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又說回頭,過日子,隻要家世彆太懸殊,金錢觀彆太大出入,對脾氣也真真是最重要的了。
姚麗珍自暴自棄,也勸老周,咱們就不癡不聾不做家翁罷。
席麵上,周秉承問候言小姐的舅舅,其實他知道,謝先生同老二一道做生意。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才有了所有下文。
謝禮賓涵養答謝,少不了一些體麵話,比如,托是安的福。
周是安好脾氣地呷一口茶,接過話口,如同麻將席上洗牌般地推一切客套言進洗牌桌裡,“大清早地如此官僚客套,是要不消化的。”
他再道,原本兄長一家也想過來的,母親沒肯,怕就是人多,免不了來而往之的客套。
周是安說著,起身替桌上每一個人續茶,到了言晏,他也是一本正經地悅色,她蓋碗裡都沒飲,偏就問她,“要嘛?”
被問添茶的言小姐,悄默聲地睇他一眼,二人在鬨彆扭,但言晏就這點好,在外麵決不給周是安臉色看,她端起蓋碗湊在嘴邊飲一口,算是要周是安給她添茶。
席上一巡茶續罷,周是安卻不給自己添了,今天喝的是六安瓜片,言晏知道他素日多喝普洱,權以為他嘴叼不肯多喝。
直到散席後,送走雙方長輩,回到周是安車上,外麵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撲在擋風玻璃上,聲音正好彌補了二人之間的靜默。
言晏就是不開口,他惹到她了!
幾天前,公司團建,迎新主題。
部門新來一個男同事,不談左右逢源,但多少有點用力過猛的勁頭。
拍老板馬屁就罷了,還給言晏獻殷勤。
是那種悄默聲的,自以為風吹火種般地燃燃不息也不至於升成焰的男盜女娼。
言晏被這男士弄得好幾天消化不良,不過這事純屬閒篇,還不至於跟周是安學。
壞就壞在這裡,
她忘了,如今她在這家公司,相當於是周是安的人情債,年總已然算是他周某人的頭號耳目了。
團建那晚,周是安提前回城了,他來接言晏,不消問她,就能輕車熟路地尋過來。
來前他剛散一場應酬,自然喝了不少酒,降著車窗,吹風等她,
他們這邊正好唱K喝酒也出來了,那男同事有件夾克掛在臂彎裡,出來就套上了,幾次拉鏈對鎖頭都未對準,顯然喝多了。
他們一起等滴滴車,那男同事站在言晏上風口,替她接著風,順道一股子曖昧的口吻朝她開口,“能把我拉一下嘛?”
言晏自然不會給他拉的,正巧她叫的網約車也到了,言晏一副不願多聊的口吻,躲著上了車,那男同事太不識趣了,厚顏無恥地坐進來,
不等言晏開口說什麼,事發突然,他們隻聽見車尾“砰”地一聲,隨即車子慣性向前衝了些,發出嗚咽的撞擊受損聲,車子也亮起了故障燈。
車裡的人,包括滴滴車司機,都本能地回頭,司機師傅更是爆粗,罵後麵的車子。
“怎麼開車的,冊那!”
肇事追尾的車是輛黑色奔馳S係,滴滴車司機安全帶還未來得及卸下,那頭後麵車的司機已經下來了,
正常泊停路邊,被碰得衝出去老遠,滴滴車司機才不管後麵那車值他好幾個,一邊下車一邊指著那司機的鼻子罵,“兄弟,喝酒了還是嗑藥了,瘋了吧!”
言晏看清來人,是汪思朗,周是安的司機!!!
她也想學滴滴車司機罵一句,瘋了吧!
隨即她推門下車,小汪拉著滴滴車司機一副賠到底的不賴賬。
言晏去那肇事追尾車裡問這起事件的元凶,“你是不是瘋了?”
周是安沒事人地坐在後座上,言晏急急地幾乎是錘他車窗,車裡的人才緩緩降下車窗,賊喊捉賊的淡漠且傲慢,“捉、奸、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