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一般隻出現在有人拿她有過婚約一事做文章,皇帝就會不由分說的龍顏大怒。
有時候,即便皇帝知道那可能不是真的,也會遷怒於她。
次數多了,妃嬪們就會借此作怪!
這一次,既然建元帝不願意說真話,她自然也不會多問。
若是問得多了,觸及皇帝逆鱗,受罪的隻會是她。
吃過早膳,在堂間坐了一會,宋才人就準備去給皇後請安。
就在這時,敬事房的太監就提著食盒進來了。
“宋才人,奴才給您送補藥來了。”小太監先是朝宋才人行禮,然後從食盒裡取出一碗褐色藥汁。
竹心:“......”呸,去它的補藥,還不就是避子湯!
宋才人都喝慣了,她接過藥碗,頭一昂,“咕嚕咕嚕”就一口氣喝光了。
小太監親眼看見宋才人把藥喝完,就回敬事房交差去了。
待太監走後,宋才人才皺了皺眉頭。
她剛用過早膳,此時又喝了一大碗藥,胃裡一陣翻騰。
緩了一陣後,宋才人就扶著竹心的手,前往鳳鸞宮給皇後請安。
主仆倆剛出蘭沁殿,就撞上了同樣要去鳳鸞宮的寧婕妤。
“皇上可真寵姐姐,又讓敬事房給姐姐送補藥了。”適才敬事房的太監從蘭沁殿出來時,寧婕妤都瞧見了。
此時遇見宋才人,可不得好好嘲諷一番。
然而嘲諷的話才說出口,一群太監就朝這邊而來。
最後,那些太監在寧婕妤和宋才人麵前止步,“寧婕妤接旨!”
“姐姐昨晚侍寢,隻得了皇上賜的一碗補藥。”寧婕妤得意地瞥了眼宋才人,“皇上待我就不一樣了,我這都沒侍寢呢,皇上還惦記著我,下了道聖旨過來。”
話畢,寧婕妤跪下,雙手掌心朝上,呈接旨狀態。
上回侍寢時,她同皇上說了晉升位份的事情。
想必是皇上聽進去了,這便給她下了道晉升位份的聖旨吧?
見聖旨,如見天子。
宋才人既然撞見了,也就跟著跪下了。
隻聽為首的太監攤開聖旨卷軸,尖著嗓子說:“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寧氏三品婕妤,德行有失,故降為四品美人,欽此!”
念完聖旨,太監就把聖旨交到了寧婕妤...哦,不對,是交到了寧美人手上後,那些太監就離開了。
寧美人一臉怔怔地跪在原地,喃喃道:“怎麼會這樣...上回皇上宿在我那時,還說會考慮給我升位份的......”
她做錯了什麼,皇上要這樣懲罰她?
寧美人想了想最近發生的事情,難道是皇上知道她陷害宋才人了?
思及此,她猛然抬頭,目光猩紅地瞪著宋才人。
都是這個女人,害她被皇上懲罰!
宋才人才起身,就見寧美人瞪著她。
這讓她想起昨兒皇帝所說的話,當時男人是這樣說的,“愛妃隻管等著,屆時朕罰了誰,誰便是栽贓愛妃的人。”
如今寧美人剛好在這節骨眼被降了位份,所以,昨兒的事情,是寧美人害的她?
如若真是這般,寧美人也算是罪有應得了!
“皇上待妹妹確實不一樣。”宋才人居高臨下地睨了寧美人一眼,“似乎更寵妹妹一些呢......”
話畢,宋才人扶著竹心的手,揚長而去。
**
詩月閣,蔣詩詩因為幫宋才人避禍,遭到了劇透懲罰。
隻不過,宋才人是書中的炮灰人物,劇透懲罰不嚴重,隻是讓她胃口不好而已。
可蔣詩詩也就這點愛好了,吃不下東西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折磨啊!
早膳喝了點粥,蔣詩詩就沒了胃口。
她走到內室,點亮了油燈,然後從袖袋裡取出一張輕薄的米色絲綢手帕。
那手帕正常大小,四四方方的。
上麵繡了玫紅的梅花,還用黑色絲線繡了“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兩行字。
蔣詩詩直接將手帕揉成一團,扔進油燈裡。
幾乎是一瞬間,手帕就被油燈裡的火光點燃,發出細小的“嗞嗞”聲,火光也竄高了一半。
漸漸的,屋裡彌漫著一股布燒焦的臭味。
等到手帕燒完後,蔣詩詩掐熄了油燈,把灰燼倒進了裝垃圾的簍子裡。
據書中說,這手帕是宋才人送給初戀情郎的定情信物。
信上的詩,則是那初戀情郎找人繡上去,用來寄托相思之情的。
建元帝本就有很強的占有欲,在蘭沁殿搜到這塊手帕後,建元帝當眾辱罵宋才人不知禮義廉恥。
並且,兩人之間的矛盾加深,建元帝越發對宋才人虐身又虐心了。
說起來,也不知這塊手帕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若是後宮妃嬪造假的,那也就罷了。
但如果真是宋才人初戀手中那塊手帕,那麼,這塊手帕為何會出現在宮中?
蔣詩詩琢磨了一會,琢磨不明白,索性不去琢磨了。
管它真假,反正都已經燒成一對焦灰了。
接下來的幾日,蔣詩詩除了給兩位側妃請安,就是在詩月閣喂喂魚,吃吃喝喝調養身體。
四月十九日,蔣詩詩給阮側妃請安結束後,和春杏走在回詩月閣的小道上。
結果走著走著,就見黃得昌挽著拂塵來到她跟前,“蔣美人,七王爺要來東宮拜訪您,太子殿下讓您這就去前院。”
蔣詩詩應了後,就往前院走,“太子殿下呢,今日沒上朝嗎?”
黃得昌笑眯眯地回:“今日殿下休沐。”
不多時,蔣詩詩就到了前院書房。
屋裡哪有什麼七王爺,隻太子一人坐在茶座,正溫雅地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