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樊鬆康不但是此次掌管貢品的官員,也是為數不多支持他的官員。
他見樊鬆康為人忠厚老實,有才乾,便為他所用。
因此,就怕有人想借此事作亂!
思及此,裴玄淩立刻召集了禮部官員商議此事。
官員們得了消息,一部分人陸陸續續聚集在禮部廳堂,還有一部分人尚未趕來。
眾人聽說進貢的玉石丟了,不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是互相推卸責任。
“反正這次負責接待朝貢的是主客部的梁春榮梁大人,以及樊鬆康樊大人,如今貢品出了問題,直接找他們兩個便是。”一名官員把責任全推給主客部。
禮部執掌天下禮儀、祭享、貢舉之政令。
其屬有四,分彆為禮部、祠部、膳部、主客部。
基本上,各部門按照職責分工,井水不犯河水。
被點名的梁春榮一聽,立馬開始推卸責任,“諸位同僚,雖然我和樊大人一同負責此次朝貢,但我倆分工明確,他負責貢品的收錄及入庫,我主要負責接待事宜。”
“至於進貢的貢品,可以這麼說,我基本上都沒怎麼管過,倒是樊大人,此次的貢品從收錄到入庫,都是你主管,你要為此負全責!”
樊鬆康是個老實人,他既不辯解,也不推卸責任。
反而老老實實地說:“此次貢品由我管理,如今貢品丟失,我確實有很大的責任,也願意為此負責。”
南疆與北漠進貢的數目繁多,這些天,他除了要核對禮單,還要一樣一樣的登記在冊。
一些貴重物品,既要囑咐底下的人小心輕放,還要防著貢品丟失,忙得他都心力交瘁了。
沒成想,還是出了這檔子事。
“負責?就你那點月俸負責得起嗎?!”梁春榮提出質疑,“對了,之前你母親生了大病,你不是都沒錢醫治嗎?可就在前日,我卻看見你帶著你母親在京城最好的醫館看病。”
“雖不知你哪裡來的銀子,但我當時也沒多想,現如今,貢品正好也是這幾日丟失的,便不得不讓人多想一層了!”
若說他一開始隻是推卸責任,那麼此刻的一番話,則是懷疑樊鬆康中飽私囊了。
樊鬆康雖是老實人,卻也有文人的傲骨。
如今被人當眾汙蔑,他羞憤地瞪著梁春榮,“你你你...莫要血口噴人!”
“我可沒有血口噴人,我隻是陳述親眼所見的事實。”梁春榮步步緊逼,“不如你告訴大家,給你母親治病的銀子哪裡來的,我便收回剛才的那句話。”
樊鬆康:“我......”
樊鬆康支支吾吾地動了動唇,接著看了眼太子,又委屈的把話咽下去了。
這般模樣,像極了做賊心虛的樣子,讓在座的官員們心生懷疑。
見狀,梁春榮頗為得意地說:“怎麼樣,這下說不出來了吧?我看就是你將玉石換成了銀錢,拿去給你母親治病了。”
“我知道,你為人忠厚老實,若不是生活所迫,也不會這般,雖說你也是一片孝心,但你可以和我們說呀,畢竟同僚一場,大家可以幫幫你,可不管怎麼說,你都不該中飽私囊!”
裴玄淩對樊鬆康多有了解,他是相信樊鬆康為人的,也知道樊鬆康給母親治病的銀子從何而來。
如今見樊鬆康支支吾吾,便對樊鬆康說:“是你做的你就認,不是你做的,你就大大方方地說出來,彆畏畏縮縮的。”
聽了太子的話,樊鬆康心裡有了底氣,他看向梁春榮,“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給母親治病的錢從何而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