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有風,風在慢慢的吹著黎安的衣擺,白玉簪子被她給予彆人了,因此一頭及腰的青絲在沒有束縛下四處飛舞。
眼中倒映著周圍的一切,她覺得她已經看得很是透徹。
就比如她現在所待著的這個青山,這麼多年了依舊在她眼皮子底下春去秋來,除了一些精怪不同之外,就保持在一種模樣了。
山上大大小小的地方,彆人沒有走過的角落她全部走遍了。
在她的世界裡麵已經沒有時間這個概念了,畢竟這世界是她待過最為長久的一個世界了,雖然擁有無儘的生命但是這被拘束的滋味並不是很好受。
她想了很多,她知道沒有人能夠隨心所欲。
待在這座山上出不去,是因為這骨灰拘束了她,可是出去之後又能怎樣,不照樣還是有天空拘束她,就算遨遊在宇宙當中,儘頭也會拘束她,思想也會拘束她。
所以有的時候,黎安有些搞不懂為什麼她的一個世界任務是想要出去看看?自由?
所謂的“自由”難道在原主的眼裡就是從一個小地方到一個大地方嗎?
但是在這所謂的“自由”當中,還有更大的世界拘束呐,所謂的“自由”不過就隻是自欺欺人。
······
黎安還在想著自己的任務怎麼辦嗎,旁邊站著的野味幾番苦想之後開口了。
“我不知道,老祖宗,可是你這樣子實在是太危險了,我們不能夠將你置於險境當中!”
它知道老祖宗不能夠離開這裡,同時又很向往外麵的世界,可是他卻沒有能夠幫助老祖宗出去的辦法。
而且外麵世界,尤其是人間,野味想到人間,忽然的記起來什麼似的,抬起頭看著自家老祖宗那般的美貌。
老祖宗這般美貌是人間少有的,萬一老祖宗真的去了人間,這般美貌定是會被人覬覦!
黎安看著隻有自己腰間高就已經愁眉苦臉的野味,突然伸出手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腦袋,看著這野味一臉不情願想避開又不能避開的樣,她嫣紅的唇角慢慢往上翹:
“想什麼呐?你怕是忘了你之前被我揍過的那段時間了吧!竟然敢小瞧你的老祖宗,這世道怕是沒有能夠打敗我的人!”
聽著黎安的話,野味悶悶不樂,很顯然是想到之前它那段皮的時間上躥下跳的模樣。
“好了,野味,你說的我都明白,自他上山的時候我就清楚、就明白他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你無需擔心!”
野味不甘心應了聲,之後就又跟黎安聊了一會就離開了,黎安目送這野味離開之後,伸了個懶腰,本來還想著繼續回長椅上麵躺著。
但是後來一想,她好想已經在長椅上躺了許久了,之前跟在她身後幫她扇風的那隻小精怪,早就已經在野味來的時候就離開了,等下萬一她睡熟之後,熱起來咋辦。
於是,準備走回長椅的步子默默轉了個方向,她準備去山崖那裡看看呆子。
黎安的身子在原地消失不見,再一轉眼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山崖旁邊。
山崖有兩個看守的精怪,而此時那兩隻看守的兩個精怪蹲在一個地方,背對著黎安所在的方向拿著本書,兩隻毛茸茸的腦袋湊在一起。
聲音壓低著不知道究竟在嘀嘀咕咕什麼,它們很顯然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而且它們現在所有注意力全部都在它們手中拿著的書上頭。
黎安默不作聲,腳下踩的步伐壓低,輕聲的往著這兩隻精怪的所在而去。
呆子還倒掛在山崖之下,一陣風吹來頭昏腦漲的,順便還將他的身子轉了一個彎,這時候他不得不讚美一下他的先見之明。
早在倒掛山崖之前,他就將身上的黑袍固定了起來,要不然在倒掛這種情況下,衣袍因為重力的原因直接就會將他的視線給擋住了,否則就看不見眼前······
這黎安鬼鬼祟祟往那兩隻笑的一臉蕩漾的精怪走去時的場景了····
“咳咳···誒··咳咳咳···”
那兩隻本應該恪守職責如今卻玩忽職守並且笑的一臉蕩漾倆隻精怪,聽到那倒掛的人發出一陣咳嗽聲,立刻就被嚇了一跳。
其中一隻精怪“刷”的一下跳起,把緊握在手中不知名就往自己的褲——兜裡麵塞,準備破口大罵說那倒掛之人掃興話的時候,就見到那倒掛之人頂著一張滿臉通紅的就朝著它倆擠眉弄眼。
相對無言中···
他感覺一陣無力,但是看著那倆隻一臉懵逼的精怪盯著他傻愣愣看著的時候,迫不得已就將尚還自由的手就往它倆的身後指去。
老祖宗···在你們的身後的啊·······兄弟你們已經涼了···玩忽職守···
那倆隻精怪看著那呆子手往它們身後指,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明明就是春日裡暖和的時候,但是它們依舊還是感覺到了一種寒意從後背升起,它們的全身已經僵硬。
本能將身體接管,倆隻精怪僵硬的轉過身瑟瑟發抖的看著麵前與它們相隔極其近的老祖宗。
黎安看著麵目僵硬的倆隻精怪,幽幽的歎了口氣,視線看著眼前這倆隻已經不知道將手腳放在哪裡的精怪,又看了眼那隻在她靠近時候一把將書藏在褲——兜裡麵的精怪。
那速度簡直可以堪稱是迅速了,明眼人一看就是做了不下百次的練習。
看著那精怪褲——兜裡麵微微鼓起,隱約有一本的書的形狀,她腦殼痛···
突然的她並不想問這書到底是什麼?不想將這書繳上來了,要是這書她拿著,她也拿不住這千斤重啊。
畢竟她也不清楚這書究竟還在哪裡藏過,但是可以肯定的就是這書一定在它的褲——兜裡麵藏過了···
“好了,你們走吧,這呆子我看著。”
全身上下還在顫抖不止,等著被罵的倆隻精怪:······它們難道就這樣脫離了險境?
精怪們鬆了口氣,好險好險,可以走了···走···了?老祖宗是不是讓它們離開這裡?
一聲慘叫“嗷~”自這兩隻戲精口中發出,黎安看著這倆隻抱著她小腿,哭的鼻涕眼淚橫流的精怪瞬間變成了戲精模樣,沉默不語。
被倆隻精怪嚎的耳朵痛的黎安在想:···在這短短的一秒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看著不為所動的老祖宗,瞬間變成戲精的倆隻精怪正在瘋狂飆淚,哭唧唧的就道:
“老祖宗,我們錯了,你不要趕我們走,這裡可是生我們養我們的地方。嗚嗚嗚~
我不要離開老祖宗,我們知道錯了,我們以後一定會好好的工作的。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