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西,你敢說的話,你就完了。”
“杜西,你不說的話,才是真正的完了。”
相比楚芫的色厲內荏,江琅炎慢悠悠的這句才讓她腿軟。
她心想:得罪寶貝芫芫不會死,但是得罪江琅炎一定會死。
於是她把楚芫出賣的徹徹底底:“其實我和芫芫都一致覺得你對他非常好,所以我們就疑惑呀,是因為小時候的交情呢,還是另外的原因……這個另外的原因,我們沒有想出來。”
杜西說完後,楚芫放棄了所有掙紮。
懷裡的人這麼乖,江琅炎把他又抱得更緊了點,側頭在楚芫耳邊,低笑道:“為什麼不問我?”
被抱得這麼死緊,還被人蹭著耳朵說話。
楚芫突然感覺全身流過一陣電流,之後再是一陣酸意。
他閉了閉眼睛,甚至說不清這是為什麼。
江琅炎頓了一下,慢慢鬆開他,勾起他衛衣的帽子往上一翻。
在教室裡帶什麼帽子,楚芫覺得莫名。
江琅炎的聲音有點啞,“你獸耳出現了。”
楚芫跟他對視。
江琅炎漂亮飄逸的一從白發間,也有一對毛茸茸的,雪白的三角立耳,耳蝸還是粉粉的。
他手向上一指,“你的也出現了。”
江琅炎眉梢一挑,獸耳瞬間消失。
楚芫動用自己的神經元感受了下,他的獸耳也消失了。
經此一役,他倆突然跟施了禁咒一樣,不願再跟彼此說一句話。
剛剛那氛圍,真的太奇怪了。
甚至下午下課,他倆都沒一起吃晚飯。
本來自江琅炎知道他被孤立之後,就養成了陪他吃飯的習慣,現在突然不在一起,還有點不習慣。
吃完飯,走在校園路上,楚芫正糾結是回寢室還是去哪兒逛逛。
就在這時,他接到校長叫他們去大禮堂集合的消息,說是有知名社會人士來給他們做交流。
他轉身就往大禮堂走。
到的時候,已經人山人海了。
除了周年校慶,這恐怕是大禮堂人最多的時候了吧。
楚芫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自己班,剛一坐下,便發現江琅炎也來了,他忍不住問,“你怎麼會來?”
這種可來可不來,並不強製的會議,對方一般是不來的。
江琅炎一邊坐下,一邊說:“你不知道來的是誰?”
楚芫舌尖舔了舔腮幫子,細一留心,才發現來的人是楚胤舟。
江琅炎眼尾勾了勾,似乎在說:我就知道你沒注意到。
然後他問:“走嗎?”
“來都來了。”楚芫沒有挪動半分的意思。
江琅炎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行。”
經主持人引薦後,楚胤舟站上了台
台上的男人衣冠楚楚,同樣擁有一等一的相貌,但不會把他聯想成楚芫的親爹。
因為他倆確實不像,江琅炎惡劣的想。
他看上去遊刃有餘,就算沒有稿子,沒有彩排,也可以做到風趣,優雅,引經據典。
而且他的演講真的很貼環境,他來月朔,就會聊月朔的曆史與榮譽,聽得一眾月朔學子心裡美滋滋的。
不費吹灰之力,就收獲大批迷弟迷妹。
但江琅炎卻聽得興致缺缺,他打了個哈欠,下意識抬手,放在楚芫背後,輕輕捏著他細白的脖頸。
倒是旁人的聊天,比楚胤舟的演講有趣。
“以前隻是聽說擘楚的大董事又有錢又帥,但沒有實感,如今見到真人覺得真的帥斃了。”
“不知道他結婚沒有。”
“好想嫁給他啊。”
因為現代人的年齡比起古代來說,拉長不少。他們成年後60歲90歲不結婚都行,隻有上了100歲還不結婚才會被人催催。
所以才20出頭的他們喜歡上同樣年輕的楚胤舟,也沒什麼大問題。
江琅炎飛快的瞥了眼楚芫。
萬人矚目的台子上,楚胤舟徹底聊完月朔,快說到結束語。
他突然頓了一下,笑了笑,放下一個炸彈。
“其實我兒子就在貴校讀書。”
一瞬間幾萬人同時嗡嗡嗡的說話,那場麵簡直了。
文藝點的說法叫一石激起千層浪,寫實點的說法就是,這個場館要爆炸了。
“我操,我渾身雞皮疙瘩起來了,楚少爺竟在我們身邊。”
“我原以為我們學校有個顧溫席就夠□□了,沒想到來個江琅炎,現在才發現,原來王炸是楚——楚什麼來著?”
“我也不知道楚什麼,一點都沒聽說過,你聽說過嗎?”
“沒有,我也好奇死了。”
楚芫不耐的閉了閉眼睛。
楚胤舟說。
“他是戰備係的大一新生楚芫。”
又一波不亞於剛剛的恐怖襲擊。
“我去,我感覺我天靈感都麻了。”
“是我知道的那個楚芫嗎?”
“不對啊,我印象裡的那個楚芫是貧民區來的。”
離楚芫近的,有不少人側頭來看他。
最尷尬的莫過於剛剛那群口嗨想和楚胤舟結婚的人,年齡不是問題,但是想當同學的小媽就是問題了。
其他人也像看動物園裡的猩猩一樣,伸長了脖子看過來。
這裡人多,楚胤舟一直沒找到楚芫坐在哪兒,直到他說了這句話後,所有人都往一個方向看,他才在人群中看到兒子。
被圍觀的楚芫坐得筆直,像隻高貴小天鵝,他的表情相當淡定,甚至可以說是冰冷。
楚胤舟麵色無異,接著說起楚芫的成績,客氣的讚美了月朔大學。
最終結束了自己的演講。
但是他帶給所有人的震撼,無法估量的,蔓延到整個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