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皇上說得對。”盧希寧很是敷衍地回答他。
康熙斜了她一眼,笑笑說:“那我以後得多跟著你學習,你當我的老師如何?”
“好。”盧希寧沒想那麼多,吃完餑餑喝完酒,去淨房洗漱出來,滿足地呼出口氣:“走吧,該回京了。”
康熙隻得起身,簡單洗漱之後,與盧希寧坐上馬車離開。
吃飽喝足之後,馬車又輕微晃動,盧希寧開始犯困,小小打了個嗬欠,靠在車壁上打盹。
康熙見盧希寧左搖右晃,生怕她摔倒,想要攬著她,讓她靠在自己肩上好好歇息。
馬車一個顛簸,盧希寧的頭磕在車壁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可撞疼了?”康熙臉色一變,急著要上前查看。
盧希寧揉著頭躲開康熙,“沒事,正好清醒了。”
明顯的拒絕令康熙心一沉,收回手坐好,理著衣袍下擺,狀若無意說道:“盧希寧,你可知道我為何要想方設法擠出功夫見你嗎?”
盧希寧搖頭:“奴才不知道。”
康熙頓了下說道:“不用稱奴才了,就你我相稱吧。”
盧希寧從善如流說道:“是,我不知道。”
康熙被她逗得又想笑,真是拿她沒辦法。
唉,算了。
“清明節的時候,你可有去祭祀你阿瑪額涅?”他盯著她問。
清明節的時候,盧騰隆與盧希寧前去給父母磕頭上墳了,想起盧興祖的死,盧希寧緊張地起來:“皇上問這個,是要秋後算賬嗎?”
康熙瞪她:“什麼秋後算賬,要算早就算了。我一番好意你不領情也就罷了,居然還要懷疑我。”
盧希寧眨著眼睛,滿臉的不解。
康熙隻得放棄,細聲細氣解釋:“清明不比其他時候,我想著你會難過思念父母,就想著令你能高興些。盧希寧,對於你阿瑪的死,我並不感到抱歉。”
盧希寧鼓起了臉頰,他這是什麼話!
康熙移開目光不去看她,免得他又會手癢。
“你阿瑪很聰明,從廣東辭官回來之後,我並沒有想過要他死。他自己經不起查,加上他不死,有的是官員會想要他死,會不斷彈劾他,你們兄妹家人都會被牽扯進去。他要保全家人,就選擇了自儘。”
康熙神色複雜,沉吟之後,直言不諱說了出來。
“如果他真問心無愧,哪用得著自我了斷。當然,我知道所有的官員都經不起嚴查,水至清則無魚,恰好你阿瑪遇到罷了。他聰明有能力,就算不靠蘇克薩哈,也能位極人臣,可是他選擇了那條路,就不能怪罪他人。”
理智上,盧希寧認為康熙說得很對。
情感上,尤其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盧騰隆對她毫無保留的好,她認為康熙在放屁。
“我是皇帝,沒有那麼多的溫情。仁慈做不好皇上,如果隻靠德政的話,我現在還是傀儡帝王,朝政仍然被四大輔政大臣把持著。”
康熙側頭看她,眼裡哀傷一閃而過:“盧希寧,我不太懂感情,也不知如何做,才能讓你心甘情願跟著我。平時看到一朵花開了,我總想著要第一個告訴你,與你一起去欣賞。看到下雨了,會想著你不能出門,在家中會不會無聊。出太陽的時候,你又在做什麼呢?喜歡這樣的天氣嗎?我從沒有討好過一個女人,隻憑著本能,安排了今天的這些。你父母不在了,大哥也已經成家,以後你的餘生,我願意去護著你,給你我所有的一切。”
他停頓下來,神情專注而鄭重:“不隻是為你,也是為我。你令我在這個春天,好似重新活了一次,領略了與以往全然不同的人生滋味,我喜歡這樣的日子。”
盧希寧神色怔怔,康熙今天很賣力,她好像拆了他的台,令他顏麵無存。
不過她沒有什麼後悔。
說不感動,也有點假。
音樂焰火,很俗氣,也很直接。
而他的身份還是帝王。
又因他是帝王,盧希寧的感動很淺,不足以支撐她賭上一生。
康熙見盧希寧不回應,慘然一笑:“我不敢說我有多好,我的溫情也有數。因為我是皇帝,皇帝的身份,注定了我也不能隨心所欲,我不僅僅是一個丈夫,一個男人,我還是一國之君。盧希寧,等你看過我平時的一天,你就能明白我說這些話的意思了。”
盧希寧聽得暈暈乎乎。
康熙的愛意太過明顯,不過,他究竟看中她什麼啊?
盧希寧率直問了出來。
康熙沉默片刻,坦白地說道:“我也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我就能改,不會讓你我都為難。”
盧希寧哦了聲,關於愛情的緣由,科學隻能解釋一部分,至於從何而來,這是千古的謎題。
她想起什麼,然後疑惑地問道:“皇上,你先前說跟著我學習,我就是你的老師了,對吧?”
康熙嘴角上揚,微笑著說道:“三人行必有我師,我喚你一聲老師也不為過。”
盧希寧問:“那……,師生戀的話,是不是不合規矩啊?”
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