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花近在咫尺,風輕輕卻寸步難進。
若無劍氣護體,隻怕要被冰崖上的罡風刮得皮開肉綻。
若她奪得凝霜花,將其獻給仙音宗,自己和卞旭之間的阻礙很有可能蕩然無存。
但稍有不慎將成為罡風下的亡魂。
風輕輕在冰崖前掙紮了一個時辰,靈力消耗巨大,已出現力竭之像。
正當她進退維穀之際,忽然感應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風輕輕鼻尖一酸,欣喜若狂道:“師父。”
師父來救她了。
她就知道了師父不會見死不救。
師父心中還是有她一席之地的。
容徽冷漠道:“還能堅持多久?”
風輕輕貝齒咬緊下嘴唇,可憐兮兮的賣慘:“最多一刻鐘,師父徒兒錯了,徒兒不該衝動說退出師門之言傷師父的心。”
容徽:“?”
不,她一點都不傷心。
若非念及舊情,容徽甚至想廢其修為。
風輕輕見容徽遲遲不動,更是忐忑不安。
冰崖上的罡風已將其逼到絕境。
風輕輕,埋怨容徽隔岸觀火的冷漠,心緒一亂,與罡風相抗的靈力頓時潰散。
那風好似有靈,趁風輕輕不備凝結成銳不可當的風刺。
風刺一分為十,對準風輕輕的命門冷酷的刺去。
“噗。”
風輕輕心口銳痛,垂眸望著穿胸而過的風刃,嬌嫩的臉擰成一團,疼得冷汗迸濺,狠狠的撞在地上,砸出三尺深坑。
風輕輕躺在冰冷堅硬的地麵,眼角滑落一滴淚,失魂落魄道:“師父,我是輕輕啊。”
您最疼愛的弟子。
你曾經說要保護我一輩子的弟子。
您愛如己出的小棉襖
怎麼會這麼樣呢?
容徽目不斜視,“與我何乾?”
“師父,怎麼說輕輕也是縹緲峰之人,就算被你逐出師門也是有感情的。”
突兀的男音由遠及近。
容徽尋聲望去,看到麵帶苦色的大弟子容熔更心煩。
三個陰魂不散的逆徒!
容熔抱起重傷的風輕輕,一臉失望,“師”
“滾一邊去。”容徽迎風而立,帷帽被風刮得獵獵作響,木劍冷厲一指,“想奪寶就來,哪裡那麼多廢話!”
容徽疾言厲色之言像冰刺紮進容熔心頭。
從被逐出師門至今他都沒想明白,自己究竟什麼地方做得不對讓師父這般果斷決絕的讓自己淪為棄徒。
就因為給小師妹求情?
容熔昂首仰望高高在上的師父,她那麼陌生,那麼難以捉摸,更深不可測。
容熔目光一滯。
突然,一個恐怖的猜測在他腦海中炸響。
——師父被人奪舍了?!
也隻有這樣,她才會性情大變!
肯定是!
令容熔汗毛直立的想法一閃而過,他緊緊的抱住風輕輕,手心冒著冷汗,心亂如麻。
容熔深深地看了容徽一眼,低頭道:“弟子不敢。”
容熔左一口弟子,右一個師父叫得容徽心煩意亂,她廣袖一佛:“我沒你這逆徒。”
容熔喉嚨一哽,對自己的猜測更加信任三分。
眼前這個冷若冰霜之人定是奪舍了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