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意思?我還想問問你們是什麼意思,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僅憑一封無法核實的舉報信,你們就敢把一個懷孕九個月馬上就要臨盆的烈士遺屬關在這裡三天,是你們想要乾什麼吧?”鄭同宣此刻不再壓抑他的情緒,憤怒的說道。
“什麼!烈士遺屬。霍建國又沒有……”牛大風突然想起什麼,蹲下一張張的撿起地上的資料,當他看到陳桂芸父親和母親那兩欄都寫著“犧牲”時,他感覺天旋地轉。
這時候,作為一個烈士後代是十分光榮的,更何況是像陳桂芸這樣的父母都是烈士,自身又有從軍經曆,上過戰場,這在任何一個軍區,都會被當成典型來宣傳的,都怪他們隻顧著審問陳桂芸,沒有仔細研究她的資料了。
“你們就是這樣對待烈士遺屬的嗎,牛師長?”鄭同宣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問牛大風。
“可是我們確實接到舉報了呀?”牛大風此刻也緩過神來,隻要他緊緊的咬住霍建國和陳桂芸受賄這一點不放,誰都拿他沒辦法,就算陳桂芸是烈士遺屬都沒用。
可是他忘了,這一切本身就是虛構的,沒有無證,人證又靠不住。
陳桂芸在看到鄭同宣的那一刻身心都放鬆了下來,這幾天她確實徹夜難眠,她不擔心自己和孩子們會扛不住,他相信自己也相信孩子們,但是她很擔心霍建國,她知道,既然牛大風敢如此大膽的買賣入伍名額,他一定是有恃無恐,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不怕彆人去調查。
鄭同宣此刻的心裡也很著急,他看的出來現在陳桂芸的狀態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不能在跟他們糾纏下去了,必須要速戰速決。
便語重心長的拍了拍牛大風的肩膀,說道:“牛師長啊,我這也是為你好,你想想看,她大著肚子,又是烈士後代,萬一真出點什麼事情,你能擔待的了嗎?到時候你有理也變成沒理了,再說了,你這件事情,真的做的不漂亮,沒有證據就審人,如果最後有結果那麼皆大歡喜,萬一最後沒有結果呢,你這個師長是乾到頭了。”最後一句鄭同宣已經略含威脅之意了。
牛大風也慢慢的回過神來,他總感覺有哪裡不對,這個鄭同宣的身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可是為什麼他從感覺這個鄭同宣這麼護著陳桂芸呢?
見牛大風不為所動,鄭同宣心裡越來越急,他看向陳桂芸,陳桂芸隱晦的向他搖了搖頭,又使了個眼色,鄭同宣自小跟她一起長大自然明白她是要他再拖延一點時間,先不要管自己,鄭同宣皺了皺眉頭表示不行,陳桂芸雙手捏在一起表示自己很堅決。
牛大風等人都在低頭沉思,自然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貓膩,但又一人卻注意到了,那就是林參謀,剛開始他也沒有明白,但是當看到鄭同宣和陳桂芸有來有往時他心裡就明白了,鄭同宣和陳桂芸一定是認識的,說不定這次鄭同宣就是為陳桂芸而來,雖然他不知道他們交流的具體內容。
但是先有一個白錦國,又有一個鄭同宣,看來牛大風必死無疑了,林參謀有些動搖的心又堅定起來。
想明白了的林參謀在牛大風麵前耳語了幾句,牛大風想了想,狠狠地點了點頭,對鄭同宣說道:“鄭參謀,我把舉報人叫來,讓他們當麵對質。”
陳桂芸聽到這句話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參謀,雙手交叉。
鄭同宣看到這個手勢後說道:“好,這樣就對了嘛。”
暗中觀察著鄭同宣和陳桂芸的林參謀看到這一幕後頗有幾分開心,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林參謀讓李拴住來對質自然也是有一定的原因的,經過這幾天的審問,他得到了一個結論,霍建國一家沒有問題,李拴住一家才有問題,而且李拴住舉報的內容皆不屬實,隻要他來對質,對陳桂芸有利無害,把握的好,能一舉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