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間,讓我變成了一個傻子,……,我除了讓他住嘴,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言晏酒後微醺,朝周是安喋喋不休地倒了許多話。
“你在說蔣文煜?”
昏昏沉沉地被提到那人的名字,言晏不禁醒醒神,她出口的氣息裡已經滿是酒氣,紅著眼與臉,全然沒多少警惕心了,“你會不會同時喜歡男人和女人?”
周是安被眼前人的這句話,問得目光緊了又緊。
看來上次周晨曦的話還是蒙對了。
臭小子閒得屁股蛋子疼,跑去和人打架,還是言晏的那個小竹馬。
周晨曦說,根本就是想和言晏逗會兒悶子,沒成想她身邊的那個小男人一言不合就動手了。
儘管事後周是安跟侄兒解釋,那小子喜歡男人。
周晨曦不信,那小男人看言晏的目光,根本不是gay蜜間的自覺。
起先周是安沒當回事,感情這東西很妙也很玄,血氣方剛的時候都成不了,年紀越活越透,太過相識,未必是件好事。
可是他此刻瞧言晏眼裡的光與火,即便對那個姓蔣的,沒有男女之情,也有些混亂了,混的是,她搞不清他們之間的男女界限了;亂的可能,她會把友情胡作成愛情。
畢竟那小子太懂言晏,也太體貼言晏。
“一個人的性認同和對性|夥伴的選擇可能會存在矛盾。當然,我也相信,有些喜歡是超性彆的,就是純粹喜歡你這個人,無論你是什麼性彆了。”周是安一番話,算是答她的問題。
言晏咀嚼著他話裡的意思,酒意再濃了濃。
“言晏。”
“嗯?”
周是安發現,短暫分彆後,再見她,不知是周身還是骨子裡,少了些勿近的抗拒。
那份溫馴,他再見她的第一眼就攪亂了他的心。
像是被他上次那個吻,驚弓了些什麼。
她難得在他麵前如此乖從,似乎上次那個淺嘗輒止,驚駭的不隻她一個人,也衝破了周是安自己很多戒律。
他說不清,這些年始終不願意去碰旁的漣漪,到底是心裡那根刺沒拔乾淨,還是初遇言晏,他就留一道影子在心裡。
他是在等清算過去?還是在等那倩影長大。
周是安沒有飲酒,神思自然是清明的,隻是他這樣瞬也不瞬地瞧望著言晏,太動人遐想。
“你從前的戀人,是比你大的姐姐?”這訊息還是從他的侄兒嘴裡聽到的。
言晏有點醉了,介懷的事,一樁樁往心外蹦。
“是,比我大五歲的姐姐。”周是安答她,呼吸間,將她的酒氣吸進了自己的鼻息裡。
“很漂亮是不是?”
“自然。”
“……”
“我向來喜歡
漂亮的女人,不然,也不會招惹你不放。”周是安是個過來人,他當然要聰慧地為未知的事,添把火。
言晏搖搖頭,“不必說些輕佻的話,我知道你不是輕佻的人。”
“哦?我被你這麼拔高了?”
“嗯,起碼你是個很知道自己要什麼的人。無論難與不難,接受不接受,你對待女性的態度,我就知道,你不是個浮躁的人。”言晏雙手抱著啤酒杯,下巴磕在杯口上,歇會兒精神的樣子。
“哼,”周是安忍俊不禁地笑一聲,“你大概是忘記在那棟民宿裡,狠罵我和你舅舅都是混蛋的情形了。”周是安給言晏提個醒,勉力認同她那回對他的定義。
言晏彎彎眼角,皮笑肉不笑,敷衍他。
“彆把我想得那麼好,我還是喜歡你罵我混蛋的樣子。”周是安正色朝她。
言晏抬抬眼眸,蔑視他的神情,懟他一句,“變態。”
“既然這麼看清我,那麼你認為我現在是個要什麼的人?”
周是安這話像是在扯閒篇,更像是點撥,乃至是慫恿。
言晏直起身子,下巴離開啤酒杯處,赫然一個圓形的紅印子。
她似醉非醉。
“你要什麼?”
“我在問你!”
“哦。”她答得幾分委屈,酒精催化著情緒無限躁動,升騰。
她朝他坐的位置,掇一掇椅子,再喝一口杯中所剩無幾的酒,不忘吐出嘴裡一直含著的話梅核。
朝周是安聽聽神,望幾眼,再就毫不忸怩地偎身上前,拿沾著酒的唇送他唇上。
她想告訴他,無所謂成與不成,也無所謂家裡人如何看待周是安了,她就是有點喜歡他,哪怕三天後,三個月後,他們分道揚鑣,也無所謂了。
起碼目前為止,認真中意她,而她自己也有同樣心情願意回應的,隻一個周是安。
言晏拙劣地揪著周是安兩臂上的衣料,唇貼上他的唇,感覺到他的冷靜不作為,有些難堪地挪開身子,看清周是安一張俊俏自若的臉,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荒唐事。
“你喝醉了?”周是安問她。
她以為他在給她找台階下。
自然忙不迭地點頭,說些什麼。
再聽他開口,“不認賬的索吻,我可沒興趣哦!”
言晏窘一張
臉,呆呆看他。
什麼意思哦,親一下,就要負刑事責任哦?!
言晏的腦袋一個膨脹成兩個。
她沒盤算出下一句體麵的話,就被眼前的人伸手攬腰——
周是安像抱孩子一般,將言晏從跟前一張椅子上,攬住腰後,拖到他跟前,膝上。
她被他這乖張的親昵嚇得微微張著嘴,錯愕得很。
周是安整巧,舌尖鑽進了她的口裡。
他嗤笑,想告訴她什麼,被舌上嘗到的她先前吃的那顆話梅酸倒了牙;她人又在他臂彎裡掙脫……
那弱而脆的力道,張弛間,更教人亂了分寸。
力道博弈間,周是安用深吻來告訴言晏,他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