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十四章、畫皮畫骨(3)(2 / 2)

南風微微起 勖力 9187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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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忙生計,言晏在每天超負荷的工作運轉中,發現她還是有餓、渴的念頭,才漸漸明白了那句,愛情死不了人的。

離周是安的歸期越來越近,她前幾天鴕鳥紮沙的性格也逐漸平靜。

她想等他回來,心平氣和地跟他談一談。

隻是沒想到,計劃裡有變數。

她在樓下咖啡店裡再次與對方碰麵,那人一身最寡色的黑白色,擱一張小圓桌的距離時,言晏能看到她近乎無暇的肌底色,白

瓷素淨;眉毛也描得很細致;大卷的烏黑長發,發梢落在白色的絲質的襯衫上,像幾滴上好的墨,吹散在絹帛上。

言晏唏噓,這樣的女人,於誰都是勁敵,她不言不語,就已經叫你又喜又惡了。

她自我介紹,舒木槿,一上來就為今天貿然找言晏而道歉,滿滿的禮數與客套。

“我想,周二應該在你麵前沒有提到過我吧,”對方有著言晏沒有的因為年歲而沉澱下來的自若,以及有的放矢,她顯然料到言晏未見得有多少心情與她寒暄,於是點到為止,長驅直入地到主題,“畢竟我算是傷透了他的心。”

舒木槿告訴言晏,他們在一起七年,可是周是安喜歡她的時間,遠不止這些。

他們分開的原因,也不是因為沒了感情,反之,因為周是安太過把她放在心上了。

“他認為我一直把他當一個替身。”

“事實是,是也不是。”

舒木槿的一番話,叫言晏一時間毫無措法,言晏望著她,望著她臉上的波瀾不興,望著她眼底似有似無的笑意,望著她注視言晏的模樣,有著高下立判的輕蔑。

“言小姐,你自己認為,周二喜歡你什麼?”舒木槿突然話鋒一轉,臉上坦然的,來者不善。

“我接下來的話,可能很無禮,……你是真心喜歡他的嘛,如果是,那麼我今天這番話,全當沒有;如果你好像也不是很清楚的話,那麼就當我求你,和周二斷了吧。”

“你喜歡他出於什麼,可能我清楚也不清楚;他喜歡你,為什麼,我好像能猜出點……”

“這一點,我比他誠實,當年,我可能隻是想最快的時間找一個不溺死的浮木,而他呢,他這些年過去,還是個孩子,他想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

“無論言小姐承不承認,你的性格,確實像極了當年的我。”

像極了……你。

“那天,你也彆誤會他,他隻是陪我逛了一會兒,我們分開的時候,他剛剛經濟開始獨立,可能男人劣根性的自我罷,他想還報一些給我,我隻能不拂了他作為男性的尊嚴。”舒木槿笑而補充道,

“對了,提醒你一句,他心眼特彆小,倘若你要和他繼續下去的話,即便GAY蜜也要保持距

離哦,男人有時未必大度過女人。”

言晏旁餘的話沒來得及聽進去,倒是她這樣近乎示威的一句話,叫言晏心上突突惡心了一下。

GAY蜜,周是安不告訴這位舒小姐,她無從知曉。

舒木槿臨走前,再次致歉,打擾言晏午休的時間了。

“最後,我想告訴言小姐,即便一開始他於我是根浮木,到頭來,我還是愛上這根浮木了。”

“我沒有做惡人的意思,不過是,想再爭取爭取他……的心。”

*

周是安回S城的當天,一落地,開了通訊信號後,就收到了言晏的一條短信。

他與謝禮賓一道的行程,她知道也不難。

言晏:有空見一麵?

周是安:公司還有個會,晚上去接你。

往孚力去的路上,周是安忖度,再給她去一條短信:還是你來公司,我整好有機會先溜?

不一會兒,言晏:好。

周是安到了孚力總部,業務高管會議開始前,他知會秦之惠的秘書,“修秘書,幫我臨時開個來訪記錄進來,姓言,言語的言,言小姐。到了,讓她先在辦公室等我。”

秦之惠比助手更八卦,“誰啊,我瞅著不像是公事啊。”

秦之惠一個成天管常務的人,人頭名諱上,他始終不能做到過目不忘,周是安譏誚他,這動不動張冠李戴的記憶力,人脈是要涼的。

“我去你的,誰像你似的,見一麵的人,三個月後還能半字不差地叫出人家姓名,你周二賊就賊在這上麵。”

“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周是安似乎心情不錯,一周的談判、技術支持,他回到大本營,毫無倦怠的痕跡。

周是安嘴上說會上開溜,可是坐下來,幾方爭論不休,他恁是坐聽完一場會議。

撤出會議室,往他辦公室回的時候,他竟有些按捺不住的急躁,這太不像他性格了,更像是昏了頭,他好似不記得一周前他們因為什麼鬨了冷戰,更糊裡糊塗地認為,一周的彼此冷靜,也許言晏想通了什麼,她一向叫他摸不著脾性的,起碼她主動約見他,這讓周是安覺得,困境稍稍緩和了些了。

他前腳剛進辦公室,秦之惠後腳就跟進來了,最讓人頭疼的是,謝禮賓也知道他散會了,繼續

找他談公事。

就這麼麵麵相覷中,秦之惠看清了言晏的麵目,謝禮賓也訝然,周是安堂而皇之地把言晏帶到了工作場合。

“容我喘口氣不行,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周是安趕秦之惠、謝禮賓出去。

“好,不談工作。”秦之惠無賴得很,斜靠在一張座椅上,促狹十足地打量言晏,“比我上回看到的時候,更漂亮了些呢。”

謝禮賓一時間身份尷尬得很,也不言語,不過問言晏,隻轉身說,他待會再來。

言晏瞧周是安辦公室裡暫且也清靜不下來,也一副無謂的態度了,起身走到他桌案前,或許她當著他的合夥人麵,當著小舅的麵,更鄭重些,

“本來我想電話裡應該也能說得清,可是我媽自小教我,嚴肅認真的事,要麵對麵說。”

“分手當麵說,也是起碼的一種尊重吧。”

“當然,我和周先生,未必能算得上分手。”

言晏丟一個信封在他案前,“這是周先生之前送我一個禮拜的鮮花錢,其餘,我想,不該欠你的。”

“我們之前說的,三個月期限,提前結束。”

她是來和他橋歸橋,路歸路的。

周是安當著秦謝二人的麵,垮一臉的冷漠。

他應該猜得到她這脾氣的。

“說完了,我能說了嘛?”他暫且不去顧丟棄一地的他的顏麵,他想換一個地方,和她好好順順脾氣。

沒成想言晏全然不給他轉圜的機會。

“可以,不過,我沒興趣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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