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皇上用心頭血救淳妃後,如今心臟的傷雖養得差不多了,但還得吃藥調養才行。
也不知道皇上怎麼想的,這等好事不拿到淳妃娘娘麵前邀功也就罷了,反而還瞞著淳妃,每次都是避開淳妃喝的藥。
約莫一炷香後,兩名宮女匆匆忙忙端著熬好的藥,走在外頭的長廊上。
“聽聞淳妃娘娘快回來了,咱得趕緊把這藥給皇上送去,皇上說了,千萬不能讓淳妃發現,否則咱倆都完了!”
殊不知,蔣詩詩和春杏正回到院子,剛好聽見了兩名宮女說話的聲音。
但她並沒有現身,而是拉著春杏回頭,躲在了院外。
至於小全子等人,早就提著田螺、河蚌、河蝦、泥鰍、黃鱔去了農場的廚房了。
待那兩名宮女進了院子後,蔣詩詩盯著春杏看了許久,發現春杏的眼神有些閃躲,便問:“皇上喝藥的事兒,你是不是也知道?”
“......”春杏低頭垂眸,不敢去看蔣詩詩的眼睛,“奴婢是您身邊的奴才,隻了解您的事兒,至於皇上喝藥的事兒,奴婢自是不知道的。”
“真不知道?”蔣詩詩淡淡問。
春杏繼續搖頭,躲避蔣詩詩的視線。
蔣詩詩:“那你抬起頭來看著我。”
春杏抿著唇,艱難地抬起頭,看向蔣詩詩。
“春杏,你知道的,本宮對底下的奴才素來寬厚,但有一點...我最看重的便是忠心。”蔣詩詩臉上難得露出嚴肅之色。
“若是讓我知道你夥同他人騙我,看在你這些年忠心伺候我的份上,我可以留你一命,但你也不必在我身邊當差了。”
聞言,春杏“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娘娘,奴婢沒有不忠心......”春杏難為情地說:“隻...隻是皇上早就下過死命令,若是有人敢多嘴,通通都得杖斃,奴婢不敢違抗皇上的命令,這...這才不敢說的......”
蔣詩詩一把扶起了春杏,將春杏拉到沒什麼人的地方,“春杏,我知道你是個忠心的,你且說說皇上下過什麼死命令?若是皇上那邊怪罪起來了,本宮幫你擔著,保你平安無事。”
“......”春杏謹慎地看了眼周圍,然後附在蔣詩詩耳旁低語。
“前陣子您昏迷不醒,青黛姑娘和蔣大人都說您沒幾日壽命了,是皇上用心頭血和十年壽命將您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可皇上怕後宮和朝廷有人拿此事做筏子,便讓人將此事壓下了......”
蔣詩詩聽了後,眸光有所動容,嘴唇微微顫抖。
不過,很快她就緩和好情緒,帶著春杏在農場逛了一圈。
直到掐好皇帝喝完藥的時間,主仆倆才回了院子。
進了堂間,蔣詩詩看到坐在堂間看公文的皇帝,朝男人福身行禮。
同時,她的鼻尖果然聞到了淡淡藥味。
視線落在女人滿是泥巴的衣服上,裴玄淩淡淡道:“朕讓人備了熱水,你去內室沐浴,換身乾淨衣裳罷!”
“謝皇上。”蔣詩詩嘴角帶著淺笑,同春杏一起進了內室。
看著女人臉上的淺笑,裴玄淩微微一怔。
自打蔣重錦用招魂術將她救醒後,她在彆人麵前倒是笑得真切。
在他麵前時,笑意卻總是不達眼底。
可就在剛剛,即便女人隻是淺淺一笑,卻笑得真切,就連眉梢眼底都是帶著笑的。
裴玄淩挑了挑眉,看來他這次帶她出來玩是對的,不過是摸些田螺河蚌這樣的野味,也值得她這般高興?
半個時辰左右,蔣詩詩沐浴完,換了身乾淨衣裳。
春杏還幫她擦乾了秀發,重新梳好了頭。
正好農莊裡的廚子也做好了飯菜,小全子等人提著食盒回來,將飯菜擺上了堂間的八仙桌。
小全子一麵布膳,一麵同蔣詩詩說:“淳妃娘娘,咱們今兒抓的泥鰍和黃鱔,還有這撈的河蝦,莊子上的廚子都已經炒好了。至於那田螺跟河蚌得再養上一日,讓它們吐完了沙才能吃......”
“本宮知道了。”蔣詩詩點點頭,先是給皇帝盛了一碗泥鰍燉豆腐,“皇上,這泥鰍豆腐湯能補脾益氣,興陽除濕,您且嘗嘗......”
裴玄淩接過女人遞來的碗,“這泥鰍是你抓的?”
“皇上說笑了,臣妾隻會摸田螺跟河蚌,像泥鰍、黃鱔、河蝦這些...都是小全子帶人捉的。”
聞言,裴玄淩掃了眼邊上的小全子,“不錯,自個找你師傅領賞去罷!”
“多謝皇上賞賜,多謝淳妃娘娘替奴才在皇上麵前美言。”小全子笑著出去領賞了。
緊接著,蔣詩詩和裴玄淩就開始享用午膳。
蔣詩詩先是喝了碗湯,然後將桌上的農家菜大致嘗了下。
但凡是她覺得好吃的,她都給皇帝夾了一筷子。
“皇上,這個油爆小河蝦好鮮,用來拌飯吃特下飯。”
“這個乾煸泥鰍外酥裡嫩,香辣開胃,您且嘗嘗。”
“還有這個爆炒黃鱔簡直絕了,起碼能多吃一碗飯......”
不過一會的時間,裴玄淩碗裡的菜就堆得跟小山一樣高了。
“你彆光顧著朕,既然好吃,你自個也多吃點。”裴玄淩給女人舀了一勺油爆河蝦。
然後,他低頭品嘗著女人給他夾的菜,內心有些複雜。
以往女人不是沒給她夾過菜,但每回都是意思意思地夾一筷子菜,做做表麵功夫而已。
還從沒像今日這般,如此殷勤的把她覺得好吃的菜通通都給他夾了一遍。
這樣的待遇,便是她曾說要給他生孩子時,都沒如此殷勤過......
由於今晚的飯菜可口,又有佳人添菜,加之上午下地乾了農活,裴玄淩比往日多吃了兩碗飯,足足吃了四碗白米飯!
蔣詩詩今兒上午割水稻摸田螺餓壞了,便吃了三碗飯。
吃飽喝足,兩人在農場附近散步消食後,就回到院子睡午覺。
此刻,黃得昌伺候皇帝更衣。
春杏伺候蔣詩詩更衣後,還端了盆水給蔣詩詩洗腳。
並且,手裡還攢著個白瓷藥瓶。
裴玄淩換好睡袍,轉頭就見春杏往女人小腿肚上抹藥,不由得皺眉問:“怎麼回事?”
“就之前在田裡和池塘裡被螞蝗藥咬的。”蔣詩詩沒所謂地回。
可男人聽了後卻麵色一沉,並擺擺手,遣走了屋裡的奴才,在女人麵前坐下。
而他所坐的位置,正是春杏剛才坐著的小板凳兒。
裴玄淩一把抓住女人弧度完美的腳踝,仔細打量了女人的雙腿。
隻見女人雙腿分彆有兩個紅腫的包,一看就是被螞蝗咬的!
裴玄淩沉著臉,狠狠咬了咬後牙槽,“該!讓你早些回來歇著你不聽,非要去池塘裡摸田螺,當那些奴才都是死的?”
男人一臉嚴肅,嘴裡說著狠話,手卻打開了藥瓶,修長的指尖沾了些淺綠色的藥膏,輕柔地抹在女人的傷口上。
本以為女人會像往常那般辯解幾句,然而,女人卻一聲不吭,由著他幫她抹藥。
這要是放在平時,他要是抓著她的腳踝,她肯定會不動聲色的掙脫,哪怕自個擦藥,都不會讓他幫她擦。
裴玄淩總覺得今日的女人有些乖,乖得有些怪。
可具體哪裡怪,他暫時也說不上來。
幫女人擦好了藥膏,裴玄淩從一旁的凳子上取了乾淨的帕子,把女人泡在盆裡的細嫩玉足細細擦乾。
女人的雙足秀而翹,柔軟的毛巾先是從女人弧度完美的腳踝輕輕擦過,接著用毛巾包裹住女人的腳,最後才是嫩藕芽兒似得腳趾頭,以及凃了豆沙紅丹蔻的腳趾甲。
完事後,裴玄淩放下毛巾,正準備彎腰打橫抱著女人去床上,卻被女人輕輕推開了。
“......”看來還是乖不過多久,裴玄淩放下女人,“怎的了?”
“臣妾瞧著您的腿上也有被螞蝗咬過的傷口,您且坐下,換臣妾給您抹藥。”蔣詩詩取過一旁的藥瓶,扶著男人在她那把椅子上坐下。
她自個則坐在小板凳上,替男人細細擦藥。
裴玄淩就這麼端坐在椅子上,垂眸看著眼前的女人。
一雙柔若無骨的玉手在他腿上輕輕塗抹藥膏,明明那藥膏帶著一股子清涼,可他的身體卻逐漸發熱。
好似有一把火點在了那些被女人抹過藥的傷口,那種火燒火燎的灼熱感從傷口逐漸蔓延到四肢百骸。
裴玄淩隻覺一陣燥熱,抬手扯了扯衣領,將衣領扯鬆了些,卻還是於事無補。
約莫一盞茶後,蔣詩詩幫男人抹好了藥膏,就把藥瓶瓶塞堵住,“好了。”
語音剛落,蔣詩詩就覺得身子一陣懸空,再次被男人有力地打橫抱了起來,步伐穩健地往內室的床邊走去。
待到了床邊時,蔣詩詩被男人拋到了床上,後背直接落在了雲朵般軟綿綿的錦被上。
然後,她看見男人站在床邊,微微昂起下巴,弧線完美的性感喉結微微滾了幾下。
可...可他不是穿著睡袍的嗎?怎的還要更衣?
男人就這麼站在床邊,一麵慢條斯理的更衣,一麵俯視著躺在床上的蔣詩詩,表情淩厲,眼神帶火,帝王風範表露無疑。
隨著男人把睡袍解下,有著流暢線條的強健身體出現在蔣詩詩眼前,散發著強烈的雄性荷爾蒙氣息,令女人著迷。
即便男人什麼話都沒說,可蔣詩詩總覺得此刻的男人充滿了色氣,隻好轉過頭,扯過被子背對著男人,不去看他。
解下睡袍後,裴玄淩在床上躺下,看著背對著他的枕邊人,裴玄淩將手放在女人肩頭,輕輕一拉,就讓女人平躺在他身旁。
而他,翻身一壓,垂眸看著身下的女人。
那雙美眸裡,再無往日的冷漠疏離,反而透著幾分嬌媚和羞澀。
甚至,還帶有幾分蝕骨的甜美。
對上這樣一雙美眸,裴玄淩體內的火焰猛然高漲了幾尺!
雙手撐在女人身旁,男人慢慢俯身,低頭吻上了那張久違的紅唇。
從吻下的那一刻起,裴玄淩就占據著主導位置。
漸漸的,他感受到女人輕柔而青澀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