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1 / 2)

我操,演我們?

四周聽見這話的人,幾乎都這樣想。

他顧溫席暗地裡叫全校孤立欺負楚芫,結果自己屁顛顛跑去跟人說。

“跟我組隊吧。”

這他媽的還有這種操作?

他們被迫演壞人,他卻去賣好。

實在太狗了。

楚芫神情一愣,所以顧溫席花那麼多心思,繞那麼大的彎,結果依然想和自己組隊?

不過,不管他是為了更方便欺負自己,還是還有點殘存的喜歡。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那個始作俑者。

當他再次強調“醜獸型”和“能力廢”,無異於在他傷口上撒鹽,令他潰爛疼痛。

“果,然,是,你。”他咬牙切齒:“看大家罵我,你很開心嗎?”

顧溫席皺眉:“論壇的事不是我乾的。”

“我隻是讓他們不要和你說話。”

讓你知道,我隻不過是隨意一開口,你就孤立無援,而你隻能依附於我。

楚芫打斷——

“不是你也是為了討好你的狗,不然還有其它人會這麼恨我?”

顧溫席心虛的摸摸鼻尖,未說完的話咽下去。

雖然不是他教唆何背去主任辦公室偷東西,但何背這麼做確實是因為太喜歡自己了。

所以他不僅沒深究對方的錯,還罩著他。

而且何背有句話還說得不錯,楚芫就是吃硬不吃軟,沒看現在這效果挺好麼?

他都不敢像之前那麼嗆自己了。

想到這兒他心情愉快起來,得意道:“誰叫你三番五次得罪我,不給你點教訓你還真以為我不敢收拾你?”

什麼無賴發言!

楚芫一瞬間氣得眼眶發紅。

他本來就皮膚白臉又小,這幅眼尾泛紅,泫然欲泣的樣子。

彆說是本來就對他挺有好感的顧溫席,就是周圍一圈看熱鬨的都挺不忍心了。

他深吸一口,儘量語氣克製,不帶尖銳的道,“我已經受到教訓了。”

這在雙方眼裡都是一種示弱表現。

顧溫席挑眉,心情頗好:“那你說,現在除了我,還有誰敢和你組隊?”

他說這句話時儘顯高傲。

因為他從小學起,就一直是學校裡最風雲最牛逼的那個學生,他已經習慣所有人敬著他讓著他。

就像現在,剛剛還吵鬨不止的大廳因為他在說話而安靜下來,沒有一個人敢反駁他。

他很享受現在的安靜,頗為得意的環視一周,因為這份安靜是彆人給他的尊重,也是他給楚芫的難堪。

楚芫確實覺得難堪,四下越安靜,他越聽見自己尊嚴碎落滿地的聲音。

周圍人那麼多,全都一動不動的看向這裡,安靜凝視,有種難以言說的壓迫感,像是把他架在十字架上刑訊。

委屈,難受,和無所適從的情緒被無限放大。

在這無人說話的30秒裡。

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砸進人群中。

“還有我。”

人群一下就沸騰起來。

“我操,誰這麼牛逼?”

“真會找時間出風頭。”

“我要是楚芫我立馬愛上他。”

“我直接肚子裡揣孩子。”

“誇張了,先看他能不能承受顧太子的詰問吧。”

喧嘩了幾秒後大家又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

可能比起嘰嘰喳喳的議論還是安靜的吃瓜更吸引他們。

他們往聲源處看。

一道修長身影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氣場外放,身材高挑,除了聲音,整個人也是一群人中最出挑的。

所過之處大家早早給他讓出一條道來。

站在吃瓜位置前排的一女生小聲和她朋友說:“這個時候,長什麼樣已經不重要了。”

她朋友瞬間理解到她的意思,從身高,衣品,態度和剛剛的行為處事來說,江琅炎真是帥爆了,帥到臉已經不重要了。

但是她道:“可是長得他媽的也很帥啊。”

“哈哈。”

楚芫看到走到自己麵前的江琅炎,眼睛亮了亮。

他的嘴角沒笑,但那雙漂亮的眼睛在笑。

江琅炎轉過身,這個姿勢像堵人牆,把楚芫擋在小角落後,把他與外麵那群看熱鬨的視線以及顧溫席隔絕開。

周圍人燃起不比剛剛弱的好奇心,他們期望聽到一場爆炸性的對話,最好說著說著就開始乾架。

他們還沒見過倆能力者打架呢,更想瞧瞧傳聞中的江琅炎是不是真那麼牛逼。

顧溫席皺眉,據他所知,江琅炎拒絕了所有求組隊的隊友,其中不乏戰備係的期末第一和一些家裡有權勢的二代們。

這不禁讓他鬆口氣,江琅炎最好去讀一個人上課的戰鬥係,這樣他倆就不會再碰著。

他也不會因為父親的警告,而處處忍著這個人。

結果呢?

他媽的在這兒等著他呢,他就說之前他倆一起回寢室就不對勁。

他的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但也隻是皺眉道:“你不是不想找隊友?”

這……

不知道為什麼,大家心裡湧上一股失望。

顧溫席你還有沒有點血性!

這就跟江琅炎打了你一巴掌你還問彆人“吃飯沒”一樣!

人間是踩在你臉上出風頭了。

你這是慫了嗎?

慫了嗎?

啊?

江琅炎雙手插兜,挑眉道:“現在又想找了。”

那個挑眉似乎在反問:有問題?

顧溫席說到最後有點急:“一開學可是我先看上楚芫的!”

江琅炎語氣慢悠悠的很輕,卻毋庸置疑:“楚芫是商品?你看上就是你的?”

“哇哦。”

“噗呲。”

人群裡不知是誰笑出了聲。

這笑聲就跟催化劑一樣,搞得其他人也想笑,但還隻能死命憋住。

顧溫席恨恨望過去,數個人影晃了晃,像是在互相推諉:不是我笑的,我沒笑。

他氣得額角的青筋都在跳,在與江琅炎撕破臉和忍一時之間糾結。

大家看得分明,顧溫席臉色十分可怖,要是換做其他人,還不立馬倒大黴?

但他就是遲遲沒有動作,像是在忌憚什麼。

最讓人跌破眼鏡的是,他氣衝衝的掉頭走了。

全場:

……

“我操,我雞皮疙瘩起來了,江琅炎到底什麼來頭?”

“顧溫席還是不是男人啊?”

“沒意思,說好聽點叫被氣走了,說難聽點就是慫了。”

“以後彆叫他顧太子了,叫他顧慫慫吧。”

幾乎所有人心裡都確定:

顧溫席是他媽的,真的怕江琅炎啊。

那話又說回來。

連顧溫席都怕,他們學校究竟來了怎樣一座大佛?

“哎~”

眾人感歎,沒有看到雙方杠起來,還是有點遺憾。

江琅炎視線環視一圈,輕聲問:“還不滾?”

剛剛還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立馬作鳥獸散的跑掉。

附近空間空曠許多,連空氣流速都快起來。

楚芫情緒激動,抿著唇看了幾眼江琅炎,又低下頭,他想說的太多,以至於不知道先說哪句。

江琅炎斂下眼尾,楚芫的頭發烏黑蓬鬆,柔軟乾燥,觸感應該很不錯。

他克製住蠢蠢欲動的手,緩聲道,“還不走?”

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楚芫抬頭看他的背影,沒多久就快步追上去。

兩人從大廳裡出來,外麵夜至濃時,空氣比裡麵清新淩冽的多。

呼吸一口,整個人都變得神清氣爽起來。

楚芫追到江琅炎的身側,“你說的是真的?”

“難不成還是假的?”江琅炎隨意道。

楚芫語塞,又問:“那又為什麼想和我做隊友?”

江琅炎停下來,認真看了他幾眼,看著看著突然就笑了。

不過不像是開心的笑,而是調侃意味很濃:“你問題很多,但剛剛怎麼一句話不敢說?小鵪鶉?”

他在罵自己。

楚芫擰著眉歪頭,那小表情表達的明明白白:他覺得他很煩。

江琅炎看得分明。

不過這種直白的情緒反而不是真的討厭。

像他對顧溫席那種克製的,不想讓對方看出來的厭惡才是真的討厭。

楚芫神情彆扭,但聲線和語氣都是乖乖的:“所以謝謝了。”

江琅炎挑眉:“謝誰?”

“你。”

“我什麼?”

楚芫深吸一口氣,這丫找茬的是吧。

但想到他剛剛的仗義之舉,他還是一字一頓的,很乖的,“謝,謝,您。”

順便附帶了一個乖巧至極的微笑,隻是微微不服的眼神出賣了他。

那眼神亮晶晶的,像隻張牙舞爪的貓。

江琅炎嘴角勾了勾。

“嗯。”

“回去吧,都這麼晚了。”

回到寢室,洗完澡,楚芫爬上床。

煩躁了這麼多天今天終於開心了點,他舒舒服服的在被子裡拱了拱,準備睡個安穩覺。

突然,他一激靈的坐起來——

因為想知道發帖人是誰了。

他現在完全不像之前那麼悲觀,有點滿血複活的苗頭,趁著這精氣神,他很快問到那個寢室號的主人是何背。

聽到這個名字,他沒多少意外,更沒多少情緒。

直接進入最後一個程序,思考何背究竟怎麼拿到他信息的?

首先第一點很明確,從係主任那裡得知,因為這張照片他隻交給過係主任,還有暴露他現居住地址的信息表,也是年級組調查後會交給係主任的。

那麼第二點就很重要,究竟是顧溫席從係主任那裡拿到東西,再交給何背發布,還是這些信息根本就是何背偷的。

他更傾向於後者,一是顧溫席雖然人很討厭,但沒有必要說謊。

二是有關他的帖子,在更多人罵他之後,都被學校的管理層刪了。

思及此,第二天一早,他交了意向隊友的名字後,直接到了係主任的辦公室。

係主任雖然是超過25不到100歲的年輕人相貌,但看他的眼神和神態,已經像是快到100歲的中年人。

他穿著修身西裝坐在椅子前,手肘撐著桌子舉著個保溫杯,正吹著從保溫杯裡散出來的氤氳白霧。

“報告。”

“進來。”係主任將保溫杯放在一旁。

楚芫將帖子的來龍去脈說的清清楚楚,重點突出了兩個中心思想。

第一是何背對他的故意傷害行為,他呈交了何背罵他的私聊截圖,IP地址,以及找水軍讓大家一起罵他的證據。

誰說隻有肉.體傷害才是傷害?精神傷害也算傷害,這件事肯定不能以簡單的惡作劇結束。

第二是他強調,那張獸型照片他沒有給任何人看過。

潛台詞,他的這些個人信息是從係主任你這裡流出去的,看你怎麼給個交代吧。

係主任接過楚芫的端腦,一直沒有表情的他此刻皺起眉,這個名為何背的同學比他調查到的還過分。

他把端腦還回去,手肘擱在桌子上十指交叉,想了片刻最後緩緩道,“你放心,學校一定給你個交代。”

楚芫點頭,“那就麻煩老師了。”

他走後,係主任給校長打了通電話。

“我想給他做退學處理。”

這件事往大了說是何背目無尊長,無法無天,他還是個戰備係的學生,將來是要上戰場保家衛國的。

他今天敢偷跑進係主任辦公室偷東西害彆人,明天就敢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偷進上司辦公室,竊取國家機密資料。

但往小了說,何背同學已經深刻認識到了錯誤,反省之後,學校主要還是以“教育”為主

所以處罰輕重,端看領導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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