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那個人告訴我們留仙君對我們早已經心存殺意,我們兄弟二十幾個也不會背信棄義!”
留仙君的封印成為壓倒烈焰獸的最後一根稻草。
容徽不想評判前人的對與錯。
立場不同,無法評說。
容徽看著無能狂怒的烈焰獸,冷靜道:“言下之意便是每一座橋上的烈焰獸都與橋上的怪物達成協議,你們引誘人上橋,怪物殺人。”
烈焰獸耳朵動了動,反問:“有何不可?”
容徽道:“人,萬物之靈。殺人者因果最重。”
烈焰獸怪異的看了容徽一眼,它原以為容徽要像其他闖關的修士一般喋喋不休的說一通大道理,著實沒見過這種彆具一格的修士。
“千年前你們兄弟二十幾個吞噬整個帝國,便有今日因果。”容徽歪頭睨了眼木呆呆的烈焰獸,“爾等再犯便是罪加一等。”
容徽見它遲遲不說話,皺眉道:“看我作甚?”
失去血液供給的烈焰獸氣若遊絲,“我和三人斬在經常換位守橋,闖到我這裡的修士數百,你很特彆,很優秀。”
容徽道:“本座知曉。”
烈焰獸沉默片刻,“人是萬物之靈,獸難道不是麼。”
“是。”容徽毫不猶豫的回答,“人,獸乃天地萬物,並無不同。人吃野獸為生存,野獸吃人為生存並無不同,錯就錯在爾等並非誤傷,而為口腹之欲造下殺孽,今日景象罪有應得。”
裝可憐在容徽這兒沒用。
她沒忘了這頭烈焰獸雖然不能噴火,卻能蠱惑人心。
烈焰獸似乎在思考什麼,不言不語。
容徽道:“那個人,是誰?”
若是沒猜錯,應該是封印在金烏動靈陣下的怪物。
“是鬼,妖,魔,人.....”容徽頓了頓,“還是仙。”
此言一出,烈焰獸激動萬分道:“他是神,萬物之神,萬物之父!是信仰!”
容徽繼續追問,“他被封印,如何告知你們留仙君在你們體內留下封印之事。”
烈焰獸頭搖得像撥浪鼓,“他無處不在,他能聽到絕望的心聲,我們聽得到.....”
它的話還未說完,便力竭而亡。
容徽看著它瘦的皮包骨的身體,提起它半截身軀用木劍刨出一個土坑,將其埋葬,拿出佛印金蓮渡厄。
容徽得到流雲峰的傳承,便有義務給留仙君收拾爛攤子。
超度結束後,容徽收起金蓮。
墳堆前,烈焰獸透明的身體四肢健全,它繞著墳墓轉了一圈,留下一句話:“小心影子,小心心魔。”
的佛印金蓮渡厄的魂魄不受陰魂侵擾。
若非時機不對,容徽倒想超度二十四橋上所有的怨魂。
容徽耳後的不敗金身功德印閃了閃,她渾然不覺。
——
二十四橋看門神獸反叛之事,陸瑤瑤對此一無所知。
青霜劍吞吐劍芒,她拿細長如針的影子實在沒辦法。
橋上的怪物和影子通力合作,絞殺陸瑤瑤一人。
眼見影子即得手,陸瑤瑤戴在手上的法繩突然光芒大作。
它飛離陸瑤瑤的手腕,精準的捆住細影的頂端。
陸瑤瑤心領神會,一劍斬斷影子的頭顱,而後扔出【烈焰焚城】符咒,看著影子被火焰燒為灰燼,專心致誌對付迷霧中的怪物。
——
閉目養神的容徽感應到五條法繩斷裂,猛地睜開眼。
不出她所料。
蓬萊閣的勢力已經滲透進了中洲各個宗門。
二十四個宗門中,有五個為蓬萊閣做事。
中洲三千宗門,依附蓬萊閣而生的不知凡幾。
思及至此,容徽告誡自己必須小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