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六章、東風夜放(1)(1 / 2)

南風微微起 勖力 6639 字 10個月前

許葭月上次與周是安見麵,一身黑色OL職業裝,話沒說幾句就走了,事後二人都沒下文,不了了之。

今天二人又被各自父母編排到一起去,周秉承為了周是安能老實地坐下來吃完一頓飯,特地讓大兒子一家陪著,監督這場相親。

許葭月脫下外衣,焦糖色的半高領毛衣,白色蕾絲半身裙,長卷發散在腰間,嘴巴一翕一合間,周是安覺得她唇上那抹紅,比初遭見她時多了些嫵媚柔和。

馮淮寧說,她有兩張音樂會的票,如果許小姐願意的話,就讓是安陪著去聽一聽?

周是安平靜無瀾的目光落在手邊的高酒杯上,沒脾氣地聽由兄嫂的安排。來之前,大哥就好說歹說了半天,許家這位小姐,父母都是高知,自己也自幼在德國學習,有相貌有家世有事業。

周是臨說,周是安與許葭月這兩個人,算是各自散落的一個“鳳毛麟角”,不湊在一起,實在可惜了。

周是安浮浮嘴角,“彆抬舉我,你知道我的,我這人賤骨頭,不稀得任何人的抬舉。”

“反正你老爹已經應下人家父母了,你這麵見也得見,不見也得見。”

“已經見過一次了,還來,相不中就是相不中呀。”周是安衝大哥攤手。

“老二,你是相不中人家許小姐呢,還是相不中全天下的女人?”

這些年,關於周是安的個人問題,周是臨鮮少過問,畢竟二人不是一個娘養的,當年很多流言蜚語周是臨也選擇性地過濾給這弟弟聽過,可是周是安那時愛得眼紅腦熱,誰人的話也不願聽。

之後,他一句話,斬釘截鐵般地知會他們,與舒木槿斷了。再就是,這五六年時光裡,誰給他提從前的事,他一個不高興就會給人甩臉子,全不是該放下的姿態。

周是臨今天偏就端起兄長的架子,好好教訓弟弟幾句了,“父親這年一過整七十了,姚姨雖不是我生母,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也全靠她操持著,我和你大嫂也一直拿姚姨當生身母親對待。你爹媽到了這個年紀,你以為他們還圖什麼,你即便眼下不立即成婚,起碼也該有個交心的對象,互相扶持。

這些年,你除了忙你那所謂的生意,管過彆的嘛,你但凡有個風吹草動的對象在哪裡,用得著你老爹抹開麵子去應承這些兒女債嘛?”

周是臨看著小弟的臉色,悄然繼續,“與那木槿的事,即便姚姨那麼反對,你自己堅持了那麼多年,後來二人鬨翻臉,也不是你爹媽作梗的不是?還是你們沒緣分吧,我倒要問問你,這離了少年心思的那份緣,這輩子就不打算找女人了?”

大嫂馮淮寧也在旁邊幫著勸,“是安,感情憑眼緣,可是也要講人事的,許家那位小姐我接觸過幾次,是個很有自我想法的人,即便不奔著婚姻去,起碼你也心平氣和地試著接觸接觸同齡同層次的女性看看。”

末了,大嫂不期然問一句,“是安,莫不是你還等著……”

“沒有的事。好了,就聽你們的,晚上去赴許小姐。”周是安沒等大嫂的話問完,爽快地應下了約。

周是臨夫婦權以為他是在某人這坎上還沒邁過去,實則呢,一來周是安真心對這種相親模式的接觸很是抵觸,二來他懶得解釋,他究竟有沒有與女人接觸的心思,最後,他也確實不想再聽到那個人的名字。

連自己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也懶得去深究,還記著她的話,替自己不甘;

承認忘了她了,心另有所屬了,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再被家裡人盤問,那另屬在何處?

更是個不值一提的笑話。

於是,眼前,周是安看品行樣貌都在父母眼裡“佼佼”的許小姐,他恨不得與她舉杯,來一句,我們結婚吧,合作愉快!

就在他做好了要陪這位許小姐去聽音樂會的準備了,飯席撤下甜點,各自端起咖啡杯的時候,許葭月歪頭衝馮淮寧翩然一笑,“嫂嫂,要不,我和周先生單獨聊一聊?”

周是安拿耳朵聽著,不禁想笑,估計許小姐也納悶呢,這兩中間人怎就不按套路出牌呢,一頓飯,好家夥,從頭吃到尾,偏就不任何借口遁去!

馮淮寧再精明不過,既然許小姐要單獨與小叔子談,這頓飯也吃完了,也能回去給公公交差了,連忙起身拉著丈夫表示得回去了,今天元宵節,過兩天兒子學校開學了,她得回去給兒子整理行李。

支走了一對“潛伏者”夫妻,周是安與許葭月同時鬆了口氣。二人麵上會意,許葭月擱下手裡的咖啡杯,莞爾問對麵的周是安,“知道我為什麼願意二次見同一個相親對象嘛?”

周是安微微蹙眉狀,洗耳恭聽。

“第一眼見周先生,我就看出了,咱倆成不了。你看我的時候,除了會我看眼睛,目光彆無他處,那天我也挺忙的,索性大家都彆耽誤功夫了。後來,加你嫂嫂的微信了,在她朋友圈裡看到幾張你們家庭聚會的照片,不可否認地說,周先生長得很招女人喜歡,大概周先生眼光高,才沒相中我。”許葭月一番話,話尾還自貶一番,帶著些女兒家的嬌嗔、埋怨,可事實是,她明明很優越的條件,這般自憐的口吻,一般的男性都會很受用。

周是安也是最普通的男人,可是,受用的也隻是一半一半。

誇他相貌好,他受用,可是誇他高姿態沒相中她,他且不吃她這套。

“許小姐說笑了,沒有相中許小姐,正如你看不上我一樣,大家彼此不投契罷了。”

“彆給我亂扣罪名哦,我沒有看不上你,那天回家我就跟我父母聲明,是周家二公子沒瞧上我,不是我不喜歡他,我父母就是不聽,硬說我不配合。”許葭月說,她今天的妝容、衣服、頭發全程由娘親監督著收拾的,“老太太生怕哪一處疏忽了,錯過了個百年難修的姑爺。”

周是安依舊對於許葭月這奉承不像、倒有些埋怨情緒的話,不置可否,隻勉強附和一句,“彼此彼此,可憐天下父母心吧!”

“也許我們不該喝咖啡,應該換個地方再喝點酒,再也許我們該乾點什麼……”

畢竟都市人的節奏都有些快。

許葭月一句建議性的話,沒招來對麵男人多大的響應,反之,他也沒任何駁回的驚愕。

周是安淡淡飲一口清咖,遞禮數周全的眼色與她,“許小姐倒是有些語出驚人。”

“看來外麵傳得周家二公子不近女色是真的!”許葭月一副成心的促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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