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上來了,有您在,姨母便安全了,我也就能夠放心地回詩月閣了。”
話畢,蔣詩詩行禮,帶著奴才離開了內室。
宋才人安全了,她也該告辭了。
加之建元帝在這,她不自在,大人們的事情,她也不好摻合。
主要是她剛幫宋才人避禍,如今胸口有點悶悶的,屬於比較輕微的劇透懲罰,她得早點回去歇息。
“我送送你們。”宋才人追了出來。
“姨母,不用你送。”蔣詩詩指了指堂間的幾個禮盒,“那是給您備的生辰禮物,若沒彆的事,我就先回詩月閣了。”
“今兒多虧你能來這......”宋才人紅著眼眶,還是把蔣詩詩送出了院子,然後才返回了內室。
宋才人一進屋,建元帝就遣散了屋裡所有的奴才,並讓人把那個太監帶出去。
那些奴才出去後,還把門帶上了。
隻是那木門被踹壞了,從外頭關不上,還是建元帝親自從地上撿起一根斷木條,勉強從裡麵把房門栓上了。
栓好了房間,建元帝回頭就問:“你確定隻是那個太監叨擾你?”
“今兒用過午膳,竹心去造辦處取東西了,臣妾一人在內室歇息,突然有個陌生太監闖入了內室,不是他叨擾臣妾,還能是臣妾叨擾他不成?”
“朕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此人雖鼻青臉腫,朕仍瞧出他像一個人。”建元帝走到床邊坐下,目光犀利地盯著女人,“難道不是嗎?”
“您說的是這個太監像臣妾當年有婚約的那位郎君吧?”
此話一出,建元帝目光又犀利了幾分,寒氣逼得人不敢再對視。
“......”宋才人一臉委屈,“皇上,既然您如此不相信臣妾,而臣妾當年有過婚約一事,您也一直耿耿於懷,那您當年為何要把我搶進宮?”
“......”建元帝狠狠地咬了咬後牙槽,腮幫子鼓鼓的,一看就氣得不輕。
“臣妾進宮也有不少年了,直到現在,您還懷疑臣妾,您覺得這樣有意思嗎?”宋才人雙眸噙滿淚水,“是,臣妾當初是和人有了婚約,可入宮後,臣妾把身心都交給了您,心裡頭怎可能還會有彆的男人?”
這麼多年過去,自然早已忘記當年的情郎了,甚至連對方長什麼樣都不大記得了。
至於皇帝,她早在皇帝無數次猜疑中被寒透了心,心裡也不可能有皇帝。
可她隻有這樣說,才會打消皇帝的猜忌,讓自個在後宮的日子能夠好過一些。
果不其然,建元帝聽了後狂喜,他一把攬著女人的肩膀,“蘭兒,你的心裡當真沒有彆人,隻有朕了?”
“臣妾都這樣說了,您若還是不肯相信,不如讓臣妾去死算了!”宋才人起身,對著角落裡的朱紅圓柱一頭撞去。
隻是在她撞向圓柱時,建元帝擋在了她的麵前。
感受到女人撞在身上的巨大力量,建元帝吃痛,卻悶聲受下了。
要是這個力量一頭撞在柱子上,隻怕會一命嗚呼。
建元帝心臟處隱隱作痛,內心有種害怕失去的驚慌,他將女人大力擁在懷裡,“蘭兒,你冷靜一點!”
“......”宋才人一臉無助地搖搖頭,“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人拿此事做文章,若您相信臣妾還好,可您一點都不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承受不住了。”
“您是不知道,今兒若不是詩姐兒來看我,就憑那太監突然闖入我的內室,而您又恰巧帶著奴才趕來,即便臣妾是清白的,那也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建元帝:“......”
“這次臣妾有幸躲過了,可下一次呢?”說到這,宋才人臉上流露出無力且絕望的神色,“被人陷害得多了,總會有失了名節的那一日,倒不如趁著名節尚在時一了百了,還能落得個好名聲。”
“否則等到那個時候,叫皇上厭棄了我,嗚...嗚嗚......”
她的位份本就低,在後宮難以自保,若是高位妃嬪頻頻拿此事做文章,她遲早要完。
“胡說,你不會失了名節,朕也不會厭棄了你!”懷裡的女人說得如此傷心難過,還哭得這般悲戚,建元帝心頭一軟,動了惻隱之心。
緊緊擁著懷裡的女人,建元帝哄道:“好了,彆哭了,這次朕知曉你的心意了,相信你......”
“嗬,這次相信臣妾,可下次呢?還不是被彆的女人吹了枕邊風......”說起這些,宋才人眼底的淚水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不斷掉落。
“不會的,再沒有下次了。”建元帝攬著女人在床邊坐下,安撫她的情緒。
宋才人:“此話當真?”
“朕身為天子,自是一言九鼎!”建元帝板著臉,“倒是你,往後再不許尋死覓活的了。”
“您相信臣妾,臣妾便不這樣了,若是您下次還懷疑臣妾,臣妾便一死了之!”對於後宮頻頻拿舊情人做文章,宋才人是真的倦了。
建元帝冷哼了一聲,從袖袋裡取了條赤金鑲紅寶石瓔珞項鏈,“看,朕給你備的生辰禮物,喜歡嗎?”
宋才人看著那條閃閃發光的項鏈,嘟囔道:“好看是好看...臣妾一個才人,您送條這樣惹眼的項鏈,臣妾也沒法戴呀?”
“能戴的。”建元帝也沒多解釋什麼,隻是親手替女人把項鏈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