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詩詩抬頭看了看,就見前頭有一群儀仗隊。
太監們抬著輦,而那輦上坐著的,正是著墨色蟒袍的太子。
不多時,那步輦停至東宮門前,妃嬪們紛紛福身行禮,“恭迎殿下回東宮。”
裴玄淩踩著太監的背下了輦。
他先是虛扶了阮側妃一把,接著又虛扶了蘇側妃一把。
本以為太子也會扶她的唐側妃卻落了空,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僵,就聽太子朗聲道:“都起吧。”
妃嬪們起身後,有些奇怪太子沒扶唐側妃。
畢竟,以往三位側妃在場,太子殿下都會三碗水端平。
要麼誰都不扶,要扶都會意思意思的虛扶一下。
待妃嬪們都起身,裴玄淩掃了眼在場的妃嬪,包括站在中間的那一抹沁人心脾的薄荷色倩影。
穿著薄荷色襦裙的蔣詩詩起身後,一麵用團扇扇風,一麵抻著脖子看了眼前麵的太子。
男人身材頎長,整個人溫雅而俊朗。
即便在宗人府圈禁了一個多月,男人身上不怒自威的氣場絲毫不減,反而看起來更加冷峻威嚴了。
一雙深邃的眼眸正朝妃嬪們掃過來,當那雙眸子久違地落在她身上時,她正好與男人眼神對視。
不過,周圍人多,兩人隻對視了一眼,就都移開了視線。
阮側妃溫柔地說:“殿下,妾身和蘇妹妹已經讓人把前院打掃乾淨了,另外,夜裡我和蘇妹妹想在前院設一場家宴,為您接風洗塵。”
“你們二人有心了。”太子同兩位側妃說了些場麵話,就先回了前院。
妃嬪們迎接完太子,也就各回各的寢宮。
臨近傍晚時,蔣詩詩一手扶著春杏的手,一手握著團扇,前往前院。
許是妃嬪們許久沒見到太子了,等蔣詩詩到前院時,其餘妃嬪早都到了。
蔣詩詩找了個位置坐下,約莫一盞茶後,太子就從內室出來,在上首落座。
人都到齊了,宮女太監就開始上菜。
太子一人坐在上首,妃嬪們分彆坐在下首,眾人不同席,各自麵前擺著一張小案桌。
蔣詩詩早就餓了,見宮女們上了菜,就開始埋頭享用美食。
其餘妃嬪們許久沒見到太子了,分彆致力於邀寵。
擅長書畫的阮側妃溫柔道:“殿下,聽聞皇上讓您巡察各地水利,妾身今兒下午臨時畫了各地山水圖,想請您過過目。”
裴玄淩:“你有心了,隻是孤過幾日就要動身了,京中還有許多事沒處理完,你讓人把畫送到前院便是,孤有空會看的。”
即便被太子婉拒,阮側妃麵上笑容不改,“是,妾身晚些時候讓奴才將那些畫送到前院。”
緊接著,蘇側妃柔柔地說:“殿下,上回您宿在妾身那時,說妾身釀的桃花釀好喝,您不在東宮的這些日子,妾身又釀了許多的桃花釀,就等著殿下回到東宮,與殿下一起品嘗。”
蘇側妃膚白貌美,身材纖細的同時前挺後翹。
一襲流彩暗花雲錦襦裙,襯得她肌膚潔白如雪,嬌顏晶瑩如玉。
這樣的女子,便是坐在那不說話,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更彆說她柔聲說話時,一雙深邃的鳳眸勾魂攝魄地望著對方,任何男人都沒法拒絕她。
蘇側妃這般模樣,簡直讓男人看了上火,讓女人看了直冒妒火。
眾妃嬪實在沒想到...蘇側妃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邀請殿下一同喝酒。
誰不知道酒能助興,屆時喝酒喝多了,誰知道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有心了。”裴玄淩淡淡道:“等孤忙完手頭上的事兒,再去你那品酒。”
一聽這話,蘇側妃就知道太子今晚不會去她那了,咬唇應了聲“是”,眼巴巴地望著太子,“妾身等著您......”
阮側妃和蘇側妃都邀寵了,眾人本以為該輪到唐側妃了,誰知唐側妃居然什麼話都沒說。
她也沒用膳,隻是坐在下首,眼神呆滯。
這般反常,讓妃嬪們都覺得奇怪。
畢竟,這不是唐側妃的風格。
就在眾人詫異時,太子眼神犀利地看向唐側妃。
下一刻,一道厲聲在殿內響起:“來人,將唐側妃押下去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