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先生,你怎麼睡著了?”
他聽到有人在耳邊呢喃著,朦朦朧朧的睜開眼,卻發現燭光裡,自己的床上正坐著個金發碧眼,雪膚紅唇的外國美人。
他全當自己發了美夢,伸手將隻穿著胸|衣短褲的美人往懷裡一拉,整個人就都陷進了整個旖旎的夢境裡。
清晨的郎博恩霧氣有些重,陽光灑在花草的露珠上,折射出美麗的光。
佃農們早早就開始在地裡乾活,小孩子趕著矮墩墩胖乎乎的羊在矮矮的山丘上亂跑,各色的鳥兒在山林裡鳴叫。
班納特惆悵的看著這幅美景,他的管家菲利這時走了過來對他說:“老爺早上好,今天的天氣真不錯,難怪老爺會早早起來散步。太太已經起床了,老爺您要不要和太太一起用早餐?”
菲利一提到太太,班納特就想起自己早起一睜眼後就發現懷裡抱著個異國美人的驚嚇。
佛祖玉帝上帝耶穌瑪利亞呐!
要知道他可是個生在東方長在東方,剛剛受過高等教育,正在努力建設家鄉的二十七歲單身狗。本來隻是以為做了個美好的夢,誰知道一睜眼懷裡多了個人,腦子裡多了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換成誰誰不被嚇一跳?
班納特說是出來散步,其實主要是整理記憶,順便緩解一下自己受到驚嚇的情緒。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名叫喬治.班納特,今年十八歲,剛從一所教會中學畢業,因為父母雙亡無人管束,本身並沒有再去讀大學的打算。
他在之前和姐姐受姑母邀約,去倫敦的社交季結識了幾位淑女,他試著向其中長相最美麗的一位求婚,本以為她會拒絕,沒想到她居然答應了。
就這樣,稀裡糊塗的,他在一個社交季裡,完成了一個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之一:結婚。
在倫敦的教堂與新婚妻子凱瑟琳舉行婚禮後,他們因為暫住在凱瑟琳的娘家覺得很不方便,再加上作為新任女主人的凱瑟琳還從未來過郎博恩,沒過兩天,喬治班納特就提出了要帶著妻子凱瑟琳回到自己家裡。
哦,對了,忘了說,喬治班納特雖然父母雙亡,家裡也並不能算富裕,但他有一宗祖上傳下來的土地,每年約莫有兩千英鎊的收入。
靠著這一宗祖產,他們家在浪博恩過得一直不錯。
而新婚的他和妻子並沒有去度蜜月的原因是,這年頭夫妻婚後旅行其實還並不流行。
喬治班納特上輩子以為度蜜月的習俗在歐洲由來已久,但他穿越過來才知道,現在才是1780年,英國的路況十分一言難儘。
現在的大路約莫與後世的鄉間小路等同,人流少的道路會更坎坷,人流多的道路又有盜匪路霸橫行,坐馬車會覺得顛簸,不坐馬車又不可避免的會延長出行時間……
倒是有些地方有特地休整好的平整路麵,但那些路往往收費,價格也並不便宜。更何況浪博恩到倫敦要經過的多是鄉間土路,如果是晴天還好,但如果碰上雨天,道路泥濘不堪,馬車可能走一陣就有車輪陷在泥水裡,旅行體驗可謂極差了。
還沒等班納特的思維繼續往下擴展,老管家菲利又打斷了他的思維:“老爺?老爺?您怎麼了?需要我讓人去叫醫生來嗎?”
說實在話,班納特真的很想找個醫生來給自己做個全身掃描,但想想原身記憶裡鷹國現在的醫療水平,不必去看他就能知道,醫生什麼都看不出來。
班納特否定了菲利的提議,他說:“我沒事,菲利,剛剛隻是有些愣神,你去吩咐萊斯太太吧,我和太太一起用早餐。”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老菲利說:“好的,先生。”
班納特坐在餐桌前翻看著報紙,他的新婚妻子揉著眼睛有些慵懶的從樓上走了下來。
她本來是偏豔麗的長相,但穿上白色的衣物,又讓人有種說不出究竟的純淨之感。
他和她打招呼:“早安 ,凱瑟琳。” 凱瑟琳揚唇衝他笑:“我的班納特先生,你怎麼起得這麼早。”
她隨意的走到餐桌前,做到歐式的椅子上,伸手隨意的將披散著的金發撩到耳後,從喬治班納特這個角度來看,能看到她精致的耳朵、纖細的脖頸和藏在長裙裡若隱若現的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