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看到那堆詭異驚悚的木偶時,氣得連夜下了道聖旨。
聖旨內容是削除十王爺皇籍,將十王爺貶為庶人,流亡至三千裡外的邊關實行苦役。
同時,建元帝還下了好幾道聖旨。
那些涉及此事的宮女太監,通通被他下令杖斃。
就連賈道士也被淩遲處死!
至於宗人府的太子,被建元帝下令恢複了儲君之位。
太子身為皇子,即便被廢,他在宗人府也有單獨的院落,還可以帶宮女太監在身旁服侍他。
六月初三這日清晨,裴玄淩照常在堂間看書。
黃得昌在院子裡燒火煮茶。
突然間,一群太監就進了院子,並直奔堂間。
在院子裡燒火的黃得昌瞥了眼那群太監,不由得眸光微轉,也跟著進了堂間。
隻見那群太監先是朝太子行了跪禮,“太子殿下。”
“......”裴玄淩連頭都沒抬一下,視線仍落在書頁上,“你們搞錯了,我不是什麼太子,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庶人,僅此而已。”
“您有所不知,皇上昨兒夜裡下令恢複了您的儲君之位。”為首的太監起身回。
裴玄淩抬頭,目光清冷地掃了眼屋裡的太監,“既然父皇恢複了我的儲君之位?總得有個理由吧,其理由是什麼?”
“......”這可把那群傳話的太監給問懵了。
他們隻是負責傳話,反正皇上隻說讓太子出宗人府,可沒說為何讓太子出宗人府啊?
結果太子這麼一問,把他們都整得不會了。
再說了,皇上身為帝王,想恢複太子的儲君之位,不過一句話的事情,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為首的太監撓了撓前額,“殿下,皇上隻說恢複您的儲君之位,還讓您去趟龍淵殿,除此之外,沒說彆的。”
說到這,他還朝一旁的黃得昌說:“黃公公,太子殿下要去見皇上,您且燒水伺候殿下沐浴,幫殿下換上朝服吧。”
“......”黃得昌沒回話,隻是轉頭看向太子。
“儲君之位非同兒戲,既然沒有理由,那我便不能出宗人府。”裴玄淩繼續看書,“況且,我在這宗人府呆得挺愜意的,打算在這長住,就不回東宮了。”
這些日子,父皇臥病在床,很多事情都沒法親自調查,都是底下的人說是什麼,便是什麼。
而那個賈道士,更是趁著父皇病糊塗了,沒少在父皇耳旁吹妖風。
若不是他的人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調查清楚,再讓隱藏勢力悄悄把所有真相告訴了父皇,隻怕父皇至今還被蒙在鼓裡。
嗬,父皇廢他時,列了他那麼多條罪狀,將他說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
如今恢複他的儲君之位,就讓幾個太監來宗人府傳話,企圖粉飾太平。
這般不明不白的讓他出去,世人該如何看他?
“......”為首的太監嘴角微微抽搐。
今兒得到皇上旨意時,他帶著人高高興興的過來傳話。
本以為太子在宗人府圈禁了這麼久,得知能夠回東宮,還恢複了儲君之位,肯定會很高興,說不定他們還能領賞。
萬萬沒想到啊,太子居然以“皇上平白無故恢複儲君之位”為由,不肯回東宮,還要在宗人府長住。
太子瘋了吧?這宗人府有什麼好的?!
該不會在宗人府禁錮久了,腦子不開竅了吧?
居然賴在宗人府不肯出去了!
還口口聲聲地說他不是太子,結果呢,轉頭就非要皇上給一個恢複儲君之位的理由,好大的排麵啊!
“殿下......”為首的太監腆著臉說:“您是不知道,皇上這幾日拖著病體處理了許多事,興許是一時忙不過來,等您到龍淵殿與皇上父子相聚,想必皇上會把理由告訴您的。”
雖然皇上沒說會給太子一個理由,他先把太子忽悠出去,把這件差事辦好再說。
剩下的,便是皇上和太子之間的事情了。
“我不需要父皇告訴我理由,我需要的,是父皇給天下人一個理由!”裴玄淩嗓音低沉,語氣堅決,“我需要的,也不止是恢複儲君之位,而是恢複我的名譽!”
為首的太監好說歹說都沒有用,隻好跪下,“殿下,這宗人府不是您住的地方,既然皇上都已經恢複您的儲君之位了,不如您就回東宮吧?”
在他說話時,其餘太監也紛紛跪下了。
裴玄淩:“我心意已決,你們且回吧。”
見太子執意不肯離開宗人府,那些太監也沒法子,隻得離開了宗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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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這邊不肯出去,龍淵殿的建元帝暫時也顧不上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