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豪勝己並不是喜歡欺負弱小,這種沒品的事情隻有品行低劣的人才乾得出來,他和綠穀出久作對也隻是看不爽對方的憧憬的眼神,就像在說無個性也一定能成為英雄並且超過他一樣。
並且,現在他突然也對新同學產生了一種不爽,明明就是弱小如同路邊的小石子一般的存在,自己卻不知為何一再把視線停留在他身上。
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和倉穀悠對上視線,這種宛如偷窺被人抓住的窘迫和難堪讓人無名的火大!
可惡!自己根本沒有偷看的意思,一個無個性者有什麼好值得看的!那種該死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特彆是在看到那兩個無個性的弱小者湊在一起聊天的時候,這種不爽幾乎衝昏他的頭腦。
嘖!
爆豪勝己臭著臉踢了一腳桌子,他的兩個跟班立刻注意到了自家老大的情緒,把矛頭轉向在後麵的聊天的綠穀和悠。
值得一提的是,他們倒不是狗腿到爆豪有什麼反應就知道他的心理活動,而是班裡大部分人都在暗中注意倉穀悠那邊。
“喂,綠穀,那麼快就迫不及待拉起無個性討論小組了嗎?還是說好借著同樣是無個性的‘優勢’接近人家呢?”
班裡的人發出陣陣嘲笑聲。
和憑借外貌成為校園風雲人物的倉穀悠不同,綠穀出久雖然成績很好,但是性格懦弱膽怯,什麼人都能上去踩一腳,還受到爆豪的敵對,算是這個班裡的底層人物。
這樣的人都能和倉穀悠混在一起,自然引起了他們的不滿。
綠穀出久幾乎下意識露出膽怯的神色,抖著嘴唇在眾人的嘲笑下抬不起頭,黑樹悠鬥眼睜睜看著他剛鬆懈的內心又重新凝固起城牆,不爽地回頭瞥了一眼盯著他傻笑的跟班,嘴唇抿起。
眾人的嘲笑聲停止了,所有人都看得出倉穀悠臉上的不快,惶惶地收聲。
爆豪的跟班本川大石在黑樹悠鬥的眼神下渾身僵硬,乾巴巴的扯起嘴角:“開個玩笑而已。”
“嘲笑或者汙蔑同學並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更加不是一句玩笑。”黑樹悠鬥盯著本川大石的眼睛道,“語言是一把雙刃劍,無心的一句話語很可能對彆人來說是一生都忘不掉的傷痛,本川君,你做錯了,請你向綠穀道歉。”
班級裡鴉雀無聲。
有人在心裡幸災樂禍,被當中下了麵子,本川大石該是氣瘋了吧。
本川大石張了張口,眼眶通紅,周圍的人自發悄悄圍了過來,就怕他一時衝動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
卻沒想到本川大石下一刻猛地向綠穀出久的方向彎腰,“對不起,綠穀同學,我不知道會給你造成那麼大的傷害。”
道、道歉了?!
眾人目瞪口呆。
沒人知道,剛剛黑樹悠鬥和本川大石對視的那一秒,本川大石心中的憤怒和戾氣悄無聲息的被一種柔和的情緒中和,卻而代之的是頭腦能夠正常的思考,黑暗的情緒不知為何被正麵的情緒驅散,讓他一瞬間升起一種悔意。
倉穀同學的話語說不定是對的。
蟄伏在靈魂深處的病毒悄悄發揮作用,讓他升起了這個念頭,隨即而來的是一連串懊惱,對以往的行為的反思,他不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奇怪,反而頭腦前所未有的清明,像是從上帝視角看自己以往的黑曆史。
本川大石迎著眾人怪異的眼神,深吸口氣,對旁邊的爆豪勝己嚴肅地道:“爆豪君,對不起,我不能在跟著你了,從今天開始,我要努力學習天天向上,爭取做對社會有用的人才。”
爆豪勝己一臉‘哈?’的表情,像是見鬼了一般,這小子什麼樣子他還不清楚,現在突然抽什麼瘋?
一瞬間的靈光乍現,爆豪勝己猛地扭頭看向倉穀悠的方向,隻見後者臉上掛著微笑,回過頭安撫同樣懵逼的綠穀出久。
放學後
倉穀悠收拾東西準備走人,爆豪勝己卻突然走過來,臉色陰沉說:“跟我過來一下。”
其餘還在教室的同學縮了縮肩膀,爆豪難看的臉色似乎預示著風雨欲來,每次他這個臉色就意味著要有人倒黴了。
綠穀出久擔心的拉住黑樹悠鬥的衣袖:“要不我們還是去找老師吧……”
“沒事的。”黑樹悠鬥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起身跟著爆豪勝己離開教室。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教室,來到一個無人的角落,爆豪勝己背對著他,看不清臉色,聲音壓抑宛如風暴前的平靜,“你在把所有人當白癡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