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裴玄淩抬腳朝樊鬆康走去。
隻見樊鬆康麵前擺著一塊枕頭大小的石頭,那石頭沾了大半黃泥。
即便被汙泥遮住了原本的樣子,仍難掩玉石溫潤的光芒。
見狀,他命人取了幾桶水過來,衝洗石頭。
待衝洗乾淨後,露出米黃色的原石。
那原石質地細膩、純潔,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靈光,溫潤而不失通透。
眾人通過用眼看,用手摸,以及用光查看,最終也確定這是塊和田玉石。
不僅如此,樊鬆康還說:“殿下,尚書大人,以及禮部的諸位同僚,這塊和田玉石,還有那塊巴林石,無論成色還是大小,都與庫房丟失的兩塊玉石相吻合。”
“找到了就好......”宋福麵上微訕,“如今玉石是找到了,至於這兩塊玉石為何會在此處,這幾日,你們可有看到可疑之人?”
眾人麵麵相覷,誰也不敢開口說話。
裴玄淩試著分析,“既然玉石是在禮部庭院找到的,想必就是禮部內的人所為,而且,此人極有權利,可能還掌管著收錄貢品的差事。”
說到這,他看向梁春榮,“據我所知,梁大人剛好滿足這兩個條件,難怪孤讓人在假山旁找石頭時,你的反應最是激烈!”
此刻的梁春榮,額頭和臉頰冒出豆大的汗珠。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照您這麼說,樊大人不也正好滿足這兩個條件嗎?”
他先是反駁了太子的話,接著便向宋福跪下,“宋大人,屬下冤枉啊,您是知道我的,即便太子殿下入了禮部,我仍隻忠於您。”
“正因為如此,太子殿下處處看我不順眼,他這是想排除異己,您要為我做主啊!”
朱吉也幫梁春榮說話:“宋大人,梁大人素來正派,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梁春榮是他的得力下屬,能保還是得保。
裴玄淩懶得和他們廢話,他隻是對在座的人說:“你們隻要提供真實的線索,通通有賞,但是,誰要是知情不報,屆時一旦被孤查出來了,輕則撤職,重則處刑!”
語音剛落,一名禮部官員就說:“太子殿下,我想起來了,前幾天的晚上,我有東西落在禮部,深夜返回禮部拿東西,卻看見梁大人在假山旁搬石頭。”
“當時我也沒多想,拿了東西就回家了,現在看來,想必梁大人當時搬的便是這兩塊玉石。”
接著,另一個守庫房的侍衛也說:“我也想起來了,玉石丟失前夜,梁大人突然體恤我們,說是要請我們吃烤鴨,以此支開了我們,然後第二天的時候,就傳出庫房丟了兩塊貢品玉石......”
接下來,越來越多的人出麵,說出了他們覺得可疑的地方。
種種跡象表明,此事就是梁春榮所為!
樊鬆康:“梁春榮,你還說太子殿下想排除異己,明明是你見殿下賞識我,你便感到了危機,我看想排除異己的是你!”
“你們全是胡說八道!”梁春榮抱著宋福的大腿,垂死狡辯,“宋大人,下官是被冤枉的,下官是被冤枉的啊......”
之前太子沒入禮部前,他既得朱吉賞識,也得宋福賞識。
至於樊鬆康,就是個沒人瞧得上的呆子!
可自從太子入了禮部後,樊鬆康得到了太子賞識,在禮部的地位也日漸提升。
他便害怕樊鬆康有一日會超過他,取代他!
所以,他故意把貢品藏起來,想借此事除掉樊鬆康。
他還特意選了不太貴重的東西,這樣不但樊鬆康擔上看管不周的罪名,事情還不會鬨得太大。
不曾想,事情還是鬨大了。
他簡直是搬起石頭砸到了自個的腳!
“小梁啊,你真是...太讓本官失望了!”宋福一把推開梁春榮,“你所做的一切,本官會如實向皇上稟報的!”
朱吉見形勢不對,也跟著說:“小梁,本官對你也感到很失望。”
到了這個時候,事情已經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