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侍衛一刻不停歇的趕路,都沒說什麼。
蔣良娣在馬車裡好吃好喝好好休息,還在這嬌氣,真是矯情!
裴玄淩:“黃得昌,已經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咱們還是改道,找個客棧稍作歇息,吃點熱乎飯菜,再換匹馬繼續趕路!”
太子都這麼說了,黃得昌便應下了。
其餘侍衛即便再不樂意,覺得蔣良娣矯情,也沒法子,誰讓太子殿下樂意寵這個病嬌娘呢?
吩咐底下的人改道後,裴玄淩就見女人在馬車抽屜裡找了一包胭脂鵝脯,在那吃得津津有味。
裴玄淩:“你不是胃不舒服?還吃這種又乾又硬又涼的食物?”
“妾身餓得胃痛,還是先吃點填填肚子吧。”蔣詩詩一下就捏了兩塊胭脂鵝脯入嘴。
見狀,裴玄淩嘴角微微一抽。
剛才聽見女人肚子餓得呱呱叫,又嚷嚷著說胃痛,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讓黃得昌等人改道,找家客棧歇腳。
如今冷靜下來,又看到女人大口吃零嘴的情形,這哪像是一個胃不舒服的人?
而且,從京城到蜀地這一路以來,女人的胃口一直好得很。
之前她連零嘴都沒有,光是啃饅頭、燒餅、油餅、窩窩頭,她都沒說過胃不舒服。
如今馬車裡買了那麼多她喜歡吃的零嘴點心,她反而胃不舒服?
思及此,裴玄淩眸光微轉。
眾人改道後,約莫一個時辰左右,就找到了一家客棧歇腳。
虞冰牽著馬車去馬廄換了匹馬,黃得昌同小二點了熱乎的飯菜。
趁著廚子們炒菜的時間,侍衛們隨意找了處空地,抓緊時間倒地就睡。
吃過飯後,眾人一刻都不敢多耽擱,就繼續趕路了。
裴玄淩留了個心眼,他向客棧多買了一輛馬車。
早在蜀王知道他來蜀地後,他就沒有再假扮布商,直接讓暗地裡的勢力紛紛出動,保護他的安全。
光侍衛和暗衛加起來,就有上千人。
如今,裴玄淩將明麵上的侍衛分成了兩批隊伍。
經過一處岔路口的時候,一批隊伍照常走官場。
而他自個,則帶著眾人繞遠路而行。
那批走官道的隊伍,隻有兩成侍衛。
剩下的八成侍衛,則跟隨在太子左右。
兩批隊伍在岔路口分道揚鑣後,坐在馬車裡的蔣詩詩掀開車簾,看向了不遠處的隊伍。
此刻夕陽西下,霞光似血。
晚霞紅透了半邊天,染紅了整片郊外。
不知過了多久,霞光的範圍逐漸變小,顏色也逐漸變淺了。
紫紅變成了深紅,深紅變成了粉紅,又由粉紅變成了淡紅,最後終於消失了。
而另一批隊伍,也早已消失在蔣詩詩的視線中。
吃飽了本就容易犯困,更何況馬車搖搖晃晃的,就跟搖籃似得,蔣詩詩困意來襲。
放下車簾,她就像往常一樣,和衣在馬車內的榻上歇息。
本以為太子能就此避禍,她也就能安心的睡覺了。
然而,就在蔣詩詩睡得正香時,馬車突然顛了幾下猛的,接著就緊急停下了。
迷迷糊糊中,她還聽見打鬥的聲音。
“詩詩,有刺客,快醒來!”
聽見太子喊她詩詩,蔣詩詩潛意識裡更加以為自個在做夢。
估計是最近神經太緊繃了,就連做夢都在被追殺。
直到整個人被人劇烈搖晃了好幾下,蔣詩詩才從睡夢中驚醒。
睜開眼睛,來不及看清當下的情況,一把劍就從車簾外刺進車內。
那劍就刺在蔣詩詩腰腹上麵一點,也得虧她是躺著的,否則的話,那劍就直接刺中她的身體了。
馬車裡點了油燈的,昏黃的燈光下,那把劍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栗的黃色寒光。
而且,太子也手執長劍,敏銳應付著不斷刺進馬車內的劍光。
眼前的這一幕...告訴蔣詩詩這一切都是真的!
可她不是無意間讓太子改道了麼?
按理說她已經幫太子避禍了,為何太子還會遭到追殺?
不過,眼下的情況根本來不及多想,她就抄起馬車內的一塊鐵板,與太子背對背蹲坐在馬車內,兩人一起應付圍攻這輛馬車的刺客。
那鐵板原是放在馬車上,當作簡易小桌的,如今卻成了蔣詩詩作為防禦的盾牌。
每當有長劍從外刺進時,蔣詩詩就用鐵板擋住,或是大力一抄,將長劍頂了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圍攻馬車的長劍越來越少,接著外頭傳來黃得昌的聲音:“殿下,我等暫時將馬車安全包圍,您和蔣良娣快出來吧!”
那馬車車簾早就被刺客割斷了,裴玄淩看了下周圍的局勢,黃得昌等人確實把馬車團團圍住,還算安全。
因此,他先是拉著蔣詩詩的手,讓蔣詩詩先下馬車。
然後,他自個才下的馬車。
等到蔣詩詩和太子下了馬車,黃得昌等人也就沒必要護著馬車了,眾人各自應付著刺客。
一時間,原本安靜的郊外,撕殺呐喊聲不絕於耳。
蔣詩詩看了眼四周的黑衣人,瞧著並不多,隻數百人左右,跟太子這邊不相上下的樣子。
她像以往一樣,風油精,長劍,防狼術齊上陣,遊刃有餘的應付刺客。
就在蔣詩詩覺得勝券在握時,突然有幾支箭雨落在人群中。
由於雙方打鬥現場混亂,那些箭雨有些落在友軍中,有些刺中了敵軍的黑衣人。
蔣詩詩那些防狼術加上風油精,應對近戰刺客還算得心應手。
如今麵對那些遠處射箭的刺客,一是風油精根本噴不到,再就是那些箭雨太密太快了,她根本應付不過來。
關鍵時刻,她居然還莫名有些頭暈。
眼看著一支箭朝她直直射來,一個墨色黑影就擋在了她的前頭。
隻見那支箭直直射在男人左肩,可對方仍一聲不吭地擋在她的前麵,用血肉之軀和長劍替她阻擋著不斷射過來的箭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