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剛剛說話,冰淇淋的頂層已經有些化了。
宋慕方拿著勺子挖掉最上麵那層半水半冰狀態的冰淇淋送入口中,幸福地彎了彎眼睛。
還好,他剛剛沒有傷害到景昭。
陸斯還在說話:“關源的手機肯定掉在了這周圍哪裡,我們去幫他找找吧,找到手機他就更加沒有話可講了。”
“我同意。”陳夢舉手。
另外兩個人也都表示同意。
而宋慕方由於腳崴了的原因沒有提出去找,至於景昭,還是關源的懷疑對象,不方便去尋找手機。
李不言他們很快兩兩一組,出去找關源的手機,又隻剩下宋慕方和景昭兩人坐在桌子前。
因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宋慕方隻埋頭一口一口地吃著冰淇淋。
而景昭,則是低垂著眸子,想起了過去的一些事。
被指責偷東西,這樣的情況並不是第一次發生。
第一次,是景昭被景建功收養後,因為景建功一家人都不喜歡他母親,不讓景昭去監獄見他母親。
那天上午景建功接了一個電話,景昭在旁邊,聽到他母親隔日就要被執行死刑。
壓歲錢都被王慧丹拿走,景昭身上已經沒有錢,當天下午,從王慧丹放錢的櫃子裡麵偷拿了十塊錢當做車費,趕去監獄見了他母親最後一麵。
結果回來之後,就被指責偷錢不學好,還被趕出家門,在門外站了整整一個晚上。
那是景昭第一次偷東西,也是唯一一次。
再後來,因為王慧丹將他偷錢的事情告訴了老師同學,班上同學每次掉些什麼,都會第一時間懷疑到他頭上,質問他是不是又偷了東西。
找不到的,自然讓他來背這個鍋,至於後麵又找到了的東西,也沒有人向他道歉。
按照他們的說法,這樣東西是他記錯了,但某某同學的手表,某某某同學的錢,肯定都是景昭偷的,他們說景昭是小偷的話沒有說錯,也就沒必要向小偷道歉。
景昭思緒雜亂,距離幾十米外的一個爐灶前突然響起李不言的嚷嚷聲:“關源,你快過來看看,這個火堆裡的是不是你的手機?”
宋慕方豎起耳朵,側身跟景昭說話:“李不言他們好像找到了關源的手機。”
景昭掃了一眼,很快收回視線:“不清楚。”
那邊的爐灶前圍滿人。
宋慕方看到動靜,轉頭戳了戳景昭的胳膊:“景昭,你要不要去那邊看看情況。”
“不去。”景昭並不關心關源手機的下落。
“那等李不言回來,問問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過因為實在是太好奇,宋慕方抓心撓肝地想知道情況,幾乎是吃兩口冰淇淋就要往那邊瞅兩眼。
好不容易等到那邊的人群散開,李不言走回來,宋慕方立刻追問:“李不言,你們看到了關源的手機嗎?”
“嗯。”李不言拍了一下桌子,在宋慕方對麵的椅子坐下,噸噸噸地喝完小半瓶水,才接著往下說:“關源這個人太好笑了,你們知道關源的手機怎麼了嗎,他之前吃飯的時候,端著個碗瞎轉悠,在他朋友那組偷吃菜的時候,不小心把手機掉出來了,手機還剛好被踢進爐灶裡,沒有人發現。”
果然是他自己不小心弄掉了手機。
想到之前關源說的話,宋慕方又問:“所以他剛剛汙蔑景昭,難道不應該道歉嗎?”
李不言表情複雜:“他說等會兒會來道歉,隻是他手機被炭火燒壞了,現在有點難過,說要緩緩。”
雖然聽起來很慘,卻神奇地一點都不同情他。
宋慕方哦了一聲,低頭又挖了一勺冰淇淋。
在原來的劇情裡,關源手機遺失的事同樣也發生了。
但是當時沒有一個宋慕方提出搜身違法的情況,關源在逼問景昭是否偷竊手機無果之後,下意識地想摸景昭口袋,被景昭躲過,還挨了景昭一拳,兩個人打了起來。
關源的朋友看到兩人打架,自然不會視如無睹,加入了打架行列當中,因為動靜鬨得很大,吸引了在場所有同學的注意力,還引來了老師,自然沒有人還記得去找找關源的手機。
而景昭拒絕被搜身,也被班上的同學當做了他心虛的表現,沒有人去想,搜身這件事情侵犯了景昭的人身權。
直到下山之前,關源才終於過來,彆彆扭扭地向景昭道歉,隻是聲音小的都沒什麼人聽見。
景昭他還沒說什麼,穿好襪子鞋子站在旁邊的宋慕方先受不了了,皺著好看的眉批評他道:“關源,你聲音好小,我站在這裡都聽不見。”
“我也聽不見。”陸斯李不言附和。
“我跟景昭道歉,和你們有什麼關係?”關源不高興地瞪了幾人一眼。
宋慕方表情嚴肅地分析道:“誰跟你說和我們沒關係的,你之前誣陷景昭偷手機的時候,是當著我們的麵說的,現在道歉,肯定也需要我們的見證,這很公平。”
關源被宋慕方一番話堵啞口無言。
隻能聲音大了點,麵紅耳赤地重新又說了一遍對不起。
等到關源離開走遠,宋慕方立刻將口袋裡麵的手機拿出來。
他對景昭揮了揮手,在景昭過來之後,宋慕方立刻抬高手,將手機聽筒湊到他的耳邊,眉飛色舞道:“你聽。”
聽筒聲音響起:“景昭同學,我為我之前冤枉你偷手機的行為道歉,對不起。”
將關源道歉的話接連放了三遍,在看到景昭突然輕笑了一下,宋慕方心裡才咯噔一下,反應過來他現在做的事離惡毒炮灰差了可能有十萬八千裡。
他收起手機,輕咳了一聲:“我把關源的道歉錄了下來,誰讓他剛剛凶我,這錄音以後肯定是關源的黑曆史。總之我很記仇的,你們可千萬記得彆惹我生氣。”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