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峰綺禮打開房間的門,第一眼就看到躺在自己的房間裡的沙發上的金色英靈,吉爾伽美什已經換下了那身繁重的黃金盔甲,穿著一身簡約的現代服裝,脖子上還帶著一串黃金項鏈,正仰頭欣賞手中紅酒的色澤。
言峰綺禮當然聞到了這房間裡的酒味,低頭隨便一看就能看到自己放在酒槽裡的珍藏全部被糟蹋了。
如果是其他人看到自己的珍藏被如此對待想必會相當惱羞成怒,可惜言峰綺禮這人習慣了壓抑自己的情緒,平淡的道:“你來我這裡是有什麼事嗎?吉爾伽美什。”
“哼~王出現在哪裡都是臣民的榮幸。”吉爾伽美什抿了口紅酒,偏頭看向言峰綺禮,眼裡充滿了興味,“不過,你倒是在這些日子的改變了許多,是什麼使你充滿麻木的眼睛重新有了追逐的東西?我很好奇。”
“沒什麼特彆的。”
“沒什麼特彆的,值得你在晚上不待在教堂反而特意出去一趟?”吉爾伽美什半坐起身,猩紅的豎瞳直視著他,“我看得出你的眼裡還有迷茫,何不將改變你的事物告訴我,如果能夠愉悅王的話,大發慈悲幫你解惑也是有可能。”
言峰綺禮一言不合地坐在沙發上,虛無的眼眸對不上焦,沉默了很久,才慢慢開口:“我在看到聖杯……那個少年的時候產生了不該存在的情感。”
吉爾伽美什眼睛一眯。
“這種情緒是…開心?或者說是幸福、愉悅?無論是哪個,對我來說都如此不可思議。”言峰綺禮慢慢把手按在胸前,眼裡出現迷茫。
在以往的人生中,他從沒有過激情。
無論學習什麼在到達頂端的時候都會放棄,無論麵對什麼樣的場景,心中都不會產生多餘的情緒。
宛如行屍走肉般的,單純的隻是活在這個世界上。
唯一的一次,在自己的妻子死亡的時候,他感受到了自己的胸膛中升起的情緒,同時也感到無比的罪惡。
要概括的話,就是他不知道要追尋什麼,不知道目標,也不知道自己的價值。
“這種情緒是不對的,是不該產生的,我怎麼可以對老師的目標……。”
“但是事實上你就是這麼做了,甚至還在大晚上離開教堂追到了他們的據點,我說的對吧,綺禮。”吉爾伽美什不知何時站起身,將空掉的酒杯放到言峰綺禮麵前,突出的話語像是伊甸園裡誘惑夏娃的毒蛇。
“承認吧,你想要聖杯,你不是你以為的那麼無害。這並不是什麼值得羞恥的,每個人都會有**,實際上你不正是因為被聖杯選中了,才出現在這裡嗎?”吉爾伽美什的話語一步步引導著這個男人走向深淵,“雖然本王討厭覬覦財寶的盜賊,不過如果你成為臣下,倒是不介意把聖杯賞賜給你。”
“我?被選中了嗎?”言峰綺禮猛地抬頭,呆呆地看著吉爾伽美什,恍然大悟,“是嗎,我也有擁有追尋聖杯的資格嗎。”
“當然。”看到男人眼裡升起的渴望,吉爾伽美什玩味地勾起唇角。
——
“我希望你能擔當其中一位的禦主。”
距離衛宮切嗣和黑樹悠鬥商談已經過了一天,這一天他們都在準備英靈替換的術式,為了防止中途被其他禦主襲擊,還囑咐了迦爾納在外麵巡邏,放出氣息。
其他的禦主大概不會猜到衛宮擁有兩位英靈,而是猜測有禦主和亞瑟方的禦主結盟了,這樣的話同時麵對至少兩位英靈,想必哪一方都需要斟酌實力。
早晨,
黑樹悠鬥從城堡的床鋪上睜開眼睛,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手背。
那裡已經有了一個鮮紅的烙印,像是天使的翅膀一般的形狀,足足有三劃。
英靈所有權的遞交在昨晚已經完成,當然是經過兩位英靈商討後自願完成的。
“早上好,master。”金發的騎士解除了靈子化,出現在黑樹悠鬥的房間內。
他身上還穿著白銀和蒼藍的鎧甲,昨晚戰鬥的疲倦似乎已經消失不見,連發絲都閃爍著神采奕奕的光輝。
“早上好,亞瑟。”黑樹悠鬥裝作剛睡醒的樣子揉了揉眼睛,“像之前那樣叫我悠鬥就可以了,在人前叫我master的話不是暴露了嗎?”
“是,悠鬥。”亞瑟從善如流的改變了稱呼,等黑樹悠鬥換衣洗漱完後,兩人一起下了樓。
城堡一樓的休息室裡已經有幾個人坐在沙發上,分彆是衛宮切嗣,站在一邊的迦爾納還有坐在沙發上的天草四郎。
他們幾個怎麼會湊到一起?
黑樹悠鬥的疑惑在腦子裡轉了一轉,麵色平常地走了下去,甚至沒有遮擋手背上的令咒。
“迦爾納,我們今天要去商場買一些衣服,你要來嗎?”黑樹悠鬥問道。
迦爾納看了過來,灰藍色的眼眸一片平靜,沒有猶豫的搖頭:“我就不用了。”
“是嗎,那天草君呢?”
天草四郎想了想,站起身:“那麼就請讓我同行。”
他的目光像是根本沒有看到黑樹悠鬥手背上的令咒,非常自然地走到黑樹悠鬥身邊,然後三人就一起出去了。
亞瑟開車的時候目光透過後視鏡看向黑樹悠鬥,“其實不必特意為我買衣服的,之後的戰鬥估計會很頻繁,沒有多少穿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