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在春申路這樣的老城街上有兩棟前後相傍的獨立小樓。
周是安隨謝禮賓踩階而入的時候,他玩趣後者,這兩棟房子可真真是金子摞起來的哦!
謝禮賓客套應聲,周總喜歡?我樂意您拿金子與我換?
身後還有幾位代理商一道笑起來了,穿過門樓,四四方方天井裡青石磚上濕漉漉昨夜的雨,東南角上水泥砌成的花壇上錯落地擺著些花木,大紅的鳳仙花許是風雨的緣故,敗了一地。
下一秒,轉身往廳堂去,周是安就看到了言晏,那是他們第一次照麵。
謝禮賓的母親熱情招呼他們這群不速之客,隨即就回門樓前麵的廚房裡忙碌起來,能聽到砧板上利落的刀聲。
言晏戴著個藍色一次性醫用口罩,一身短衫短褲,蹲著身,膝蓋微微向裡攏著,把換下的床單、被罩悉數塞進洗衣機裡,按鍵啟動後,老太太挪了張小馬紮給她,不準她上樓去。
“天天窩在房裡吹冷氣,你不傷風誰傷風。”
老人家的老理,一天不接地氣,人就會不好。
小妮子依舊沒出聲,規規矩矩地坐在馬紮上,垂首給老太太擇蔥。
屋內的謝禮賓使喚她,讓她拿瓶熱水進來。
妮子托著濃濃的鼻音,不答應,“我占著手呢,而且老太太不讓我上堂屋,怕我這一身病氣撲了客人。”
……
周是安手執著一杯綠茶,觀罷這時久的小樓後,站在庭院的東南風口,看似無心地從草藉花眠的壇子上移開目光,很是君子地望不遠處廊簷邊上的少女。
十八|九歲的模樣,清瘦白皙,趿著雙涼拖的腳再往上,一雙勻稱無暇的腿,他饒是避無可避地看到了,不過礙於對方年幼又算晚輩,他不想付之任何不該有的情緒。不期然,打量的目光被對方捕捉到了,他坦然地衝她禮貌含笑,不知為什麼,竟有些期待,她能摘下臉上的口罩。
末了,小妮子任何言語皆無,也不局促,甩周是安一個漂亮的背影就進廚房了。
那日,周是安離開謝家的時候,天井裡細繩上風晾著一床被單、床罩,白底綠植點綴,很清新的少女風,風一裹攜,能
嗅到熱浪裡有蕩滌之後的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