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他去年刻意疏離她,與她保持距離,是情勢所迫,是情非得已,可他還是在默默守護著她的安全。
而現在,他救了她的命,即便她冷漠相待,他仍瞞著此事,隻是不想她愧疚而已。
人無完人,在這個男人的種種優點和美德麵前,她覺得這些都算不得什麼了。
且她感受得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真心實意的在替她著想。
這個男人心懷天下的同時,似乎也心懷著她。
真是個呆子,連救她一命都不知道說出來邀功,這樣的男人,她還能指望他有多開竅呢?
就在蔣詩詩被男人感動得一塌糊塗時,隻聽男人問:“既然你沒有失憶,朕那日在你寢宮吃烤食,夜裡留宿時點了如夢似幻香,為何你夢裡沒有朕,全是彆人?”
“......”蔣詩詩心虛地抿著唇笑,但就是不回男人的話。
“笑什麼?快說!”話畢,男人不由分說的欺身而上。
“我說...我說還不行嘛......”蔣詩詩笑回:“您袖袋裡有解藥,臣妾幫您更衣時,偷偷拿了一顆服下。”
“你怎知那是如夢似幻香的解藥?”
“臣妾曾見過您服用‘美人夢’的解藥,跟那差不多,那日你吃過烤食後,臣妾偶然間看到你從袖袋裡取下藥瓶,服用了一顆,便也偷偷服用了一顆。”
“所以...你當時根本就沒有做夢,而是故意裝作說夢話,說一些有的沒的氣朕,嗯?”男人幽幽地問。
早就懷疑女人是故意疏離他,但她的某些行為又讓他時常覺得不是。
因此,黃得昌提議給她下點藥,試試她夢裡有沒有他,他便試了。
結果試了後,她又懷疑自個是不是猜錯了。
蔣詩詩咬著下嘴唇,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很好。”男人嗓音低沉而沙啞,透著濃濃的邪惡感。
外頭,黃得昌正準備叫人提幾桶水進去,就見內室的窗花上照見兩個相纏的身影。
於是,他立馬把抬水的太監叫住,讓他們退避三尺。
就連他自個,也挽著拂塵站遠了些。
這一夜,被翻紅浪,粉黛弛落,發亂釵脫。
隻是,蔣詩詩說得沒錯,這個男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呆子!
裴玄淩素來就是個嚴謹自律,古板且保守的男人。
又初經此事,即便兩人走到了這一步,他仍不好多看多碰女人。
不過,倒是沒少寵愛她就是了。
兩人次日天蒙蒙亮時,裴玄淩又叫了一次水。
這個時候的蔣詩詩早已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渾身酸軟無力。
隻得迷迷糊糊的任由男人幫她擦洗身子,還不等男人幫她擦洗好,就已經癱睡在男人懷裡。
裴玄淩過於放縱的後果就是...蔣詩詩次日開始不許皇帝進她的房間,與男人分房睡了。
並且,接下來的農莊生活,蔣詩詩根本就沒法下床。
直到第三日,裴玄淩禦駕秋收結束,準備擺駕回宮時,蔣詩詩才下了床,和男人乘坐同一輛馬車回宮。
馬車內,任由裴玄淩如何哄,女人始終不搭理他。
她也不給他臉色瞧,就是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樣子,坐在那一聲不吭。
即便回到了皇宮,裴玄淩召她去龍淵殿,她也不肯踏入龍淵殿一步。
就連裴玄淩臨駕猗蘭殿,她也躲在房裡,以身體不適為由,概不相見。
蔣詩詩是怕了,躲著不見皇帝,不搭理皇帝。
可男人經過那晚的纏綿,食髓知味,哪怕女人多次不見,仍三顧茅廬。
這一日夜裡,裴玄淩乘著龍輦到了猗蘭殿,院子裡的奴才把他請到了堂間坐著,就進內室傳話了。
不多時,春杏從內室出來,充滿歉意地說:“皇上,淳妃娘娘身體不適,正準備歇下了,暫時沒法見您。”
“她還是不肯見朕?”裴玄淩冷著眼,冰冷的嗓音中帶著不可一世的怒意,“朕今兒還就非見到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