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閱超過50%的小仙女可以看到最新的章節。重複章節為防盜章節 趙碧晨走近媽媽, 她正在用手擦自己臉上的淚痕。粗糙的大手全部都是老繭,因為冬天皸裂的手掌讓趙碧晨看了心疼不已。
晨兒, 你們回來了?媽媽剛才想把火吹旺一點,結果讓煙灰給眯了眼睛。要強的羅淑芬不肯在女兒麵前承認自己哭了。
媽媽, 發生了什麼事?你可以告訴我的。我已經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趙碧晨抱著媽媽, 將頭埋在她的頸窩。向來堅強潑辣的媽媽竟然哭了,一定不是小事情。印象中,幾乎沒有見過媽媽流淚的樣子。
甚至爸爸出事之後, 她也隻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了。
晨兒!羅淑芬長歎一口氣。
她要怎麼跟女兒說?難道告訴女兒丈夫把家裡為數不多的錢全部借給了彆人。這個彆人還是他曾經喜歡過的女人?
沒事, 媽媽真的沒事。
趙碧晨見母親不想說,也沒有逼問。自己畢竟才十二歲,媽媽可能也有她的顧及。
晨兒,媽媽回一趟外婆家, 明天一早就回來。你照顧好家裡, 知道嗎?羅淑芬想到丈夫拿錢走時的臉色,心裡的氣憤一直堵到了喉嚨管。那個女人的丈夫生病了, 自家丈夫眼巴巴的送錢過去。這是將自己置於何地?這是將整個家庭置於何地?
趙碧晨欲言又止, 隻能看著媽媽眼眶通紅的離開了家。
這個時候去外婆家, 等媽媽走到天已經黑了。趙碧晨找不到理由阻攔媽媽,如果這是她想做的事情。
記憶中好像有段時間媽媽和爸爸的確鬨過不愉快, 可是因為什麼緣故, 她記不清楚了。
趙碧晨目送著媽媽從後門離開, 看著她雖然才35歲, 卻已經有一點佝僂的背影忍不住心酸。村裡誰人不誇一句媽媽能乾,她的工分也是整個生產隊女工最高的一個。
可是,趙碧晨卻注意到。母親的臉早已經被風吹日曬得失去了光澤,色斑和暗沉讓她看起來如同四十多歲的女人一般。挺直的腰背,也有一點微微的扛了;這是過度辛勞的表現。
姐姐,然然已經收完了衣服和蘿卜乾。剛才我偷吃了一根蘿卜乾,真好吃。姐姐,你嘗嘗?趙尉然從碧晨的身後跑了過來,手裡還拿了一根蘿卜乾。
這是前幾天趙碧晨腳扭傷的時候在家裡做的。大冬天和開春那段時間沒有蔬菜可以吃,蘿卜乾也可以當一道菜品了。
嗯,真好吃。這些都是然然的功勞。趙碧晨摸了摸堂弟的頭,打算晚點問問爸爸究竟怎麼了。
可是,直到月亮升起來,也沒有見到爸爸回來的身影。趙碧晨不由得有點擔心。
趙尉然已經去村子裡的羊圈看過了,聽村民說是下午的時候大伯已經把羊趕了回來。
那麼,爸爸究竟去哪裡了?媽媽又為什麼傷心流淚還跑回了外婆家?
趙碧晨和堂弟填飽肚子,她讓堂弟先上床休息。自己還要切豬草,喂豬,打掃屋子。一圈忙下來,趙碧晨不僅忙出了一身汗水,還喉嚨發乾,可彆感冒了,趙碧晨連忙喝了一大碗溫開水。
估摸已經是晚上的八點了,趙碧晨從裡麵伸手將大門鎖了,再將後門的門栓插-上。爸爸有家裡的鑰匙,他回來的話會自己開門。
鍋裡燒了一鍋的開水,趙碧晨打算洗個熱水澡。今天在山裡走了一大圈,加上回來忙得一身汗。要是不洗澡,晚上沒辦法睡覺了。
用黑色的桶將一桶開水提進了小叔他們以前住的房間,這裡因為沒人住,所以暫時成了趙碧晨洗澡的地方。
趙碧晨轉身打算去拿洗澡盆的時候,意外聽到了房屋背後的男聲。
喂,你小聲點。弄這麼大的動靜乾什麼?這個聲音夾著嗓子壓得很低。
怕什麼,趙家的大人都不在家。就兩個小孩子,沒有絲毫的威脅力。你確定他們家真的有古董?回應的聲音帶著貪婪和急切。
我聽劉豔說的,他們祖上可是老師,能夠沒有點積蓄?今天晚上可是很難得的時機,趁母老虎不在家。
聲音似乎近在咫尺,趙碧晨握緊了拳頭。自己家裡果然勢單力薄了點,不過是爸媽不在家而已,竟然有人生起了偷竊的念頭。
不過,家裡的門都鎖好了,他們怎麼進來?
突然,趙碧晨想起了重生回來的第一天,自己也是鎖好了門。結果劉豔第二天早上依然出現在了房間裡,還意味深長的看了自己一眼。那個女人,果然沒安好心,還指使自己的駢頭來家裡行竊。
趙碧晨心裡一陣發慌,借著放在門口處的煤油燈,她四下查看著。
外麵的響動讓她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向外的那一麵牆。果不其然,在腳落裡,她看到有幾塊泥磚是鬆動的。
對麵的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正在用工具撬動這個牆角。
心裡發緊,趙碧晨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她硬著頭皮走到門口,故意大聲說了起來;爸爸,然然說晚上睡覺太冷了,我們再到小叔屋裡抱床被子過去吧?可彆給他凍感冒了。
我來抱!因為聲音發緊,趙碧晨一點都不確定自己模仿得像不像爸爸的聲音。
爸爸,你今天晚上回來得太晚了。我和然然兩個人在家有點害怕。你慢點,我用煤油燈給你照著亮。趙碧晨甚至一邊說著一邊提著煤油燈走了進去。
剛才煤油燈放在門口,趙碧晨是為了拿東西方便,因為要進出好幾趟,家裡隻有一盞煤油燈。放在門口的話,她可以裡外都看清楚。不用搬來搬去。
此時,煤油燈的光應該透過牆壁的縫隙露了出去。
為了逼真,趙碧晨甚至故意一腳輕,一腳重,模仿著兩個人走路的聲音。
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噗通,噗通,噗通!
趙碧晨的心都快跳了出來。
希望外麵聽到動靜的人能夠知難而退,趙碧晨豎起了自己的小耳朵,仔細的聽著外麵的動靜。撬牆角的聲音也沒有了。她不確定來人是走了,還是在外麵。
這裡,爸爸,搬這床被子過去,這床更暖和。趙碧晨咬著牙繼續演下去,不能露陷。
實在不行,趙碧晨扭頭看向房間裡的一桶剛燒開沒多久的開水。他們要是敢進來,自己就敢把開水潑過去!趙碧晨握緊拳頭,指甲嵌入了掌心。
每一秒鐘的時間對於趙碧晨來說都是煎熬,她從來沒有像這樣緊張過。
碧晨,你在跟誰說話?
當房間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趙碧晨手中的煤油燈一下子落在地上。她整個人也虛脫似的靠在牆上。
爸爸,他終於回來了!
趙旭東詫異的看著女兒,房間裡隻有她一個人,為什麼剛才有她跟彆人說話的聲音。他似乎聽到了爸爸兩個字。
碧晨,你怎麼了?趙旭東走近了才發現女兒竟然滿臉蒼白一頭虛汗。
你媽媽呢?她怎麼不在家?發生什麼事情了?
此刻,趙碧晨就這麼定定的看著對麵的爸爸。他一直是自己心中的大山,可是為什麼這一刻,她看不起這座大山了?
趙碧晨一個字都沒有說,而是扶起煤油燈,走到牆角,雙手找到鬆動的泥磚往裡麵一拉。其實,這幾塊鬆動的泥磚已經被外麵的人往裡麵推進來好些距離。
趙旭東以為女兒中邪了,誰知道一分鐘之後,自己麵前的牆角出現了一個可以容納一個人趴著進入的洞穴。更恐怖的是,外麵還遺留著撬泥磚用的工具。
他舉起煤油燈走了過去,外麵因為是走屋簷水的泥溝,上麵還殘留著新鮮的腳印。
趙碧晨仰起頭,就這麼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的爸爸。
她和媽媽需要他的時候,他去哪裡了?
她有預感,爸爸借錢的人一定是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一定跟爸爸曾經有過瓜葛。
媽媽她是如此愛爸爸,也隻有這個原因,才會讓她暗自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