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了校門口,楚芫都一直是恍恍惚惚的狀態。
今天是期中考試的第一天,學校要把他們投放到一個赤地沙漠。
所以現在就在學校門口等著,等校車送他們去飛船台,再坐飛船到赤地沙漠。
這可是第一次和班裡的小夥伴們一起去彆的星球執行任務。
即使老師說很苦很累,但至少現在,他們都很期待,所以三五成堆的擠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聊他們會去哪兒,會碰見什麼,興奮的很。
楚芫為了不跟江琅炎說話,刻意的站他身後。
杜西悄咪咪蛄蛹過來時,就看見兩個人跟陌生人一樣。
她朝楚芫瘋狂挑眉:怎麼樣怎麼樣?進展如何?
楚芫幽怨的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我昨天都乾了些什麼……
但他不會給杜西說的,一說,她的腦子就會想歪,接著起哄,最後再拿興味的眼神看著他和江琅炎。
他都摸熟這一套了。
杜西愣了愣,雖然楚芫沒說話,但從神情來看,似乎進展的不太順利?
她秀致的眉眼皺起,開始後悔起來。
她怎麼就敢肯定江琅炎對楚芫是特殊的呢?
萬一他就是眼裡容不得沙子的性格,對楚芫的那一絲絲好感,根本抵不了被騙的憤怒。
那會大開殺戒的吧?
完了,她會不會害了楚芫?
畢竟是她建議楚芫道歉的,而且信誓旦旦說,他肯定會原諒你。
她真的是越想越急。
就在她焦急如焚時,老師開始叫大家上車。
她一抬頭,親眼看到。
江琅炎轉回身,見楚芫還在低頭玩端腦,便伸出手在他的頭頂揉了揉,指尖沒入柔軟的發絲,“走了,還在玩。”
那親昵的姿態。
那溫柔的語氣。
杜西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江琅炎還有這副麵孔。
她站在原地,久久不肯動,直到兩人上了車,她才長長的罵了一聲:“操!”
她以後再擔心小情侶鬨彆扭她就是狗!
經過一天的飛行,飛船最終停穩在地上。
每一個出來的學生,都被眼前的場景震驚到說不出話。
入眼皆是赤色的黃沙,看不到邊際,地表溫度肉眼可見的熱。
連楚芫出來時,都被震驚了一下。
他往四周一看。
這附近最現代化的建築,居然就踩在他們腳底,用水泥砌成的飛船台寬大,整齊,平整。
除此之外,找不到任何活人可以待的痕跡。
“這他媽也太誇張了吧。”
“我要回家。”
帶他們過來的老師帶著個黑色的□□鏡,唇角似笑非笑的。
似乎在說:你看吧,我就知道是這個德行。
“我操,現在看路德老師怎麼覺得他欠得慌。”
“當然,他待會兒可以吹空調吃冰糕,我們呢?馬上就要生不如死了。”
除了總帶隊老師路德,其他老師在給大家一一發應急物品。
大家隻好站在原地,紛紛拿手遮眼睛,感受著第一波強光強熱帶來的震撼。
就一小會兒,就有人受不了了,站得東倒西歪,沒骨頭一樣,還有很多人蹲著。
楚芫就選擇蹲著。
他身旁的江琅炎雙手插褲兜,站得十分酷,看上去並沒有受影響。
突然,江琅炎低頭瞥了一眼,接著挪了兩步,站在楚芫身後。
楚芫剛好就蹲在他的影子裡。
或許是他倆天生存在感就高。
就這麼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動作,也能被周圍人察覺。
一個名叫真真,跟杜西交好的女生瘋狂扯她:“看見沒看見沒?”
杜西猛的點點頭:看見了看見了。
真是每次都能刷新她的認知啊,江琅炎居然比她周圍那些,自詡細心溫柔的男生還要做得好。
尤其女生是真的受不了這種小細節,就這小小一擋,能開心一整天。
比如她身旁這個,就從激烈吃瓜,變成羨慕感慨:“沒想到江琅炎能為楚芫做到這個地步。”
誰說不是呢。杜西心想。
就在這時,江琅炎朝她們看了過來。
杜西立馬身體一顫,完了,剛剛的江琅炎讓她們放鬆了警惕,以至於太膽大妄為,當著人的麵嚼口舌。
那一瞬間,她連自己埋哪兒都想好了。
但幸好江琅炎隻是偏了偏頭,眼神略微疑惑,沒說她們什麼。
危機解除後,真真還不怕死的嘚瑟了句:“難道是因為我提了楚芫?”
杜西趕緊讓她彆說了。
應急物品拿到手裡後,大家第一時間翻看起來。
路德背著手,站在最前麵,帶著的□□鏡讓他看起來有點生人勿近:“因為機甲迫降後不知道是哪種程度的損害,所以你們每個人的應急物品都不一樣,甚至有些人的物品多,有些人少,全看運氣。”
這一下讓大家抱怨起來。
“憑什麼啊?”
“不一樣還怎麼比?”
路德唇角一掀,十分冷漠,十分嘲諷,“這麼吃不得苦,要不要我現在就送你們回家?也彆讀書了,直接回家喝奶去?”
他這一句話,把所有人的不滿都給鎮壓了,然後他手帥氣的一揮,從背後飛出無數小圓球。
這些小圓球呈黑色,拳頭大,主要作用是拍攝和追蹤定位。
“你們的學長學姐們能在這個飛行定位器裡看到你們,如果有危險,你們會第一時間得到救治。”
“但是。”路德又揚起嘲諷的笑:“應該沒有誰想淘汰出局吧?”
“覺得自己堅持不下去的,現在就可以站出來,我送你回學校。”
學生人群裡互相看了一眼,沒有人站出來。
路德滿意的點點頭,不錯,就是這種敢怒不敢言的狀態,每年都會見著,太痛快了。
照他說,這些學生真的一年比一年嬌氣了,還有這小圓球全程護航,除了讓他們更容易放棄,有什麼用?
“行了,出發吧,隻要在這片區域生活過十天,不管什麼方式,就算你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