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是安關一廂房的是非在門後,出來往會所大門外走,一路尋言晏,某人不知是腿短還是腳不靈便,總之,被他捉住了身影。
二人立在一處廣告牌頭尾兩端,言晏在專心看計程車,周是安賊喊捉賊般的扮無辜,“沒成想遇到你,朋友也互相玩笑慣了。”
“嗬嗬。”言晏很不給麵子。一副鬼才信的輕蔑。
“壞你事了?”
“……”
“對方長得不賴。”周是安幾步走近她,大方地稱讚言晏的追求者。
“……”
“不過,我是你,堅決不和同事談感情。”周是安側首望她,“剛才在裡麵聽你老板介紹,對方是主管,是不是?”
“和自己的上級談戀愛,得想好退路,無論怎麼取舍。都是你下級走路的多,對方能為你放棄職位、放棄晉升空間的很少,如果你覺得這份工作的前程比不上一個不賴的男人,那麼就可以考慮;如果你不甘心放棄一份還不錯的工作,那就最好不要和同仁談工作之外的感情。”
“畢竟,感情會負你,工作與人民幣不會。”
“你不覺得你說這話,很有謀私的嫌疑嘛?”言晏聽周是安絮叨半天,忍不住要他難堪。
“是,我是謀私了。我慶幸對方有個職銜,來讓我對你說這番話,不然我能對你說些什麼呢,說對方比我年輕,說對方一看談吐就比我和煦,說你們看上去更登對?”周是安像是等著言晏似的,文縐縐地懟她於無言了。
言晏更是被他的話,羞紅了臉,沒出息得很。
她始終不去看他的臉,不遠處來了一輛空的,言晏伸手去攔,計程車即刻泊在言晏眼前了,她下一級台階,去拉車門,聽身後的周是安淡淡開口,“你送我的那瓶酒,被我那晚一氣之下,扔垃圾桶了。”
言晏拉計程車後門把手的指間頓了頓,她沒勇氣回頭看他一眼。
儘管心頭像有一口熱油在滾燒。
她沒理由不喜歡他這樣處處妥帖的男人,正是因為這份沒理由,才讓她望而卻步。她說不清,到底是喜歡他不親不疏的倨傲感,還是純粹喜歡他這樣一個人。
從來沒一個人給她一份
怦然,卻又墜墜的不安。
言晏沒有回應他的話,上了計程車,報出回家的地址,車甫動,就被人攔住了,周是安敲一敲車窗,隨即欺身拉門坐了進來,一身的酒氣,緩緩朝司機開口,“開車。”
“請你彆招人厭,可以嘛?即便追求,我有權說不吧!”
“我招惹你的事,為什麼沒告訴你小舅?”周是安睨她,答非所問,且不懷好意。
“不關你的事!”言晏抻抻脖子。
“就會這一句,是吧?”
“有病!”
“嗯,老實跟你講,今天有點牙疼。”
“……”
在司機師傅看來,後座上的這對男女,分明在**,師傅看他們話題休住,這才開腔,“到底走不走?”
“走,送她回家。”周是安難得臉上一絲笑意,上了人家的計程車,還一副做東人的口吻。
車一路在夜色裡奔馳,乘客兩枚,始終無話。
言晏一直側坐著,看窗外。
周是安作閉目養神狀,路口一個紅燈,車停了會兒,他突地自話,“春節隨父母去了趟鄉下,再回來的時候,保潔阿姨把那瓶酒,當垃圾收走了。”
言晏權當沒聽見,他為什麼要扔那瓶酒,又為什麼無厘頭跟她說後續。
一身的酒氣,想是喝醉了。
信號燈綠了,車繼續上路,言晏始終沉默,沒多久,再聽到他開口,“喂……”
“……”
“是耳朵有問題,還是良心有問題,我在和你說話!”周是安張口間,不禁冷嘶一聲。
“聽到了,你說酒被當垃圾收走了。”
“……,我牙疼。”
“也許你該去看牙醫了。”
“認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