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她的夢裡有他,蔣懷柔失寵(2 / 2)

“哼~這還差不多......”

接下來,內室傳出男人的壞笑聲,以及女人嬌笑的聲音。

當天,懷王就在蕭氏屋裡歇下了。

次日清晨,懷王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的。

蕭氏小鳥依人般依偎在懷王懷裡,“誰啊,大清早的就在這吵,還讓不讓人家睡覺了......”

懷王溫柔地擁著懷裡的女人,衝著外頭暴怒道:“什麼事?不知道本王在裡頭睡覺嗎?”

“王...王爺,不好了,十七姑娘殤了......”

懷王生性風流,底下妻妾眾多,子嗣也頗多。

蔣懷柔替他生下的女兒,在姑娘當中排行十七。

就這子嗣數目,已經趕上人到中年的建元帝了。

聽說十七殤了,懷王陡然清醒,“殤了?怎會殤了?”

“聽蔣娘子說,十七姑娘昨晚發熱,口吐白沫,沒能及時治病,昨兒後半夜就開始昏迷不醒,今早便殤了......”

說起來,也怪那蔣娘子常常撒謊,以十七姑娘生病為幌子截胡。

這下好了吧,十七姑娘是真的病了,結果卻沒能及時醫治。

聞言,懷王立馬鬆開了懷裡的女人,慌忙下床穿衣。

到了這個時候,便是蕭氏再困再累,也不敢繼續睡下去了,立馬下床伺候男人穿衣。

瞧著男人一臉陰沉的樣子,蕭氏一聲都不敢吭,生怕懷王怪罪到她頭上。

畢竟,昨晚那蔣氏要劫走懷王時,是她執意要留下懷王的。

穿好衣服,懷王隨意洗漱了一下,就帶著仆人快步去了蔣懷柔的院子。

一進院子,就聽見蔣懷柔撕心裂肺的哭聲。

懷王皺眉進了內室,就見蔣懷柔坐在床邊,床上躺著個才幾個月大的小丫頭。

“我可憐的晴兒啊...都怪娘沒用,遭賤人所害,這才早產生下了你...害得你體弱,三天兩頭的生病...也怪娘沒用不受寵,在你生病時沒能讓你父王幫你請郎中,嗚嗚......”

這些話聽起來像是自責,其實說到底怪來怪去哪是怪她自個,分明都在責怪他人。

懷王抬腳至床邊,將指腹放在繈褓嬰兒鼻尖,除了感受到小女娃冰涼的鼻尖,一點氣息都沒感受到。

“......”懷王閉眼,神色哀傷了幾息,素來不愛打女人的他,抬手就一巴掌扇向蔣懷柔,“你個賤人,害死本王的十七丫頭,居然還有臉在這哭?”

正在傷心哭泣的蔣懷柔捂著臉,委屈地望著男人,啜泣道:“王爺...晴兒是我辛苦懷胎生下的...我怎會害她?況且...昨晚若不是蕭氏非要留您宿在她那?我的晴兒也不會就這樣沒了......”

她還為自個辯解:“再說了,昨晚要不是妾身被禁足,早就請了大夫來給晴兒看病了,何至於讓她有病沒得醫?”

若不是心中懼怕懷王,她都要怪到懷王身上了!

“你還敢狡辯!”懷王氣得反手又扇了蔣懷柔一個巴掌,“你總拿孩子當借口邀寵,滿嘴謊言,誰會信你?還有,十七病了,你不會直接去找大夫?非要來找本王?本王是大夫嗎?啊?!”

蔣懷柔雙頰現出鮮紅五指手印,“妾...妾身......”

“夠了!”懷王不耐煩地打斷蔣懷柔的話,不想再聽蔣懷柔解釋一句。

他先是讓人把繈褓中的嬰兒抬出去好好安葬,接著厭惡的下令:“來人,把蔣氏送到南院去!”

聽說懷王要把她送去南院,蔣懷柔立馬跪在懷王腳下,抱著懷王的大腿哀求道:“王...王爺...我在這挺好的...求您彆趕我走,求求您了好嗎......”

昨晚她確實有私心,除了想讓懷王幫晴兒請大夫,還想去蕭氏那截胡的,她也好借此機會爭寵。

若早知道截胡不成,還會失去晴兒,當時她說什麼都不會去求懷王,而是自個去請大夫。

可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

懷王在京城四處置辦了宅子,那處南院,是他買在南邊郊外的一處宅子。

裡頭住著的,全是他拋棄掉的女人。

可她們既然已經成為了懷王的人,懷王又不想放任她們出去與彆的男人廝混,就把她們圈禁在那處南院。

除了供她們正常吃喝,不準隨意進出南院,就放任她們在南院自生自滅。

這要是放到以前,哪怕蔣懷柔是東宮蔣良娣的妹妹,懷王也當作寶貝般寵愛。

隻要她掉一粒淚珠子,就心疼得不得了。

現如今,他看到蔣懷柔就倒胃口,又想起他母妃前陣子被貶,就是因為蔣良娣的姨母安嬪。

思及此,懷王厲聲下令:“來人,還不快把蔣氏拖走!”

“王爺...您不能這樣對我...就當我求您了......”無論蔣懷柔怎麼哭求,還是被仆人拖走了。

而懷王那雙多情的桃花眼,自始至終都沒再多看她一眼,無情得很。

**

正月十三日傍晚。

東宮,詩月閣。

“小主,奴婢適才去禦膳房時,聽到那些宮女太監在嚼舌根,說是這大過年的,蔣懷柔居然喪女,懷王本就嫌棄她美貌身材不複當年,現在還嫌她連孩子都照顧不好,一氣之下就把她趕到南院去了。”

春杏把食盒裡的飯菜端到桌上,不由得咂了咂舌,“據說那南院可是懷王後院的冷宮,裡頭住著的,可都是被懷王拋棄的女子......”

“......”蔣詩詩正在看賬本,春桃端了溫水過來給她淨手。

蔣詩詩放下賬本,一麵淨手,一麵淡淡道:“我早就猜到她會是這般結果。”

她早就聽說懷王生性風流,但凡有點姿色的,一旦被他瞧上,他都會想儘一切辦法得到。

一旦得到手了,或是玩膩了,便給點銀子,棄之不顧。

一些有點手段的,或是懷上身孕的,才能成為他的妾室或外室。

可懷王這個人極其渣男,那些女子為他生了孩子後,甭管身材有無走樣,基本都會遭到他的嫌棄,從此徹底失寵。

更彆說蔣懷柔產後身材走樣,失寵就更不用說了。

當初她看在蔣懷柔還是蔣家人的份上,好心提醒了蔣懷柔幾句,讓蔣懷柔離懷王遠點。

誰知蔣懷柔不識好歹,反說她是嫉妒她深得懷王寵愛。

那她還能說什麼呢?

如今得知蔣懷柔被懷王打入冷宮,算是在蔣詩詩的意料之中。

隻是,她沒猜到蔣懷柔會喪女。

“當初您好心提醒她,她不領情也就罷了,還覺得您是嫉妒她,後來她有孕後,每回見著您都要刺您幾句,如今她落得這個下場,隻能說該!”春杏幫蔣詩詩盛了一碗雞湯。

“她這還隻是在懷王外室的院子,就過得這般慘,若是在懷王後院,那還得了?”春桃小聲道:“奴婢聽聞那懷王妃最是個拈酸吃醋的,府中後院死人那是常有的事兒,那才是個吃人的地兒呢......”

聽說那些女子為了爭寵拿人命當兒戲,蔣詩詩心中一陣惡寒,喝了好幾口熱乎乎的雞湯,心中才暖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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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裡,大雪紛飛,平民百姓家一派喜樂。

倒是皇家,建元帝和十一爺都臥床不起,宮中和十一王府仿佛籠罩了一層陰霾,冷冷清清。

尤其是上元節這一日,十一爺大清早就“哇哇”吐了許多的血,把床單和被單都染紅了。

“王爺...王爺......”一屋子的奴才都被嚇壞了,紛紛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前陣子太醫說了,若是還未找到替十一爺解毒的藥,十一爺命不久矣,恐怕活不過這個正月了。

嚇得他們整日提心吊膽,生怕自家主子哪日就閉了眼,他們興許還得跟著陪葬。

十一爺躺在床上,渾身滿是草藥味,也滿是血腥味......

止痛的藥吃多了,已經無法緩解五臟六腑帶給他的疼痛了。

毒藥的毒素也已經深埋在他體內,整日都好似肝腸寸斷般絞著痛。

此刻,十一爺痛得整個人都有些恍惚,清瘦的臉頰凹陷進去,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白得滲人。

噙滿哀愁的眸子逐漸失神,怔愣地看著床頂,整個人沒有一絲生氣,仿佛隨時都會斷了氣兒。

突然間,他看到了一抹心心念念的白色倩影。

女人像往常那般替他診脈,他聽見她說:“王爺,那本書上的藥方我都湊齊全了,你再挺一挺,一定要撐住......”

他知道,這一定是臨死前的回光返照。

十一爺就這麼看著女人傻笑著“嗯”了一聲,接著就兩眼一閉,腦袋沉沉地往右側一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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