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宗門對海神諱莫如深原因肯定沒那麼簡單。”容徽說出自己的想法,“中洲三千宗門在對付歪魔邪道上同氣連枝,瓊州求助絕不會見死不救,沒能力鎮壓又沒勇氣求救,要麼與海裡的怪物又協議,要麼彆有所求。”
王石的想法和容徽一致。
他來瓊州不單為了看重病的通靈宗宗主。
還因為訪友未歸的大師兄在瓊州神秘消失。
這件事王石沒和容徽說,怕她擔心。
容徽來瓊州其實在王石的意料之外。
“三長老。”劍靈派弟子風風火火敲門而入,“通靈宗宗主病危,急!”
容徽和王石對視一眼,她極不願三師兄去,卻無可奈何。
通靈宗宗主是王石的血親。
“瓊州勢力盤根錯節很複雜,此地是中洲水係靈根修士最多的地方之一,你好好在駐地呆著彆亂跑。”王石擔心容徽受傷,他將隨身攜帶的通靈玉掛在容徽手上,“師兄去去就回。”
送走王石,容徽讓弟子找出瓊州的地方誌和關於海神的傳說,怪談。
劍靈派弟子以為容徽對市井傳說感興趣,歡天喜地的去尋。
待人走光,容徽給房間設施結界翻開江明月留下來的畫冊。
畫冊的畫麵流暢筆法飄逸,不論人還是景物都活靈活現,那些海麵上張牙舞爪的怪物豎瞳陰邪,詭異的臉猙獰恐怖。
漆黑的,一望無際的海麵波濤洶湧,閃電和雷聲尖嘯從天上撲下來恨不得將大海戳出窟窿,疾風驟雨如鐵釘紮在海怪身上,他們咆哮,掙紮,怒吼,散發無窮無儘的惡意恨不得衝上岸,從星星點點的燈光抓出尖叫的人,放進嘴裡一口一口咀嚼。
畫麵真實得令人難受。
陰森,猙獰,恐懼的情緒從畫裡衝出,釋放惡毒的咒怨。
“嘩啦——”
容徽突然聽見海水翻湧的聲音,非常清晰。
她抽回手,定睛一看。
畫冊安安靜靜的,什麼聲音也沒有。
“難道我幻聽了?”
不知為何,容徽看到這本畫冊很不舒服,她覺得畫上麵的東西真是存在過。
但問過幾個弟子,弟子們都說沒見過高到手可摘星辰的怪物。
容徽凝視海怪。
海怪詭異的抬眸,豎瞳猛縮,好似看到獵物的驚喜,又像見到死神的恐懼,期待,興奮,又害怕。
容徽不知不覺看了第一幅畫很久,遲遲移不開目光,看一眼便要沉淪。
“哐當。”
門外傳來弟子摔碎瓷器的脆響,將容徽飛出去的神識拉回來。
容徽翻開第二頁。
一柄血紅的傘砸進她眼裡。
那柄傘仿佛活了般,陰森,陰毒,看一眼便勾起容徽心底的負麵情緒,好在她修無情道,殺氣戾氣煞氣重,她又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暴躁性子,心底負麵情緒不多。
血傘沒有勾起容徽心底的惡,卻將她失敗的屈辱擴大十倍百倍千倍。
容徽翻書的指尖死死按在畫冊上,粉嫩的指甲擠出一片蒼白,指頭險些將這一頁戳破。
“江明月留一本惡意滿滿的畫冊做什麼?”容徽平複心情繼續玩下翻,除了一些凶狠惡毒的鬼怪之外,有一張空白頁。
容徽纖細的手指在空白頁滑動,玄金色靈力隨指尖移動發出“沙沙”聲,指甲好像劃到石頭一般出現撓心撓肺的雜音。
容徽閉眼摩挲,“這裡應該有一扇門,門呢?”
畫家肯定畫了一扇門。
門卻不見了。
此言一出,空白頁右下角突然出現一行雋秀飄逸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