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經理,這是下個月的進貨單。”鄭秀秀把進貨單放到白錦州辦公桌上說道。
“嗯,我一會兒看完了簽字,你先回去吧。”白錦州抬起頭說了一句。
看完了這個月殘次品的登記表,白錦州確認沒什麼問題,在上麵簽了字。
作為北京最大的百貨大樓的總經理,白錦州說是日理萬機也不為過。
站起來在辦公室裡走了兩圈,活動活動手腳,坐的時間長了,他感覺手腳都僵硬了。
“同誌,你們這個絲巾多少錢?”齊桂花指著櫃台裡麵一條紅色的絲巾問道。
“十五。”正在擺貨的服務員回過頭看了一眼齊桂花指的絲巾說道。
“嘶,咋這麼貴。”黃鳳萍倒吸一口涼氣說道。
齊桂花不屑的看了一眼黃鳳萍,真是的,都來了北京好幾年了,還是這麼小家子氣,不就一條十幾快錢的絲巾嗎,人家閔先生一條手絹就要好幾十塊錢,聽說還是美金。
雖然齊桂花是這樣想的,但是十幾塊錢她也心疼啊,她現在一個月也才二十塊錢的工資,但是想到閔朝宗,她咬了咬牙說道,“拿出來我看看。”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
服務員從梯子上下來,拿起櫃台旁邊的毛巾擦了擦手,說道:“同誌你們確定要買嗎?”
齊桂花一聽到服務員的話就炸毛了,她覺得服務員是在看不起她,“你這是什麼態度,看不起人是吧,會不會為人民服務,信不信我向你領導舉報你。”
看著齊桂花一張惡狠狠的臉,服務員的臉也不好看了,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皺著眉頭把絲巾從櫃台裡拿出來,絲巾是疊好放在一個白色地紙盒子上麵的,服務員直接把紙盒子也端了上來。
齊桂花看到這個服務員沒有還嘴,還給她拿了絲巾,頓時感覺痛快不少,伸手去拿這條絲巾。
黃鳳萍在一旁也摸了摸這條絲巾,“這可真軟和。”她感慨的說道。
“我聽說,這可是南方來的絲巾。”齊桂花有些自豪的說道,“原來我們廠閔先生的助理,就是那個洋婆子就有這樣的一條絲巾。”
服務員聽到後有些不屑的撇撇嘴,什麼南方來的絲巾,這就是本地的一家工廠生產出來的。
“嘖嘖嘖,連美國人都戴這樣的絲巾。”黃鳳萍聽到後更有些不舍的撒手,又在絲巾上摸了兩把,她怎麼感覺手上有些怪怪的,但是也沒有注意,“桂花,你快帶上看看好看不。”
“鏡子呢,給我拿來。”齊桂花又趾高氣昂的對服務員說道,何慧心終於忍不住了,自從來這裡上班之後,還沒有人敢這樣對她呢,她剛要說些什麼,旁邊的張小可拉了拉她,示意她先不要開口。
張小可把鏡子從下麵拿出來擺在齊桂花麵前。
“彆搭理她,她一會就走了,叫白經理知道了不好。”張小可對何慧心說道。
何慧心聽了張小可的話後,覺得張小可說的對,因為這兩個人破壞了白經理對她的印象可是不值得的,白了一眼齊桂花和黃鳳萍也沒有再說話了。
這邊齊桂花興衝衝的把絲巾圍在脖子上,但是卻沒有想象中那麼好看,關鍵是齊桂花很黑,配上紅色的絲巾,隻能顯得她更黑。
黃鳳萍看到後,想笑又不敢笑,說道:“桂花,我看這玩意兒又貴又不好看,算了吧,咱不買了。”
齊桂花看到鏡子裡的自己臉上就不好看了,她才不會承認是自己長得不好看呢,肯定是這條絲巾不好看,沒有那個艾利的好看。
她有些生氣的把絲巾取下來,扔到櫃台上,剛要轉身離開,就被何慧心叫住。
“同誌,你們等等。”
“怎麼了!”齊桂花沒好氣的問道。
“同誌你把我們的絲巾刮壞了。”張小可用兩根手指頭把絲巾拎起來說道。
隻見那條絲巾上出來了幾根絲,有些地方稀稀疏疏的,明顯是被掛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