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咧,晚餐。”
乘務員推著小餐車開始吆喝,“好吃的饅頭,炒菜。”
這時候大多數人都拿出自己的飯盒,把乾饅頭用水泡著吃。
明和自然對車上又貴又難吃的飯沒有興趣,拿出一包餅乾,就著水吃起來。
這時候六個人都坐在下麵,大家說說笑笑,還很熱鬨。
對麵的小孩乖巧的趴在爸爸的肩膀上,時不時的調整著姿勢。
明和拿出一塊餅乾,遞到小朋友麵前。
“不用了,不用了,他不吃。”孩子的媽媽說到。
“沒事。”明和把餅乾在小孩子麵前晃了晃。
小孩子最終沒有禁受地起誘惑,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過餅乾。
“跟叔叔說謝謝。”孩子的爸爸對明和笑笑,然後低頭對兒子說到。
“謝謝叔叔。”小孩子的聲音小小的。
“不客氣。”
“來根煙吧。”
坐在明和身邊的中鋪男人,掏出一包煙,用手指敲打了一會兒,幾根煙從口裡伸出一截,遞到孩子的爸爸麵前說道。
孩子的爸爸抽出一根,沒有立刻抽,而是聞了聞,然後把煙夾在耳朵後麵。
孩子的媽媽把孩子抱過去。
然後那個男人又把煙遞到明和麵前。
明和搖搖頭,“我不抽。”
“哎呀,兄弟不抽煙真是可惜啊。”在上鋪睡覺的男人大聲地說到。
然後中鋪又把煙遞到上鋪男人麵前,他抽出一根,聞了聞,說道:“好煙,真不愧是大前門。”
他立刻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火柴,推出火柴盒,拿出一根,猛的在火柴盒上一擦,就點燃了。
他狠狠地抽了幾口,然後煙從他的鼻子,嘴巴裡飄出來,不多一會兒,這裡就變得煙霧繚繞。
“兄弟在哪裡高就?”
看起來這個中鋪男人還有些文化,說起話來文縐縐的。
“談不上什麼高就,在工廠裡上班。”明和淡淡的說道。
“工人啊,工人好啊,工人光榮。”
抽煙的上鋪男人粗著嗓子說道。
“大姐是乾啥的?”
上鋪男人又對睡在明和對麵的女人問道。
“我我啥也不乾,這次是去鄭州伺候兒媳婦月子。”
大姐說著笑起來。
“男孩兒女孩兒”
孩子的媽媽立刻問道。
“男孩兒。”
大姐笑的合不攏嘴。
“……不是我吹啊,兄弟我帶著人,上去就把他狗日的祖墳刨了,都是不義之財啊……咱老百姓的血汗錢……我去公社彙報工作,我們書記還誇我,說我立場堅定……當年要不是兄弟我犯傻,現在早在部隊裡當官兒了,我們村和我一起長大的,現在在部隊裡就是個營長了,不瞞你們說,那小子從小到大啥都比不過我……啊呸!”
他說著說著突然朝地上吐了一口黏痰。
明和厭惡的看了一眼,拿起書擋住自己的視線,眼不見心不煩。
“那兄弟真了不起。”中鋪男人豎起大拇指奉承到,“那你這是出門啊,還是回家啊?”
“回家,我本家兄弟在外頭當了官了,非要我過來看看,還要留我給他幫忙,我不願意,家裡還有老爹老娘,老婆孩子呢,哪能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