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由一段話引發的災難變成各種話本。
不論哪一版,容徽都頭頂瑩瑩發著綠光,光芒萬丈。
第三日,仙音宗頂不住積流成河的流言蜚語,氣勢洶洶的殺入劍靈派。
——
容徽著帷帽坐在虔來峰大殿中主位上,慢條斯理接過璿璣送來的茶抿了口放桌上。
虔來峰是王石的地盤,但他卻和璿璣站在容徽身側,冷冷地望著迎麵而來的仙音宗眾人。
劍靈派兩大長老甘居人下為容徽撐門麵,她是劍靈派第一人。
仙音宗本想上縹緲峰和容徽私了。
奈何縹緲峰有護山大陣在,沒有令牌求進無門。
仙音宗眾人轉戰劍靈派主峰。
他們一行人抵達主峰之時,被告知容徽在虔來峰,便風風火火的衝過來。
縹緲峰人丁單薄,隻有四人,好對付。
虔來峰卻香火鼎盛,隻算內門都有足足五百之多。
仙音宗統共來了三十人本綽綽有餘。
但這群人一入虔來峰,氣勢頓時掉了半截,收起蠻橫夾著尾巴做人。
“容徽長老。”仙音宗長老雲鶴望著主座,圓潤的臉笑眯眯道:“少主前幾日口無遮攔惹惱了長老,還望長老念他年少寬宏原諒,他隻是個孩子。”
容徽嗤笑道:“是啊,他隻是兩百歲的巨嬰!”
此言一出,引得劍靈派弟子哄堂大笑,羞得仙音宗弟子無臉見人。
雲鶴麵皮一緊,乾笑道:“長老,我是為結兩派之好前來說情。饒是少主有錯,長老亦有管教不嚴之過。”
雲鶴上來就各打一板,直接將風輕輕與卞旭勾搭成奸之過怪在容徽頭上。
不僅是容徽,就連王石和璿璣臉上都浮現冷笑。
若非容徽不讓他們插手此時,仙音宗休想靠近劍靈派半步。
容徽讓弟子搬來數十盆花放在大殿四周,自己手裡也抱著一盆,慢條斯理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座要的是仙音宗宗主來談,你是嗎?”
雲鶴餘光掃過四周花卉,心中甚是忌憚。
幾日前卞旭便是因為璿璣培育的仙音花,險些身敗名裂。
雲鶴環顧四周,小心謹慎道:“容徽長老,我雖然不是宗主,卻是卞旭的師叔,可全權做主此事。”
仙音宗在修仙界屬於下三宗,大小也是個宗門。
劍靈派地位在修仙界不上不下。
若讓仙音宗宗主前來解決此事,豈不是壞了下三宗不與低等門派相交的規矩。
卞旭悔婚,勾搭未婚妻徒弟之事鬨得沸沸揚揚。
此時低頭,便是認定這是仙音宗之過。
容徽道:“本座問的是,你是仙音宗宗主麼?”
雲鶴不知她這麼難纏,不悅道:“不是。”
容徽泠然道:“那請你們宗主來。”
仙音宗打的那些小心思她怎會不知。
如此肚量的宗門,難怪三百年後泯然無蹤,自視甚高自取滅亡。
“容徽!”雲鶴受到冷遇,佛然不悅:“此事是你管教不力!若非風輕輕勾引少主他豈會犯下大錯。
宗主命我前來講和便是給你天大的顏麵,我是少主的師叔,此事由我負責!”
話音一落,雲鶴便聽到自己所言被放大數千倍,在虔來峰百裡外回響不絕。
“仙音宗慣是個欺淩弱小的宗門。”容徽意味深長道:“你是卞旭的師叔,又奉宗主之命前來商量此事”
容徽話到嘴邊截然而知。
雲鶴不由自主的提起一口氣,密音傳聲道:“老妖婆,你想乾什麼!”
容徽眼神一冷,故作悲戚道:“我也讓我師叔來與你談罷。”
雲鶴摸不著頭腦,他記得容徽的師叔早已經身死道消,哪裡來的師叔?
容徽帶著仙音宗眾人飛至劍靈派後山,她飄飄落在一處墳頭,捧著仙音花道:“雲長老,你和我小師叔商量罷,他是上一輩中最好說話的。
換做其他長輩聽聞此事,定會掀開棺材板殺上仙音宗!”
雲鶴看著這座孤墳,氣急敗壞道:“前輩已逝,怎麼談!”
容徽冷漠道:“那就看雲長老怎麼大顯神通了。”
雲鶴磨牙道:“你耍我!”
容徽泠然道:“仙音宗宗主一日不上門道歉,我劍靈派每日對著仙音宗放貴宗少主欺我之言!”
雲鶴铩羽而歸,他前腳落地,後腳便聽到卞旭和自己恃強淩弱之言在仙音宗回蕩,弟子們背地裡的竊竊私語氣得他火冒三丈。
三日後,仙音宗宗主帶著卞旭上劍靈派登門道歉,並解除兩人婚約。
王石獅子大開口要了五千萬靈石,三千畝上等藥田,不計其數的金銀玉器做補償。
卞旭臨走前,被不知從哪裡飛出來的棺材板打破了頭昏死過去,一夜淪為修仙界新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