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是安說,這些話,他原本打算忙完手裡的幾個項目,再認真找言晏談,今天算撿日不如撞日了。
“你打算在我床上蹲多久?”
“……”
“起來去泡個熱澡,彆回頭真感冒了。”他說著遞手給言晏。
“……,”言晏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情緒,這人說半天,怔忡傷容的,一會兒又翻篇沒事人的自若,她實在猜不透他想乾嘛,“我要回去了。”
“不準,”周是安聽清她的話,收回示好的手,“我叫小汪去給你拿衣服、行李,你在這待一晚。”
“不用了、”言晏疾言拒絕。
“在怕什麼?”周是安看穿她的膽悸。
“……”
周是安輕笑出聲,從床邊站起身來,打電話給小汪,撥通前意簡言賅地告訴她,“那事兒在於你情我願,你不樂意我也不大高興。”
言晏:……
至於為什麼非得言晏在這留一晚,周是安一本正經地解釋,因為他今天真真切切學到了,什麼叫“夜長夢多”。
“宵小之人太多,我一不留神,差點就被人鑽了空子!”
周是安說,他們正式關係確立的第一個要求就是,言晏得給他正名男友的身份。
怎麼正名?
留下來,簡單粗暴,沒毛病。
*
言晏在裡間泡澡,溫湯的水,頃刻間讓言晏活了過來。
她不知道是夾雜著香薰氣味的氤氳熱氣叫人放鬆了下來,還是因為此情此景裡的人叫她歡心了些,隻覺得心口間盈盈的熱流在回蕩。
打認識周是安起,他在她麵前沒說過這麼多的話。
當然,他的情真意切一半還是因為過去那人。
在今天之前,言晏都認為她之所以不想和周是安試下去,是因為她覺得她可能贏不過他心中的白月光。
那位舒小姐幾句話也確實傷到了言晏的自尊,她甚至都不想問周是安是與不是。
今天,周是安就那麼刻意地承認了,言晏心裡是難過的,才想一逃再逃。
也許這也是周是安耿耿於懷的執念,可以與你從此路人不逢見,卻不能接受從頭至尾,他(她)不過是個替身。
所以他承認,這些年沒有刻意地去忘
記那位舒小姐,隻是時光太容易把人拋,時間無情還是人無情,商榷不出個答案,曾經握在指間的沙,也早已留不住。
如果可以,務必輕易再回首。
他一手握著早已結疤的過去,一手遞著虔誠的未來,沒有巧舌如簧的永遠、一定,再誠意不過的麵孔,言晏拒絕他,好似對於他便是一種錯失乃至欺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