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建元帝說:“蔣重錦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當時科舉時,他寫的治國方策就特彆好,沒想到他居然還會改進農具,簡直是個奇才!讓他當個四品少監都有點屈才了......”
於是乎,建元帝一個高興,就把蔣重錦晉升為三品司天監!
不僅如此,還賞賜了大量財寶,讓人送去蔣府。
聽說皇帝晉升蔣重錦的官職,康王不滿地咬了咬牙。
太子現在隻管著一個工部,關鍵才接管工部多久,這便出儘了風頭,又是屯田,又是改進農具的。
又是讓兵部配合他,還得讓戶部給他撥款。
咋那麼能呢?
他嚴重懷疑太子最近是不是受什麼高人指點了,等他下次約見蔣家母女,得好好問一問才是!
工部的事商議好了,建元帝說起了年終總結的事情。
在這之前,各部官員都向建元帝呈上了年終總結,建元帝花時間早都看完了。
這會子,建元帝根據大臣們的總結,他也做了個總結。
做完總結,他俯視著下首的臣子,“關於諸位愛卿寫的年終總結,朕已經看完了,大部分人都寫的不錯,隻個彆人寫得極為差勁!”
說話時,建元帝眼神淩厲地瞪著康王。
對上建元帝不滿的眼神,康王暗叫不好。
果然,隻聽建元帝厲聲道:“康王寫的兵部總結,虛詞失實、巧文亂真,朕甚厭之,現罰一月俸祿,取消年終饋歲!”
前幾日看大臣們的年終總結,人家都是寫的幾百上千字,最多幾千字就了不起了。
他這個二兒子,直接寫了將近兩萬字,給他看的頭昏眼花,怒從心頭起!
關鍵明明一句話就能寫好的事,康王非得長篇大論。
若是人人都像康王這般廢話連篇,他如何看得過來?
康王嚇得立馬跪下了,“兒臣頭一回寫總結,沒寫好,還請父皇息怒。”
他這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頭一回寫年終總結麼。
加之他在文學方麵有缺失,便找了幾個文學好的,幫他出謀劃策。
最後東拚西湊,洋洋灑灑寫了將近兩萬字。
本以為父皇會滿意的,誰知居然被父皇當眾怒斥。
這還沒完,建元帝還讓太監當眾念康王的年終總結,聽得大臣們那是昏昏欲睡。
本來康王覺得自個寫的挺好,被建元帝一通訓斥,如今還被太監當眾念出來,他自個聽了都覺得羞恥。
等到太監將兩萬字念完後,建元帝就說了:“明明幾百字就能說清楚的事情,非要長篇大論,從今日起,不管你們寫什麼奏折,都要簡潔明了,聽明白沒!”
眾大臣:“是,臣等明白。”
事情都說得差不多了,建元帝就讓大臣們去殿外領取年終饋歲。
都是按照官籍發放銀子、銅錢、牛羊豬肉、大米等物......
彆小看這年終饋歲,一些官職高的大臣,年終饋歲比俸祿還高。
看著大臣們領取年終饋歲,康王心裡頭不是滋味。
他被罰了俸祿,還沒了年終饋歲,回去隻怕不好跟王妃交代啊。
就在康王失望離開時,七王爺就快步跟上康王,哥倆好地攬著康王肩膀,“二哥,彆悶悶不樂了,這樣吧,我把我的月俸和年終饋歲都給你,你就不用擔心沒法和二嫂交代了。”
康王擺手拒絕,“那是你的月俸和年終饋歲,我怎能要你的?”
七王爺:“咱哥倆誰跟誰,反正我又沒有媳婦,不怕媳婦和我鬨,再說了,我有那麼多生意,過年也不愁銀子花,倒是你,想好怎麼跟二嫂交代了嗎?”
最近他和蔣良娣合作的那幾個新買賣,個個都賺得盆滿缽滿。
那些銀子建立在背叛二哥上,他必須得對二哥做出補償。
一想到家裡的王妃,康王也就沒有再推辭,“那行,等我之後發月俸了,再慢慢還你。”
“二哥,我既然給你了,就沒想過讓你還......”七王爺頗為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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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朝廷的聖旨送到蔣家時,蔣家正圍坐在前院堂間,琢磨著置辦年貨的事兒。
蔣懷哲要準備三年後的科舉,整天不是在家看書寫文章,就是在京城與才子們談天。
因此,除了他和蔣家的小孩,其餘人都在。
馮氏劈裡啪啦說了一堆要求,“這過年了,我和柔姐兒裡裡外外得置辦兩套新衣裳。”
“再就是新的頭麵,我看那些貴女不是戴一套赤金的頭麵,就是戴一套玉飾頭麵,我不要求高了,你給我置辦一套純銀的頭麵就成。”
“......”
諸如此類的新年要求,馮氏提了一籮筐。
陶氏隻記了幾條她能辦到的,至於辦不到的,她便直說了,“馮姨娘,如今錦郎雖是京官,咱家的日子也還算過得去,但比起京中那些富貴人家,還是差了許多的,你說的那些頭麵,我們根本置辦不了。”
“另外,今年過年,我除了給兩個孩子置辦新衣,便是我和錦郎自個,都是穿的舊衣過年......”
生怕新衣沒了著落,馮氏趕緊勸道:“人靠衣裝,屆時過年了,咱們少不了要和官家夫人打交道,若是穿著打扮太過寒酸,容易被人家瞧不起,會抬不起頭來的。”
馮氏:“錦郎是司天少監,爹是通州縣令,同咱們打交道的,無非都是一個層次的官員,大家俸祿差不多,穿著打扮也都一樣,怎會被人瞧不起?”
每次參加宴會,她都是和錦郎的同僚,或是一些投緣的人打交道。
大家家庭情況都差不多,打交道也不會累,更不會有壓力。
馮姨娘就不一樣了,每次都和一些京中貴女攀談。
哪怕人家對馮姨娘愛答不理,馮姨娘也能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我這不是想著結識一些家室好的,對錦郎和老爺有利嘛。”馮氏主要是想結識一些家室好的,看能不能成為親家。
陶氏:“馮姨娘,看在您是長輩的份上,我與錦郎便給您和爹各做一套新衣,至於柔姐兒和哲哥兒的衣服,這不由我們負責。”
馮氏一聽,立馬就不高興了,“都是孩子,你怎的隻給你自個的小孩置辦新衣,卻不給我的柔姐兒和哲哥兒置辦新衣?”
“南南和初初還小,身體長得快,許多去年的衣服都穿不下了。”陶氏實話實說,“另外,父母給兒女置辦新衣,那是天經地義,馮姨娘若是心疼兒女過年沒新衣穿,您也可以幫她們置辦新衣的。”
胡氏也附和道:“這個月勇郎從邊關寄了些銀子回來,我也打算給孩子們置辦一套新衣。”
聽到這話,蔣高達和馮氏臉上臊得慌。
蔣高達:“罷了,馮氏,柔姐兒和哲哥兒的新衣,便由我們做父母的置辦吧。”
一旁的蔣懷柔也說:“娘,不就是置辦新衣和頭麵麼,大嫂置辦不起,我這個當女兒的幫你置辦!”
最近懷王寵她,賞了她不少銀子。
之前她說給娘買首飾,娘不要。
如今卻低聲下氣找大嫂要首飾,何必看人臉色呢?
“你個姑娘家家的,少在這打腫臉充胖子,隻要你有這份心意,為娘的就知足了!”馮氏知道蔣懷柔手頭上有銀錢。
未免旁人懷疑,她立馬把話圓回來了。
如今柔姐兒隻是個未出閣的閨秀,突然有錢了,難免遭人多疑。
就在一大家子鬨得不太愉快時,一名仆人就進來了,“大爺,宮裡頭的太監來了,說是讓您出去接旨,我已經將他們迎到前廳了!”
“接旨?接什麼旨?”馮姨娘起身看向外頭,一臉驚慌,第一反應是問:“錦哥兒,你該不會在司天監犯什麼事兒了吧?”
在她看來,蔣重錦在司天監才當差幾個月,總不可能是升官的聖旨。
要是官兒那麼好升,老爺就不會為官多年,仍是個小小縣令了。
既不是升官,那皇上下的自然是罰蔣重錦的聖旨。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得想辦法和蔣重錦分家!
可不能讓他連累了柔姐兒和哲哥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