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詩詩小臉不情願地皺了皺,“燒掉那些話本,妾身就沒東西消磨時間了。”
“拿不拿?不拿孤讓人搜你小院。”
“我拿,我去拿還不成嘛......”蔣詩詩轉身就去內室拿話本了。
她這小院有不少秘密,可不能讓太子翻到。
不多時,蔣詩詩就捧著一摞高高的書出來,放在太子身旁的茶幾上。
裴玄淩隨意翻看了一下。
真是不看不知道......
那些書裡,有寫將軍與將士感情故事的。
後來,將軍發現那將士是女扮男裝。
有一本寫的一個官員與幾十房妻妾的故事。
另一本寫的是女帝與男寵們的故事。
有一本人物關係甚是複雜,她喜歡他,他卻喜歡她,而她又愛著另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又深愛著另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又給彆的男人生了崽子,而這個男人愛的又是另一個求而不得的女人......
還有本打著修仙的幌子,結果寫的也全是些情情愛愛。
書裡麵除了懲奸除惡鬥妖怪,男主人公會碰到各種貌美水靈的女妖精前來誘惑......
他平時隻看四書五經那些,還從沒看過這樣的話本子。
書中這些亂七八糟的內容,他雖然一時沒看懂,但他大受震撼!!!
見太子看得專注,蔣詩詩試探著說:“怎樣,殿下也覺得好看吧?不如留著?彆燒了?”
“孤才不看這些汙七八糟的東西!”裴玄淩把手中的書往桌上重重一放,手指著那摞書,咬牙道:“實在是不成體統,不堪入目,有違常倫!”
並且,男人還嚴肅地看著蔣詩詩,“蔣美人,孤一直覺得你是個無欲無求,天真無邪的女人,沒想到你居然背著孤看這種書!”
蔣詩詩:“......”不就是看了幾本話本子麼,怎麼搞得她好像乾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
太子素來溫雅,這樣的男人,生起氣來格外嚴肅而有威儀。
真是天道好輪回啊,想她前一刻還振振有詞的質問太子,如今輪到太子指責她了。
裴玄淩:“來人啊!將這些書通通搬出去,立即焚毀!”
一聲令下,黃得昌立馬捧著這些書,去小院焚毀。
這天夜裡,裴玄淩沒在詩月閣過夜,而是板著臉回了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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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蔣詩詩去唐側妃那晨省,東宮妃嬪說什麼話的都有。
“蔣美人不是病了麼?這便好了?”顧美人斜斜睨了蔣詩詩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鄙夷的笑,“該不會是為了在太子殿下麵前扮嬌弱,想博殿下憐惜,故意裝病吧?”
沒瞧太子這幾日光是往詩月閣跑了麼?
如今蔣美人連著侍寢幾日,又精神滿滿了。
蔣詩詩:“昨兒阮側妃幫我請了太醫,是不是真的病了,太醫會比顧美人更清楚。”
阮側妃點點頭,幫著說了句公道話,“昨兒太醫說了,蔣美人確實是身體不適。”
“......”顧美人撇了撇嘴。
就蔣美人那般體弱,還勤著侍寢,也不看看她的身子受不受得了殿下的寵愛?
“我也聽說了,蔣美人是急火攻心。”唐側妃一手撐在扶手上,“俗話說,得不喜失不憂,你不能因為你哥沒通過殿試,就憂傷難過。”
“否則的話,將來你哥若是在官職上沒如你所願,難不成你又要急火攻心,病上一場?”
蔣詩詩這次的心病,主要是因為內心對蔣重錦的愧疚。
如果蔣重錦在書中沒考上殿試,她心裡也就不會過意不去。
可蔣重錦確實因為她的原因,遭人所害,在殿試被淘汰,她心裡當然會不好過。
“好了,都少說兩句。”阮側妃笑著說:“不管怎樣,蔣美人兄長通過殿試,還成了二甲進士,這是東宮的一樁喜事。”
說話間,阮側妃朝蔣詩詩道了喜。
薛良娣緊隨其後,也道了喜。
唐側妃翻了個白眼,她一直就不希望蔣美人兄長過得好,自然懶得道喜。
顧美人:“蔣美人,說起來,這次你哥是真走運,不像薛姐姐兄長,那才是靠真本事!”
要不是朝廷臨時改了科舉製度,蔣美人兄長哪有這等好事?
蔣詩詩:“我看顧美人對此頗為不滿,莫不是對朝廷和皇上下的告示頗有成見?”
顧美人:“我隻是說你哥,可不敢對朝廷和皇上有意見。”
蔣詩詩:“這告示是朝廷和皇上發下的,你這往輕了說,是瞧不上我哥,往重了說,是不滿朝廷和皇上!”
“反正我沒有你說的那些意思......”顧美人有些怕了,登時就住嘴,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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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蔣重錦去了翰林院報到。
科舉錄取者都是統一在翰林院當差。
除了一甲三人能進翰林院當編修,其餘進士都是庶吉士。
庶吉士不是什麼官職,隻是在翰林院學習的一種身份。
三年後,考試合格者,才能在翰林院正式入職。
即便如此,翰林院仍是天下學子擠破腦袋都想進來的地方,因為朝中重臣多是從翰林院走出去的。
一進翰林院,蔣重錦就覺得翰林院的同僚有點不對勁。
尤其在知道他是誰之後,那些同僚看他的眼神似乎隱隱帶有敵意。
翰林院是清貴之地,是養才儲望之所,負責修書撰史,起草詔書,為皇室成員侍讀,擔任科舉考官等事。
當天,試讀學士就讓蔣重錦去給一名幼年皇子單獨授課。
蔣重錦去了後,才得知那十八皇子是幼年皇子中最調皮搗蛋的一個。
好不容易應付完這位皇子,回到翰林院用了午膳,下午,他就在自個的書案前看書寫字。
像他這個身份,沒有單獨的書案,而是和五個同僚共用一張寬大的花梨六仙桌。
蔣重錦才寫字不久,翰林院就有個同僚被人抬回來了。
“唉喲...哎喲喂......”那名被抬回來的同僚正痛苦地叫喊。
那人蔣重錦認識,正是今年的探花郎。
不過,探花郎沒在廳堂呆多久,就被抬到後院的房間去了。
不多時,試讀學士就把眾人召在一起商議事情,“皇上想聽人念書,咱們翰林院得派個人去龍淵殿念書,有誰想去啊?”
此話一出,眾人低垂著頭,沒一人搭腔。
這要是放到平時,大家搶著去皇上跟前當差,露臉。
可近日西部在打仗,皇上因此心情煩悶,容易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