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爺對身旁的少女說:“青黛,你去內室給蔣美人瞧瞧吧。”
那個叫青黛的少女聽了後,就背著藥箱進了內室。
約莫一盞茶後,青黛就背著藥箱出來了,“太子殿下,蔣美人沒病。”
裴玄淩:“沒病怎會吐血?”
“這事說來奇怪,但她確實沒病,即便脈象有些虛弱,那也是她失血過多後所造成的。”青黛一臉疑惑,“不過,她這病情不嚴重,就目前來看,是沒有性命危險的。”
裴玄淩:“那你可有法子給她治治?”
青黛搖頭,如實回:“民女從未見過這般無故暈倒或吐血的病情,自是沒法替她醫治,但我可以根據她這種情況,給她調配一個方子。”
“當她犯病時,服下我開的藥方後,能減輕她的痛苦,並及時溫補身體,在短時間內康複。”
“那你開方子吧。”裴玄淩知道青黛的身份。
青黛不僅僅是十一府上的府醫,還是南疆藥神“廣白”的真傳弟子,年紀輕輕就被人稱為神醫。
既然青黛都這麼說了,那就說明蔣美人身體確實沒什麼問題,就當蔣美人得的是疑難雜症。
青黛給開了方子後,沒在東宮多呆,就和十一爺離開了東宮。
裴玄淩留在詩月閣用了晚膳。
黃得昌已經讓人按照青黛開的方子抓了藥,春杏正在院子裡煎藥。
等到藥煎好,春杏坐在床邊給蔣詩詩喂藥,裴玄淩就坐在內室的圈椅看著。
他看見春杏喂了好幾口藥,那藥都沒喂進去,而是順著蔣美人的嘴唇流到下巴和臉頰,滴到帛枕上了。
春杏一連喂了幾口都沒喂進去,有些急了。
就連邊上看著的裴玄淩也急了,他一把奪過春杏手中的湯藥,“讓孤來。”
春杏立馬站在一旁,把喂藥的任務交給了太子。
裴玄淩斜斜坐在床沿,他先是讓蔣美人斜斜靠在他的肩頭。
然後,雙手用力掐住女人臉頰,迫使女人微微張開嘴唇。
見女人嘴唇微張,他就用瓷勺一勺一勺地將藥喂進女人嘴裡。
等到喂完藥,他鬆開女人臉頰,卻沒鬆開懷裡的女人。
溫柔的目光落在女人蒼白的臉上,裴玄淩抬起另一隻手,雙手緊緊環著女人,閉目與女人緊緊相依。
見狀,黃得昌朝春杏打了個手勢,兩人就悄悄退下了。
男人嗓音低低的,輕輕的,“黃得昌總是說...你是孤的福星,孤本來不迷信的一個人,都要信了黃得昌的話了,誰叫你總是無意間幫孤避禍呢......”
“你說你總是幫孤避禍,可你自個怎就這般體弱,還病得那般奇怪,每次生病都讓大夫束手無策,查不出頭緒,這次還吐了那麼多血,一定很難受吧......”
“詩詩,你都昏迷一天了,差不多該醒了。”裴玄淩低聲喚著女人名字。
然後低頭看了眼女人,又換了個稱呼,“你個肉包子,聽見孤說話沒有,嗯?”
以往女人隻是暈倒,沒有吐血。
這次她不僅昏迷前吐了血,昏迷後嘴角也一直溢血,這讓他心裡沒底,沒來由地發慌。
見女人還不醒,裴玄淩抬起右手,在女人臉上掐了一把。
隻不過,不似以往那般大力。
隻輕輕的一下,輕得隻是碰了下女人的臉蛋而已。
許是裴玄淩的呼喚起了作用,女人的長睫輕輕顫了顫。
下一刻,蔣詩詩迷迷糊糊睜開眼,就見太子正深沉地看著她。
蔣詩詩緩緩坐直了身體,又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殿下,妾身怎的在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