯了眯眼。
“大家也不是故意的,彆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
“咦?那基地外麵的凹坑是誰踩壞的?”
中原中也啞然,撇過頭去當作沒聽見,眼角餘光卻掃到了黑樹悠鬥右臂上綁著的藍色絲帶。(這是羊的成員的象征之一)
……和他的一樣的位置。
內心某處的柔軟地方被戳了一下,中原中也不自在地抿了抿唇,伸手抓住了黑樹悠鬥的手。
黑樹悠鬥停下動作,眼裡閃過疑惑:“我弄痛你了嗎?”
“……不是。”中原中也張了張嘴,醞釀了好久說辭,緩慢又堅定地道,“沒有人能限製你的自由,我會保護你的,如果有人對你動手,儘管和我說。”
“還有,謝謝你為羊的做的一切。”
黑樹悠鬥敏銳地注意到了中原中也的態度的變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這是我該做的,不用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