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黃得昌一麵擰乾衣服上的水分,一麵回:“據說這陽字營的護兵,如今歸楚王世子易恩陽所管。”
“......”這讓裴玄淩想起劉知府說的話,劉知府說,那郭心月是易恩陽的相好。
思及此,裴玄淩掃了眼四周,“劉知府人呢?”
“劉大人受了傷,去船艙包紮傷口了。”黃得昌一一回稟,“另外,那郭心月被黑衣人給劫走了。”
裴玄淩:“......”那些黑衣人是易恩陽底下的人,還把郭心月給劫走了。
難道正如劉知府所說,今晚的兩次刺殺都與易恩陽有關?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估計是他去年報複楚王,從京城一路追殺楚王到楚地,易恩陽這是替楚父報仇?
在太子與黃得昌說話時,蔣詩詩默默站在一旁擰乾衣服上的水分。
“你也是習武之人?”問這話的,是虞冰。
剛才她看見蔣良娣與刺客打鬥了,隻是,縱使她習武多年,也沒瞧出蔣良娣練的是什麼路數的武術。
她隻知道蔣良娣一會朝刺客眼睛裡噴東西,一會踢刺客身下,要不就是用匕首刺向刺客的眼睛和脖子。
雖然招式亂七八糟,但下手快準狠,在一群混亂的廝殺中能夠自保,一點都不像是往日那個隻曉得吃的蔣良娣。
這一點,倒是比許多東梁國女子要強,讓虞冰刮目相看。
蔣詩詩抬頭看了虞冰一眼。
彆看虞冰性子冷冷的,適才與刺客打鬥時,虞冰還用蛇矛幫她擋了幾次刺客。
“我不過是學了些三腳貓功夫防身而已,算不上習武。”蔣詩詩實話實說。
前世,她身為商業世家的繼承人,雖然有保鏢傍身,可也有保鏢顧不上的時候。
就像今天晚上,太子身邊那麼多侍衛,哪怕太子特意讓那些侍衛保護她的安全,可那些侍衛還是有顧不上她的時候。
正因為考慮到這一點,她前世忙裡抽空學了些簡單的防狼術。
沒想到啊,在後世學的防狼術,她在後世沒派上用場。
穿到這東梁國,居然還派上了用場。
隻不過,不是用來防狼,而是用來防刺客的。
女孩子嘛,不敢在什麼年代,在外麵都要保護好自己啊!
而那個噴壺裡的東西,不是什麼毒藥,隻是辣眼睛的風油精罷了。
早在她打算跟著太子出宮時,知道太子這一路上有危險,她就讓春杏備了滿滿一包袱的風油精。
那些刺客蒙著麵,隻露出一雙眼睛,正好中了她的招!
這日夜裡,侍衛們忙著收拾船上的屍體,衝刷船上的血跡。
後廚給燒了熱水,蔣詩詩實在是太累了,她和太子分彆泡了個熱水浴,倒下就睡著了。
等到她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
蔣詩詩坐起身子,太子已經不在枕邊,倒是虞冰坐在她床邊的圈椅上。
虞冰:“你醒了。”
感受不到船隻在湖麵上行駛時的搖晃感,蔣詩詩詫異地問:“船靠岸了?”
“今兒一早,船便在碼頭上停下來了。”虞冰把床邊的衣服扔給蔣詩詩,“太子殿下和劉知府去了衙門查看稅務賬本,你收拾一下,咱們回酒樓。”
“哦。”蔣詩詩開始穿衣裳。
一番洗漱後,她和虞冰在碼頭旁的早茶店吃了早膳,就乘著馬車回了酒樓。
這一日,蔣詩詩都沒見到太子。
直到夜裡用過晚膳,仍不見太子的人影。
蔣詩詩在酒樓園子散步消食時,倒是看到了勤奮練武的虞冰,便隨口問了問:“殿下還沒回來嗎?”
“嗯。”虞冰耍著蛇矛,硬邦邦地回:“想必是公事繁忙,要晚點才回來了。”
“我看未必。”蔣詩詩撇了撇嘴,“這楚地待客的風俗不一般呐,昨兒在船上時,那劉知府就是個上道的,給殿下安排了貌美的樂伎,今兒下了船,夜裡指定安排多少美人給殿下作陪。”
“說不定...這會殿下身邊美人如雲,爭相獻藝,殿下就如同那唐僧掉進了盤絲洞,隻怕脫不開身,估摸著今晚是不會回來了......”
說話間,蔣詩詩在虞冰邊上尋了塊空地,也跳起了健身操。
這些日子,虞冰沒少看見蔣詩詩跳健身操,早已見怪不怪了。
“唐僧掉進了盤絲洞?”就在蔣詩詩跳操時,一道熟悉的嗓音在園子裡響起,太子正負手朝蔣詩詩這邊走來。
糟糕,說曹操,曹操就到!
背後議論太子,被正主抓了個正著,驚得蔣詩詩手腳不聽使喚,差點就摔了一跤。
好在她平衡感不錯,勉強穩住了步伐,朝太子行禮,訕訕一笑,“殿下,您回來了啊......”
一旁,虞冰停止練武。
她朝太子行禮後,給了蔣詩詩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就識趣地退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