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這裡呆的時間越長,心底的那份惡念就會越來越濃鬱。
小桐呆了。
他腦袋停止了思考。
這是什麼惡棍發言!
“李洵,我草,在老子麵前裝什麼裝!”
小桐無視容徽的威脅。
今天一天發生的怪事,比他一輩子都經曆得多。
小桐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還沉浸在自己是養濟院大王的幻想中。
“哦,這樣啊。”
容徽抬起腳,將全部的力量集中在腳上,狠狠的,狠狠的碾了碾。
“哢嚓,哢嚓。”
清脆的骨裂聲傳進小桐耳裡。
十指連心。
小桐的手除大拇指之外,全部被容徽碾碎。
劇烈的疼痛像觸電一樣直達小桐的心臟,他疼額頭上青筋暴起,癲狂大叫,“李洵,我要殺了你!”
惡之門裡麵隻有留仙君對自己有用。
小桐和旖旎似乎沒什麼太大的用處。
容徽想了想,決定先把小桐這顆定時炸彈拆除。
“慢著。”
飄在容徽身側的留仙君完全看不懂容徽在想什麼,在做什麼,她做事毫無邏輯,想一出是一出,她完全不可控!
容徽側頭,用神識傳音,“有屁快放。”
後麵那張血腥的大嘴正在吞噬沿路的建築,用不了多久就會啃到他們這兒來。
留仙君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加難看,“小桐是我的好朋友。”
“是你的不是我的。”容徽拒絕這個模糊的答案,“他要殺我,我就先殺他!”
“你怎麼這麼霸道,這麼不講道理!”
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留仙君快被氣死了。
“我什麼時候講道理了?”容徽樂了,“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我就不殺他。”
容徽看著空中急得轉圈圈的留仙君,被逗笑了,“彆忘了,是你設計害我才釀成這樣的後果的。”
提到這個留仙君就挫敗。
他本以為是為自己除害。
誰知是引火燒身。
容徽粗暴的舉動打亂了留仙君精心的布局,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小桐身上有讓我離開惡之門的鑰匙!”
猶豫片刻,留仙君說出了自己心底的秘密。
“沒有小桐,我們都得死。”
留仙君神情激動,不像說謊。
容徽鬆腳,小桐應聲跌落。
他來不及處理手上的傷口,手腳並用的往屋簷上爬,雪白的牆上留下一派觸目驚心的血手印。
“指路。”
容徽對留仙君道。
這句話她是用嘴說的。
趴在容徽背上的旖旎不解道:“李洵哥哥,你讓我給你指路嗎?”
背上傳來劇烈的顫抖,旖旎害怕得到情緒傳到容徽身上,她冷淡道:“這一路你彆說話。”
容徽怕一不小心把旖旎撕了。
倘若進入惡之門之前她沒有和旖旎,還有小桐大戰一場。
也許會相信旖旎。
可是看到她的凶相後,容徽對這個如白玉蘭一樣清麗可人的旖旎生不出半點好感,甚至想讓即刻灰飛煙滅。
旖旎聽見容徽嚴肅的口氣,委屈巴巴的閉嘴。
留仙君沒有彆的選擇,“往東南方逃,不要回頭,快快快!”
容徽快如疾風,往相反的方向跑。
小桐見容徽跑了,也跟著逃亡。
“容曌,你方向跑錯了。”
容徽置若罔聞,“沒錯,就是這個方向。”
跟著留仙君選擇最正確的地方才能跑到安全的地方。
那有什麼意義?
容徽已經打亂了惡之門的規則,她想知道留仙君的極限在哪兒。
“不要跑了,你不要跑了。”
留仙君見容徽義無反顧的往黑暗深處逃亡,急吼吼道:“你再不聽勸,休怪我無情!”
“無情就無情。”容徽懶得理他,“展示你的無情吧,英雄。”
留仙君眼瞳漸漸變深,他高舉雙手,兩團黑色火焰從掌心冒出。
容徽看了一眼。
那火焰仿佛以無窮無儘惡念為食,逐漸壯大。
冰涼的冷氣襲來。
容徽猛地停駐,她定定的看著留仙君,放下旖旎。
“李洵哥哥?”
旖旎正欲問怎麼回事,後麵追來的小桐不知從哪兒弄到一把菜刀,瘋狂衝過來。
旖旎鵝黃色的裙子瞬間血紅,癲狂的撲上去。
小桐嚇傻了。
他喊了旖旎好幾聲。
旖旎完全喪失了理智,急吼吼的衝過去。
“鬼啊,鬼!”小桐大叫,“李洵,你的未婚妻是鬼!”
容徽冷冷道:“叫什麼叫,你自己不也是鬼嗎?”
小桐:“”
“看你的身體,一樣的血色。”容徽白了他一眼,“殺了那麼多人,好意思做人?”
小桐木呆呆的拿著菜刀,被旖旎撕下一隻手臂,疼得他哇哇叫。
與此同時,一股奇怪的力量從小桐的身體裡爆發出來,他發現自己變強了。
“旖旎,你醒醒。”小桐尚有理智。
旖旎徹底失去理智,她瘋狂發動攻擊,小桐發毛,管他三七二十一,兩隻血衣厲鬼扭打在一起。
看著混亂的場麵。
留仙君怒不可遏,“容曌,你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什麼這麼做,你到底想乾什麼!”
“這也是我想問你的,你想乾什麼?”容徽喚出木劍,正色道:“惡之門裡麵有蓬萊閣鬼修,養濟院院長是怪物,你的好友和未婚妻都是厲鬼,你明明是惡之門的主人,卻表現得軟弱無比。”
“李洵,我脾氣不好,也沒耐心,如果還不說實話的話,毀壞的不僅僅是惡之門。”
容徽拿出瓷偶,“我將打破你全部的希望。”
瓷偶出現瞬間。
留仙君掌心騰騰燃燒的火焰滅了。